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段之行退了兩大步后,咬著牙定了下來,兩掌相接開始比拼內力,二人方圓兩丈內的溫度急劇上升,現在是嚴寒的冬日,不久前又下了幾場百年不遇的大雪,所以不少地方都是積雪甚厚。
現在這些還未融化的積雪,被二人的內力消融后變成雪水滴落下來,在地上匯集成一道小溪流,那些被鐘玄打傷后躺在地上的梁王府眾護衛雖然全身都被雪水浸泡,但是也不敢挪動分毫。
拼內力,鐘玄有近一甲子的精純內力打底自是不怕的,段之行可就不行了,剛才攻擊鐘玄與方氏兄妹的那神秘一掌已經是耗去了他的三成內力,后面又與鐘玄接連打斗,雖然服了三粒“增元丹”但是丹藥生效是需要時間的,現在段之行的內力頂多也就是其巔峰時的一半。
果不其然,十個呼吸后,段之行的手掌開始發抖,半刻鐘后身體也開始抖動,額頭更是青筋暴漲,臉色在青紫之間變幻不定,給人一種快要油盡燈枯的感覺,而鐘玄則是神態自如,面不紅,氣不喘,這樣一來高下立判。
“轟!”
段之行兩眼一黑,再也支撐不住,被鐘玄狂涌的內力擊飛出兩丈,倒地后噴出一口黑血,掙扎一番后后腦著地再也不動。
鐘玄慢慢的走過去,很是戒備的彎腰一看,只見段之行瞳孔渙散,吐出的黑血中有各種碎塊,嘴角的溢血也是黑色的,顯然是五臟六腑碎裂活不成了。
“自作孽不可活!”鐘玄搖了搖頭,看向地上躺著強忍者劇痛,但是不敢呻吟一聲的梁王府的護衛們。“你們.......”
“道爺饒命啊!”
“不關小的事啊!”
“都是這段公公讓我們干的......不然您長的這般玉樹臨風,俊美秀氣,我們怎么下得去手?”這個馬屁拍的有些惡心,鐘玄咳嗽了一聲。
“道爺,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一人養活啊,我要是死了,她們無人依靠,只能是餓死啊.......”
鐘玄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待說話,但是此時異變陡生.......
“嗖!”
“嗖!”
“嗖!”
十幾條人影在巷口飛速朝自己這方奔來,遠觀去,都是佩戴著兵刃,方思學與方媚兒對視一眼緊張的向鐘玄靠了過來。
鐘玄忙開口說道:“不要害怕,是自己人!”
來人中打頭的是一位身著青衣勁裝,年約三十上下,一臉英氣,長的甚是強壯的大漢。鐘玄對其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漢子也沒有說話而是彎腰深施一禮。
兩人又彼此看了一眼,那青衣大漢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鐘玄點了點頭,帶著方氏兄妹朝巷口走去。鐘玄走出十幾步,忽然頓住后轉過頭去,對著青衣大漢說了一句:“不要害他們的性命,具體怎樣你看著辦。
還有那柄‘穿云刃’也記得帶回去,小心點,撿劍的時候不要觸碰劍身,劍鞘在那宦官的腿上。”
那青衣大漢笑著說道:“公子盡管放心,鐘九自有辦法叫他們不敢把今日的事說出去,就算他們敢說,也一定是假的。”
“你辦事,我是放心的!”鐘玄笑著轉身而去。
沒錯,來人正是鐘家九衛的鐘九,原來在三人自醉仙樓出來,鐘玄發覺段之行不肯善罷甘休,以防萬一鐘玄在路過自家梁鋪的時候隨手丟進去一個代表自己有危險的香囊,糧鋪伙計不敢大意,趕緊送給自家掌柜,而掌柜的更是不敢怠慢,直接快馬加鞭的送去了北城鐘府。
這鐘家在梁州的產業無數,單單營業中的店鋪就有近兩百家,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無所不包。這鐘玄是鐘家獨子,他的安危鐘羽怎能掉以輕心?說是鐘家所有人都圍著鐘玄轉也不為過。
鐘玄平時在青牛觀習武修煉道術還好,只要鐘玄一出青牛觀,馬上就會有一支六人的小隊在其周圍,時刻保護他的安全,就算鐘玄沒有送出代表自己有危險的香囊,這六人也會每隔一個時辰就把鐘玄的身處的環境做一番分析后,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傳送到家里、以及各個秘密聯絡地點。
鐘九接到香囊后,馬上帶了人往這生死巷奔來,如果早一點到來,以鐘九現在上境三層登峰造極境的武學造詣來說,三招之內就能讓段之行斃命!
鐘玄三人出了生死巷的巷口,左右看了幾眼,隨后上了一輛沒有任何標記的馬車,馬夫見到自家公子,那是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原本一臉困倦之色,馬上就精神抖擻,一抖韁繩,馬兒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后,四蹄狂奔而起。
車夫小心謹慎的駕車在生死巷附近的街道轉了幾圈后,見沒有人跟隨,才往青牛觀狂奔而去。
車夫趕車的技術不錯,馬車一路上行駛的甚是平穩,坐在車中基本上感受不到一點顛簸感。此時車中三人的表情與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方媚兒手托香腮一臉好奇的在車窗看著外邊的街景,今天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好似并沒有影響到她,而方思學從上車就一直是愁眉不展,時不時的還長吁短嘆一番,鐘玄則是坐在軟座上蓋著一塊薄毯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如常,但薄毯下的雙手卻是有些微微顫抖。
當三人進入青牛觀的時候已是落日時分,觀中多有傲雪寒梅樹,此時梅花盛開,點綴著觀里的冬日景色,更有陣陣梅香撲鼻,讓人精神瞬間一振。進入觀中后,鐘玄才真正的平靜下來,時不時的與過往的觀中道士笑著打招呼,就連方思學與方媚兒一進青牛觀也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三人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到了青牛后觀,鐘玄等不及了,雙手各握住方氏兄妹的手臂,使出“陸地飛騰術”,直奔二圣閣而去。
進入屋內,此時的云鶴真人正在云床上自己跟自己下棋,看見鐘玄三人進來,先是看了方思學與方媚兒一眼,然后微皺眉頭對著鐘玄問道:“好大的血腥味,玄兒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