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任可自我安慰著,也不去動那后腰的劍刃,否則自己恐怕一時片刻就要失血而死了。看了看腳上的劍,任可撕下衣服咬在嘴里,鼓起勁兒把劍拔了出來。“這破玩意兒什么材質啊,鋒利是挺鋒利的,不過可夠輕的,怪不得沒把我釘在草地上。”
嘴里嘟囔著,晃了晃手里的‘劍’姑且稱之為劍把,長度不過一尺,也就比匕首稍長點兒。任可用劍將衣服撕成幾條,把腿先包扎好,有摸了摸后腰上劍的位置“咦?消失了?”后腰上的劍,不知道怎么的不見了,只在原來的位置留下了傷口提醒剛剛有什么存在著。
任可也懶得計較,依照前計把自己包扎好。休息了會兒撐著柳樹站起來。放眼望去,柳樹前方不過百米就是一汪水池。任可抿了抿自己干裂發白的嘴唇,亦步亦趨的慢慢走向水池。疼到現在,反倒麻木了。走出不滿十米,后排的柳樹異象升起,柳枝無風自動,先是柳葉脫落,如同箭矢一般飛射而出,將任可刺了個透心涼,一片接一片,不過一會兒功夫任可就渾身浴血。柳枝好像活了一樣,抬起原地抖了三抖飛射而出將任可捆縛起來,綁了個結結實實。一收,就這么將任可吊了回去。
說也奇怪,都被刺成馬蜂窩了,任可卻還有意識。“得嘞,大石頭沒壓死,劍雨沒砸死,被柳葉弄了個透心涼!嘖嘖,還有啥一起來唄。”任可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柳樹能感應任可的心思,柳枝裹得愈來愈緊,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血流如注。柳枝將任可大風車般甩了幾甩,突然就一送,任可直愣愣的掉進了水池中。
“失了這么多血還沒死,嘖嘖,感情我這是下地獄了?咦?水好像有那么一丁點兒咸。”任可抿抿嘴唇,下一刻便發出了殺豬般的嘶吼“啊~~~臥槽尼瑪,疼死老子了。”喊了不知道多久。任可頭一偏,昏了過去。試想一下,平時屁大點兒的傷口碰見鹽水都能疼個半死,更何況全身是傷又整個浸在鹽水里。
任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醒了過來。這時候死了比或者可是強太多了。任可想著。可惜天不遂人愿,那邊如同活著的柳樹將任可從湖里撈出來懸在半空中,柳葉一遍又一遍的刺穿任可的身體,柳枝一圈又一圈的掄著大風車,任可一次又一次的掉進湖了。剛開始還能喊出來發泄,后來真個人就蔫兒了。不知道循環往復了多久,一開始還能看見血水淌下來,到了后來,連一滴紅色也看不到了。任可整個人也早就沒了人形。可是意識,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晰。
“這都沒死?我果然是下地獄了。嗯,活著的時候我除了逃課,翻墻看女孩子洗澡,撿到別人錢包貪污,打了幾只流浪貓,欠了幾次小錢沒還也沒干啥缺德事兒啊!”這廂任可還能胡思亂想,那廂柳樹又一次將任可吊了起來。“有沒有啥新招?我都沒感覺了!”想法剛起,柳枝倏忽將任可吊回樹上,下一刻,將任可整個人嵌進樹里。“怎么這么熱啊?”任可心想,眼前好像能看見什么了。只見把自己嵌進去的柳樹整個燒了起來,自己正身處火焰的中心。
“還好還好,要是外焰哥們今天就真的死的透透的了!”任可心中打趣,誰知四周那一排排柳樹真兒真兒的活了過來,柳葉,柳枝。柳干皆燃起熊熊烈焰朝著自己聚集了過來!任可此時眼中只有火焰,若是能看到別處,怕是又一番感慨了,空中不知何時懸著一柄柄長劍,樣式與前番刺入自己身體的毫無二致。地上圍著塊塊巨石,怕是不比剛剛摧枯拉朽般破壞長廊的巨石小,而天空,也是陰沉沉的仿佛滴出水來。
一陣風起,柳木燃燒時“噼里啪啦”的響聲此起彼伏,空中的長劍慢慢的融化,化作鐵水懸空,柳木慢慢燃盡,鐵水迅疾的滲進了任可身體,巨石也圍攏了過來,合的嚴絲合縫。
“哎呀呀,這是哪一套啊?燒磚還是煉鋼啊?”任可身體徹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團白霧被鐵水裹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不過卻也感覺不到痛楚了。
又不知多久,任可眼見沒法改變現狀,索性閉眼睡了過去,陰沉的天空劃過一道亮光,直劈巨石,一聲悶雷后大雨傾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