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晚上，醫院冷冷清清，特別無聊的永勝在醫院的門前抽著煙，想著別人家都幸福的吃團圓飯，一家人坐在電視前，吃著瓜子，花生，看著晚會，各種小品，那是永勝多么向往呀！想著想著，永勝落淚了，這是永勝結婚以來第一次落淚，心里想著為什么生活給他這么大的壓力呢？連個年都沒有過上，屋里的房子啥時候才能換成人家住的那種磚房，打工掙的錢己經給佩娥住院就快完了，這可怎么辦呢！看著遠方天空上空的煙花，永勝發愁了。

　　永勝回到佩娥跟前說，今晚外面煙花特別好看，我扶著你出去看會，佩娥臉色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絲，嘴巴都犯白，但還是說，那你扶我下床，我也實在不想在這床上呆了，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永勝立馬把被子拉開，手上去把鹽水瓶拿在手里舉的高高的，生怕低了，佩娥扎在手上的針頭里面會倒流，扶著佩娥出了大廳，護士看見了，馬上跑上前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允許出去的，這隨時有可能臨產的，永勝心里想，生孩子都是十個月，還有一個多月早著呢！就說，就出去看會煙花，她在床上一直躺著也難受呀，十幾天沒出去，弊壞病了都。

　　護士說，那好吧，護士長不在，你們出去時間不要太長了，今天晚上我值班呢！別出啥事，永勝笑著說，好的，好的，一會就回來，護士說，看見你倆這幸福的，我就想起了我以前，我以前懷孕時可沒你這么好，當時我在醫院生孩子的時候，我丈夫都沒來，等我生完孩子，他才跑著來，我看著他只說了兩個字，離婚，他給我解釋怎么忙，路上出了車禍，我那時也心里平靜不下來，所以到最后還是離了，不說了，你倆出去一會就回來，祝你倆幸福。再生個大胖兒子，被人夸贊，永勝別提多高興了，笑著，扶著佩娥看煙花去了，在醫院的大門前，永勝扶著佩娥坐在了臺階上，他站著拿著瓶子。佩娥看著遠處的煙花，心里卻想起了，他的初戀，不是永勝，而是他村子里的一個男生，記得那時，佩娥每天上學，這個男生都會跟在身后，剛開始那個男生給佩娥送好吃的，送情書，但佩娥還是沒有答應，那個孩子日復一日的堅持，最后倆人上學，放學都走在一起又說又笑，早上那男孩都會買個包子和豆漿給佩娥吃，直到有一天，佩娥在他家門口等著，一起去上學，但左等右等，那個男孩還是沒有出來，那天，佩娥走在上學的路上，哭了一路，在佩娥心里，他早己經答應男孩了，他忘不了男孩為他買二毛錢的冰棒，還有麻辣條，后來她才知道，那個男孩被家里人接到外國去了，人家家里有錢，佩娥心里感覺自己挺對不起人家的，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去了國外，直到后來，佩娥的同桌變成了外村的一個二流子，龍二狗，直此佩娥的生活變的不再那么好了，每天的作業多了一半，龍二狗經常還欺負佩娥，坐在佩娥后面的永勝看的一清二楚，有時龍二狗看見佩娥不順眼時，就隨便找個理由罵佩娥一頓，或把佩娥的筆弄斷，桌子的一大半是二狗的。

　　有一回，佩娥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學校的一群小流氓，佩娥被擋住，調戲佩娥的是一個頭頂黃毛的小子，佩娥被一幫人玩弄哭了，永勝正在背著他用蛇皮袋做的書包，用贊了很長時間的二毛錢買了個紅薯，吃的正盡興呢！結果看見前面有一堆人，出于好奇，就走上前去看見佩娥哭了，永勝一看這還了得，拉了佩娥就走，那一堆人能讓走嗎？那個黃毛叼著一根紅籃州，抽了一口，吐在了永勝的臉上，說，那里來的，敢來擋爺的路，沒看見爺泡妞啊，永勝頭腦簡單，把剛買的紅薯往那黃毛臉上一扔，抓著佩娥就跑了，從那以后，佩娥就和永勝一起上學了，為了佩娥，永勝和龍二狗還打了幾架。

　　這時永勝在看煙花，轉身說老婆，老婆你想啥呀！這么入迷，還露笑了，佩娥笑了一下，說想你唄，還能干嗎？永勝說得了吧，不過你笑起來還那么好看，知道小時候為什么我那么喜歡你嗎？佩娥說，我長的好看？不是，是你臉上的酒窩，和那兩個小虎牙吸引了我，使我鬼迷心竅，入了迷，無法自拔的那種。突然，佩娥臉色變了，永勝一看，就馬上抱起佩娥往醫院里面沖，護士，護士叫著，就在這大過年的日子，兩個小妹妹出生了，在醫院佩娥也沒有住幾天，就出院了，回到家，佩娥為三個孩子忙的死去活來，永勝一天也為一家生活而到處奔波，佩娥的娘家人也來了，提了兩袋奶粉子，佩娥他媽抱著那個兒子就不松手，嘴一個勁的親，佩娥他爹在一旁說沒見過孩子嗎？你看把孩子嚇的。

　　年雖然過了，但永勝心里卻過意不去，在街上用僅剩的幾百塊錢買了許多年用品，奶瓶買了兩個買了兩斤肉，買了三瓶酒，回到家佩娥卻很是不高興，說家里本身就窮，還買酒和瓜子，花生許多年用品，永勝說錢遲早會有的，苦日子用過不了多久，佩娥說眼看都揭不開鍋了你還佩娥流了淚，這輩子我跟錯人了，永勝心里窩了一肚子火，跟錯了人你可以走呀，腿長在你身上，你想干嘛干嘛，我絕不攔著，兩人正這么吵著，鄰居王二鍋提著一籃子雞蛋過來了，站在門口，說這怎么了呀，一向都沒見過你們兩打情罵俏呀！這回可不能錯過，你們繼續，永勝招待王二鍋坐下，王二鍋徑直走到三個孩子前說，有福之人呀，啥時候能把這炕坐滿娃兒呀，佩娥臉紅了，永勝說沒你這么損人的。

　　兩人坐下聊了一會，佩娥把兩個孩子哄著下炕給兩人吵了幾個菜，兩人喝的死去活來，喝到后來，王二鍋嘴里又說當年的那些陳年老事，老哥呀，當年多虧你呀，我才有了老婆，其實王二鍋的老婆是永勝從人犯子窩里引出來的，當時永勝和朋友在外地玩，朋友就把永勝帶進了窯子里，里面有吸毒的，嫖娼的，賭博的樣樣具全，永勝的朋友在里面混的很熟，給店里的老板娘說，把我這個朋友伺候好了，老板娘說好的，進了個新貨讓你這個朋友玩玩，永勝就被人拉進了一個黑屋里，那人說好好享受吧，就出去了，在黑屋里，永勝看見那個姑娘像是幾天沒有吃飯，臉色蒼白，永勝在那女的旁邊坐了下來，那女的怕極了，淚水就像下雨一樣流了下來，那女的求永勝把他帶出去就跟他。永勝回到家就給村上的王二鍋說了，王二鍋當時高興的，自己光棍不用打了，王二鍋東借西拼，還差許多，永勝看到王二鍋那樣，一狠心把自己贊了兩年的錢都拿了出來，當兩人把那女的引回來時才知道那女的是才知道那女的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名字，就這樣準備打一輩光棍的王二鍋卻有了老婆，兩人都喝醉了，佩娥把王二鍋的老婆叫過來兩人扶著王二鍋回家了，佩娥回來時看見永勝吐了一地爬在炕上睡著了，佩娥自己收拾完碗筷幫永勝脫了衣服安頓好才睡下，這夜佩娥在被窩里流著淚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