葉星語并沒有立刻就回答。

　　他們都沉默。

　　池行緣淡淡的掀了眼皮，她頭發團成了丸子，垂著眼，揪著手里的圍巾。

　　忍不住不去想她，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去打擾她。

　　就像是當初，哪怕他反反復復的告誡自己不去招惹她。

　　男人在心里嘆了口氣，按下車鑰匙，指示燈嘀一下亮了起來：“走吧。再晚點人太多，不好停車?！?p>　　……

　　程佳歐是個活潑的小姑娘，但同時敏感。

　　自小在孤兒院的經歷，讓她對周遭的人和事有了一種感應。

　　比如此時，在狹小的車子里，她就感應到了尷尬。

　　程佳歐看了在駕駛座開車的池行緣，看了坐在副駕駛的葉星語，褐色的眼眸又滴溜溜瞅著坐在她身旁的葉星塵。

　　男孩叫葉星塵，跟星語姐名字差不多，看慣了豪門世家的小說和偶像劇，程佳歐想起坊間傳聞的葉氏集團秘聞，小腦瓜瘋狂轉動，瞬間就腦補出了一段恩怨情仇。

　　媽呀，這男孩應該就是星語姐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這么以來，她剛剛那樣問不是很尷尬？

　　程佳歐暗呼出一口氣，正想要說些什么調節氣氛，扭頭就看到前排駕駛座的男人看了眼女人，并且在女人抬眼前迅速將視線轉了過去。

　　……

　　十點多鐘，天氣冷的說一句話都能呼出一大口霧白的氣，饒是如此，江邊也是已經很熱鬧了。

　　除夕夜里，出來玩的大多是放了假的年輕上班族跟學生。

　　葉星語怕冷，出門前特意套了大棉服，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的，之前坐在車里太悶把圍巾扯掉忘記帶出來，此時風一吹，她被激的縮了下脖子，趕緊扣上棉服帽子。

　　本就穿的多，走路也慢吞吞的，再戴上帽子，看起來就搖搖擺擺的，程佳歐笑她是企鵝。

　　葉星語也笑，說企鵝多可愛呀，眉眼彎彎的燦爛模樣被夜空綻放的煙火照亮。

　　上了游輪。

　　池行緣說：“餐廳里面擺著吃的跟喝的，想放煙花的甲板上也有?！?p>　　程佳歐問她：“池老師你呢？”

　　“我不太愛熱鬧。”池行緣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個望遠鏡，朝他們揚了下，坐在甲板上，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想在這邊待會?！?p>　　“可是……”

　　“既然他不想跟我們玩就不要強迫他了！”葉星語有些負氣的說，拉著程佳歐就往艙內走。

　　餐廳里擺著各式樣的水果跟零食，醒酒器里竟然還裝著香醇的紅酒。

　　葉星塵進來就是坐在一邊吃水果。

　　葉星語沒管他，吃著喝著嗨了會兒，發現有話筒，麥霸屬性的她跟同樣麥霸屬性的程佳歐開啟了K歌之路。

　　蹦呀跳呀，歡聲笑語。

　　遠處傳來鞭炮跟煙花炸開的聲音。

　　喝了大半酒的程佳歐倒在了沙發上。

　　不常喝酒的葉星塵一口趴在了桌子上。

　　唱的累了，紅酒喝完了，葉星語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啤的，冰涼的透心，然后就是滿喉嚨的苦澀。

　　房間里開著暖氣有些悶，開了一小塊的窗，他們玩了兩個多小時，那男人就在甲板上坐了兩個小時，偶爾對著望遠鏡看天空，寒風吹的煙火綻開的聲音都那么遙遠，他穿著淡薄的大衣，也不嫌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