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實在是太冷,她幾次忍不住想要將車子發動,打開車上的空調,可是一想到這樣做的危險性,她又生生忍住了……
如今天色還早,既然昨晚盧勝宇沒什么行動,如今這個萬籟寂靜的時刻,她不相信盧勝宇會有所行動。
6年的時間,雖說她不了解盧勝宇的心思,可是習慣她多少是知道一點的,盧勝宇是一個嚴格按照定制的作息規律生活的人,他若是訂了7點鐘的鬧鐘,那么他絕對不會在6:55起床,即便他已經醒了好久了。
裹著毛毯,程安安下車走到了距離車子不遠的另一個不顯眼的隱蔽所在,疲倦的雙眼看著公寓的方向,時不時蹦蹦搓搓手,又時不時停停歇歇,當然,歇的時間多于動的時間……
對于程安安這個準點睡準點起的人來說,一夜沒睡的滋味實在是太耗損元氣了,她全然沒有平常的精氣神與體力,身子特虛,她真的好想睡上一覺。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身子暖和的差不多了,程安安走出隱蔽區,準備上車繼續蹲守,在她距離車子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的時候,一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色SUV快速的沖了過來,然后一個急剎,停在了她的身后。
程安安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車上下來的兩個彪形大漢抓住了,她張口欲叫。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快速拿出一塊白色的方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扛上了車。
從動作的熟練性來看,這樣的綁架這伙人也沒少干!
在方巾覆上口鼻的一瞬間,程安安也明白了,這是一伙有預謀的綁架,她,怕是兇多吉少了。
只是誰會這樣對她,她想不明白,她也沒有機會去想了,因為方巾上顯然被涂了迷藥,不片刻,她便覺得腦袋昏沉,一晚上沒闔上的雙眼,終于在此刻重重的闔上了。
黑色的SUV在清晨無人的街道上疾馳,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郡東國際酒店。
停車場里早已等候著兩個身穿東郡工作服的女人,她們中間放著一張潔白的單人床。兩個彪形大漢將程安安從車上扛下來,小心的放到床上。
兩個女人將放到床上的人安置好,掖好被角,推著床進入了酒店。
確認程安安被送進酒店后,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撥通了手中的行動電話。
“少爺,已經辦好了。”
“行,辛苦你們了,早點回來吧,今天下午不用來我這里報告了,放你們半天假。”
“是!多謝少爺。”
掛斷電話后,上官云強打起精神,瞇著眼睛又打了另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
“人,我看到了,多謝。”一貫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這還差不多。”上官云打著哈欠吐槽道:“小爺我開始不懂你們了,你們這玩的也太高端了點,大清早的,來這一出。”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約會要見人就去見唄,非得要他去劫人,還非得選在天都還沒亮的大清早。想他堂堂黑幫第一世家的少爺竟然為了別人的約會要去干這等低等勾當。
“情調你不懂。”
秦朗簡單的五個字差點將上官云震的吐血,他認識秦朗這么久,從未聽過他如此不正常的言語……
該如何形容呢?簡直每個字都像是在散發著愛情的酸臭味。
“我不懂?”上官云欲反駁,不過他想了下,他確實是不懂。
不過,這不妨礙他想看熱鬧的心,他干笑兩聲,幸災樂禍的說道:“但愿你的那位能懂你的情調。”
想到程安安可能對秦朗發火,上官云突然來了精神,原本瞇著的眼睛也完全睜開了。
“情調她不用懂,她只用懂調情就可以了。”
“……”上官云徹底顛覆了對秦朗的認識,“你最近真是奇怪的緊,突然找到人生第二春了嗎?說個話,怎么如此讓人聽不得。”
上官云嫌惡的幾抖,“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上官云從來都是口沒遮攔,秦朗早已習慣,原本想直接忽略他的話語,可是一想到這人剛剛幫了自己的忙,秦朗還是解釋道:“那是因為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說來聽聽。”未等秦朗說完,上官云便按耐不住了,“你覺得有趣的事情一定是非常的有趣的,快點分享下。”
東郡酒店總統套房內,秦朗看著被推進門的程安安,涼薄的唇止不住笑意。
有關于程安安的趣事,他怎么可能與別人分享!
“人送來了,我掛了。”
“喂!你別這樣!”上官云哀嚎,“你知道我的,我最不能聽一半的話了,這樣我會睡不著的。”
“秦朗!”
“求求你!”上官云祈求道。
在秦朗的示意下,程安安被人從原本的小床上挪到了酒店客房的大床上。許是迷藥太過厲害又或許是她本就極度缺覺,在這一搬一移下,她渾然沒有任何反應。
上官云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苦苦哀求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像只吵鬧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