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玄也禮貌的對著女孩笑了笑,那女孩看著鐘玄頓時好像想起了什么,總覺得這小道士有些面熟,轉著眼睛努力的在回憶,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那拉車的黑臉少年在前面突然感覺輕快了很多,接著沒有用力板車就自己動了,也是感到非常奇怪。
一回頭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正在給自己推車,待車子出了暗坑停穩后,忙卸下身上的套繩,扶著傷腿邁開大步上前對著鐘玄躬身一禮道:“謝謝,謝謝小道長幫忙。”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應該的,再說我也沒出什么力氣。”鐘玄微笑著擺了擺手。
黑臉少年抱了抱拳很認真的問道:“現在街上無人,要是沒有你幫忙,我可真是沒有辦法把這車子拉出來,敢問小道長高姓大名?”
“小施援手,值不得報出姓名的。”鐘玄又笑著擺了擺手,笑容和煦的如同冬日微暖的陽光一般。
“萍水相逢即是有緣,做個朋友嗎?”黑臉少年憨厚的說道。
鐘玄見對方很是認真也不好堅持朗聲說道:“小弟叫鐘玄,鐘靈毓秀的鐘,玄之又玄的玄,表字布衣。”
黑臉少年聞言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叫方思學,方正的方,思念的念,講學的學,我......我沒有表字。”
“我叫方媚兒。”那車上的小女孩撩起額前幾縷青絲,嬌笑著自己報出了名字。
方思學與鐘玄兩人見此哈哈大笑,那方媚兒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用那美目在鐘玄臉上打轉。
幾息后方媚兒突然大喊道:“呀,我想起來了,你莫不是當年掉了桃木劍的那個小道士?哥哥在攤子前喊住了你,你為了感謝哥哥,給我們每人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對不對?”
鐘玄其實也覺得面前這兄妹倆有些面熟,此刻聽聞是故人,也是有些激動:“哎呀,正是,正是,這么說來,方大哥是當年喊我掉了桃木劍的小哥哥,而你就是在首飾攤子前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方媚兒聞言裝作不悅的回道:“哼,我記得當年大你半歲,現在依然是大你半歲,還是你的姐姐哩。”
“好好,你是姐姐。”鐘玄可不敢跟其爭論,忙順著方媚兒說道。
一時間三人沉默不言不知道說些什么,氣氛有些尷尬。
方思學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步流星的走到板車邊上,一探身子拎起一只五尾山雞對著鐘玄笑著說道:“來,鐘兄弟,這只山雞給你,是我自己獵的。”
“這怎么能行?還是回去給方姐姐燉些雞湯喝吧。”鐘玄忙擺手。
“我自會給小妹再去打,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方思學一臉嚴肅的說道。
鐘玄爭不過,也怕方思學真的生氣只好拿伸手接了過來。
“對了鐘兄弟,當初你說要找我來玩的,卻是沒有來,我等了你好久呢。”方思學憨厚的笑著問道。
“這個......這個確實是小弟的錯,因為有事耽擱了,后來我去過幾次你們擺攤的地方,你們都不在那里出攤了。”鐘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為兄家里出了些變故!”
說到這里,方思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方媚兒也是收了笑容一臉悲痛狀。
“小弟聽那賣酒的老丈說了一些,你們有什么難事,可以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上些忙。”鐘玄很是認真的說道。
方氏兄妹看了看鐘玄洗的發白的道袍,上面還有幾個補丁,對視一眼都低下了頭。
“阿嚏~~”
這時候方媚兒打了一個噴嚏。
“天氣太冷了,方姐姐小心著了風寒。”鐘玄關心的說道。
“那鐘兄弟,咱們改日再聊,我先送妹妹回家。”也許是自尊心作怪,方思學不想說起太多家里的事改口說道。
看了一眼妹妹,方思學仔細的把套繩掛在背上綁緊后又轉過頭來對鐘玄說道:“為兄就住在前面老街的大雜院里,你去了一問便知,進了大門后左轉第一個木門就是我家。”
鐘玄認真的點了點頭:“方大哥我記住了,改天一定去找你。”
“對了,我住在青牛觀,如果我有事去不了,你門一定要去青牛觀找我,只要說出我名字,就可以。”說完后兩人揮手依依作別。
待方思學走出十幾丈后,鐘玄運起輕功身法飄身行到板車前,在懷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塞給了方媚兒,又用手指壓著雙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方媚兒正要開口,鐘玄笑了笑后轉身后幾個閃動就不見了蹤影。
“呀,真快啊。”
方媚兒暗暗稱奇,看了一眼手中的銀子,再一轉頭看了看正在用盡全力拉車的哥哥,方媚兒沒有開口。
因為家里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連給自己買藥的錢都是砸鍋賣鐵湊出來的,更別說還有以前借的銀子,哥哥的脾氣是死要面子,肯定不會要這銀子的。
方媚兒看了看鐘玄消失的地方,把手中的銀子攥緊了,現在不是將面子的時候,不過將來定會要把這銀子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