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看完熱鬧,回到匯醫(yī)堂,何巧靜正在熬藥,而何恩卻沒看見。
“咦,巧靜,你爹呢。”
何巧靜抬起頭,兩眼通紅。
“對不起,小姐,我爹這幾天不能看診了。”何巧靜拿著扇子的手紅腫,微微發(fā)抖。
云綺兒皺眉,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說起來,這是我家私事,你們今日一大早進宮后,我和爹照常開門,但是我大堂兄不知從哪里聽來的我們在匯醫(yī)堂,就找過來了,說是我們定了親,要來娶我,娶我的條件事要幫他和他爹娘跟小姐您說好話,給他們在匯醫(yī)堂找份工做,我和我爹都不同意,就被他們打了。”
云綺兒沒出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你起來吧,藥我們幫你看著,清歌,你去幫巧靜上藥,順便看看何伯傷的怎么樣了,傾城清歌你們兩個這幾天坐診,巧靜你就好好照顧你爹,如喬你先回去,我在這里幫忙。”云綺兒冷靜的安排匯醫(yī)堂的事務(wù),但有人明顯不滿意。
“我不,你留在這肯定是等巧靜那個堂兄,我也要。”宇文如喬才不愿意錯過這場戲。
云綺兒想了想,也好,反正她回去了也是沒事做的。
“對了,臨潼和烏頭呢。”接了何巧靜手里的扇子,看著蘇清歌把何巧靜帶進后院,云綺兒這才想起來少了一人一犬。
“我進去看看。”蘇傾城跟著蘇清歌進了后院,少頃就出來了,搖搖頭,并沒有找到他們。
幾人互看了一眼,臉色黑下來了,就要出去找人。就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進耳朵。
“幾位姐姐,我和烏頭回來了。”臨潼牽著烏頭,站在匯醫(yī)堂外。
幾人這才放下心。
“王妃恕罪,今晨王妃一大早就進宮了,屬下便沒來得及告訴王妃您,今天安排了烏頭的訓(xùn)練,但是小公子要跟著去看看,屬下便帶著一同前去了,訓(xùn)練完在王府用了餐,屬下就送他們回來了。”軼檉恭恭敬敬的稟告今天的事。
云綺兒蹲下身,看了看烏頭,興許是訓(xùn)練了一上午,有些累了,烏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臨潼,你也帶烏頭回去好好休息吧。”
軼檉走后,店里來了病人,蘇傾城留給人看病,云綺兒和宇文如喬無聊,只好清點草藥。
“姐姐,綺兒,如喬,何伯傷的很重,恐怕……撐不過今天了。”蘇清歌拉開遮住通向后院的通道的布簾。
云綺兒聞言,和宇文如喬同步放下手中的藥材,快步去了后院。
“爹,爹,靜兒求您了,靜兒只剩您了,您別不要靜兒,靜兒保證以后一定聽您的話,爹……爹,您別離開靜兒……嗚嗚嗚嗚……”
“巧靜,何伯他……”
“小姐,小姐,藥熬好了嗎,爹爹喝了藥就好了,對,喝藥,爹,咱喝藥,喝了藥就好了……喝藥,咱喝藥……”何巧靜跌跌撞撞推開面前的人,出去盛剛才熬的藥。
云綺兒嘆了口氣,剛才清點藥材的時候,她都看過了,拿藥只是普通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對何恩的傷勢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
“大小姐,咳咳,老朽有事求您。”何恩明顯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大小姐,我走了以后,靜兒在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依靠了,那這個堂兄家的,咳咳……不是什么好人,老朽求你,求你好好照顧靜兒,知道她出嫁,老朽來世當(dāng)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云綺兒現(xiàn)在哪里,沒有太多的心情,只是少許同情何巧靜。因為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的疼愛,并不知道親人離世該有多痛多難受,只知道這個詞會出現(xiàn)在何巧靜的身上。
“我答應(yīng)你,我會照顧好巧靜。”
何恩放心的喘了口氣,此時,何巧靜也端著一碗燙手的藥進來了。
“來,爹,我扶你起來,咱喝藥。”
“好,咱喝藥。”
云綺兒喝宇文如喬對視了一眼,默默離開房間。
“她堂兄下次再來我要卸他一雙手,挑腿筋,剜雙眼,我要一刀一刀割他的肉!”宇文如喬的手緊握成拳,她和云綺兒不同,她的爹娘也是被歹人害死的,也是死在自己眼前,她明白這種撕裂的疼痛。
云綺兒拍了拍宇文如喬的肩膀,對這親情的事,她不懂,也不會安慰,她何嘗不想體驗一次親人的疼愛,可惜無論前生今世,上天都沒有給他父母的疼愛。
“清歌呢。”
“墨博簡過來看到她心情不好,帶她出去玩了。”
何巧靜喂完藥,何恩說困了,讓她就先出來了。
“小姐,我爹睡著了,我去曬藥材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出聲,她們都清楚,何恩這一覺,再也醒不來了。
“嗯,你爹也累了這么久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你去忙吧。”
看著何巧靜單薄的身影,云綺兒只覺得口中干澀,好像有什么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先回恒王府了,如喬,你幫傾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