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對心的道著謝,宋沐歌對吃一向沒有什么抵抗力,就著碗沿輕輕地呵了口氣,那嘴唇俯下去就開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喝完還意猶未盡的砸巴了一下嘴。
真好吃!
吃得舒服了,她瞇眼笑了起來,這時候終于想到自己還有個姐妹兒了,轉眼一看,呵,董小洺正傻呆呆的望著她呢,
難不成自己吃相很丑!
宋沐歌給她遞了個眼神兒,讓她放開手腳吃,不用怕旁邊的黑面神。
瞧著自家兄弟眼睛里那濃得化不開的寵溺勁兒,肖放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瑾江,趕明兒如果市政府給你頒一個‘最佳好老公’獎,我一點兒都不會奇怪。”
調侃又如何?顧瑾江怎么都能端得住,照樣兒的面不改色,“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在鍋里挑了一塊肥牛肉在香油碟里醮了醮送到嘴里,肖放毫不在意地勾唇笑得蕩漾,那話怎么說來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想他一個久闖情場的浪子,還能看不出顧老大那點子小情事兒?
“咳,當我什么都沒說。”
“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免得招人討厭。”邊兒上,董小洺不以為然地譏誚他。
“嗤,你們那兒的姑娘要都你這服務態度,早該關門歇業了!”
“再說一句,那晚上是意外,老娘一直賣藝不賣身,懂不懂?”
“別裝了,那個圈子咱倆都懂,不過做一次做二次,小爺也不計較多個炮友,一會再戰?”
“靠!真不是個人——”
狠狠地瞪著肖放,董小洺坐直了身子,興味索然地唰著火鍋。這男人非得說她是個婊子她有啥辦法,而且在他眼里,她指定還是一個喜歡立貞潔牌坊的婊子。
算了,又不是她老公,做了便是做了,越找借口蘀自己掩飾越討人厭不是?說自己又清高又純潔,有個屁用啊?
橫眼兒,豎眼兒。
越看他那身痞樣兒越是不爽,這家伙穿上西服也變不成正人君子,看來看去,董小洺還是歌歌家的男人最有品質,那雙眼睛從頭到尾就不會在別的女人身上停留,打見面到現在,他連正眼都沒瞧自己一眼。
各懷著心思唰著火鍋,期間顧瑾江接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張銘揚就屁顛屁顛的來了。
一一招呼過,當然也沒有忘了宋沐歌。
“嫂子好,這位……是弟妹?”
老實說,這個樣子也難怪他誤會,這兩男兩女的確容易讓人想成是兩對兒。
“滾!”肖放不爽的瞪了回去。
“我叫董小洺,哥哥。”咧著嘴笑了笑,董小洺不理會肖放像被蜜蜂扎了屁股似的尖叫,慢條斯理的從包里掏出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糾正著他的稱呼。
大概是平日里少與這樣的女人打交道,謝銘誠騰地臊紅了臉,“大編輯啊,你好,我張銘揚!”
瞧到他倆這情形,肖放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心里有些不爽快,怎么著都是他睡過的女人,當著他面兒勾搭起銘誠來了,不爽,非常不爽,不爽之極。
“干嘛干嘛?生意做到飯桌上來了是吧?”
“關你屁事……”譏誚地笑著望他,董小洺給他對了對口型,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
這小娘們兒,要死磕到底是吧?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肖放快下筷子,從褲袋兒里掏了煙來打了一圈兒,自在的吹了聲口哨,同樣小聲的回敬,“不要臉。”
翻白眼兒,董小洺不甘示弱,“姐姐壓根兒沒長臉,上哪要?”
“靠!”
好吧,肖大公子氣得無語了。
兩個人使勁兒的斗著嘴,話說這會兒,宋沐歌在干嘛呢?
她累壞了,使勁兒在喂著嘴,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跟九宮格里的各類大菜酣斗著,久不吃辣的小嘴兒辣得紅通通的,直吐舌頭,對那兩只‘禮尚往來’的斗嘴完全不在乎。
他倆就是兩只烏鴉碰了面兒——旗逢對手!
吃著火鍋,饒有興趣地聽著烏鴉吵架,人生還有比這更美的事兒么?
終于,顧瑾江聽不下去了,冷冷地掃了一圈兒,輕“咳”了一聲兒,提高了分貝沉聲吼:
“都停一下!”
好吧,他的聲音一冷,包間里剎時就沉寂了,肖放和董小洺的斗嘴沒了,張銘揚的奸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