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小姐算得上是強者,但是比較起來,她和你的契合度遠遠低于額爾德木圖先生和洛小羽的契合度,她適合成為你劍術小成之后的借鑒的人,但是不適合成為你的啟蒙老師?!?p> 在洛小花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后,“沐九歌”陳述了自己的觀點。
當然,他的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但是這也不妨礙洛小花提出質疑。
“為什么,雖然我沒有太好的從塔娜姐姐那里領悟到相應的知識,但是她說的東西和你說的都差不多!”
沒有成果在洛小花看來并不是對方的問題,自己沒有才能、沒有努力占了很大的因素。
“她說的東西是對的,但是順序不對的話,那就是不倫不類?!?p> “額爾塔木圖先生是一個純粹的魔術師,小羽以后以后以他所教的知識繼續向前沒有問題,但是塔娜小姐不是純粹的戰士、劍客?!?p> “不僅僅如此,體質和精神上的契合度也不很高,你終究不是精靈,而且意識還保持著之前人類的形態,差距太大了。”
這些都是擺在洛小花面前實實在在的問題,洛小花學習的資質是一方面,但是這些客觀的因素影響也不小,甚至應該占了導致現在情況的大頭。
“劍只是塔娜小姐的一種攻擊手段,即使劍離開手中,她會損失三成的實力,但是不可否認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是高手,依舊能做出犀利的攻擊。”
“但是你不一樣,一旦劍離開你的手中,你的防御還是攻擊能力要損失九成九,那個時候的你的選擇就只有逃走?!?p> “她是魔法劍士,你就只是劍士,持劍的心態也不同!”
及時眼前的沐九歌不是真正的沐九歌,但是他頂著這個模樣提起劍,總會讓人十分信服,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解釋有理有據,更重要的只要見識過他持劍的那一刻,那震懾高等精靈的形象引入所見之人的腦海。
持劍的強者,絕對的強者。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劍也一樣,因為劍是對劍客最大的褒獎?!?p> “技術其實是次要的,在掌握劍術之前,你有好好想過用手中的劍干什么嗎?”
“舉劍攻擊的時候,你有貫徹自己的意志嗎?”
“即使還達不到貫徹意志的程度,你具備最基礎的狠勁、單純的想要擊敗對方的想法嗎?”
“你學劍的時候在想什么?放在其他方面或許應該夸獎你,因為你的注意十分集中,單純的學劍。”
“可是劍不是藝術,不是用來表演的東西,連最基礎的東西都不具備的人,是用不好劍的?!?p> 這是最基礎的東西,但是塔娜沒有先教,而是先教了一些其他看上去十分正確的東西,所以“沐九歌”對他的評價是不倫不類。
精靈族先天具備魔法的天賦,所以在學習用劍之前,塔娜就已經具備了戰斗的意識。
這么說不是為了否定塔娜,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劍在塔娜手中只是攻擊的道具,只是實現了從魔法到武器的直觀轉變。
現在她的劍術還算不上真正的大家,更加驗證了這點。
不僅僅是因為魔法作為鋪墊,更多的是傳承記憶中那個精靈還存在的時期,戰力決定著生存的環境,即使是生性平和的精靈也知道“那些技術”被掌握的意義。
所以,在第一次拿劍的時候,傳承意識中的塔娜就已經明白了,明白了他手中的劍是用來傷人的。
而洛小花則是不一樣,生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傳承記憶,她手中的劍更多的是一個安慰。
單純說她的劍之中沒有承載意識的,這肯定是不正確的,追上洛小羽,不斷的向前,守護自己的親人,守護自己,找到那個男人……
她的劍之中承載了太多了東西,但是她卻沒有承載手中的劍,繽紛的愿望不是錯誤,但是這讓她的劍變得笨重了。
實際上沒有完美的東西,所以也不要過于強求手中的劍,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劍,即使是那驚鴻一現的,最強的劍。
劍之中承載劍客的愿望,那么美好的東西寄宿在其中,那劍客要用什么去承載那樣劍?
答案是有的,是劍客自己的“業障”、“執念”。
想要開心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存在被你傷害的事物,只是他們或許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或許他們的痛苦的吶喊傳遞不到你的耳邊,抑或是壓根不會說話……
將愿望寄存在劍之中,試圖以強者的姿態不斷向前,實現愿望的道路上,沿途的風景之中,被劍氣所傷的達到幾何?
被自己的業障壓得喘不過氣?
越是強的的劍客,能夠承載手中的劍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他不會放下的武器,他也時時刻刻用它支撐自己。
氣喘吁吁用劍支撐著自己蹣跚前進,這并不丟臉,劍客至少對于自己的劍要坦蕩一點,越是處在巔峰的劍客越應該如此。
否則,等他松開手中的劍、打心底排斥劍的時候,那就是他萬念俱灰,等死的時候。
“記住,劍之中盡量寄存的是美好的愿望、回憶,承載劍的才是你的黑暗?!?p> 大道理太多反而不美,“沐九歌”告訴洛小花的是簡單明了的結論。
“可是——”
“那樣不會痛苦嗎?一定是正確的嗎?”
虛幻的影像十分智能地意識到自己被洛小花牢牢地注視著,更準確的說這個女孩眼中倒映的是名叫“沐九歌”的男人的身影。
條條大路通羅馬,成為強者,成為強大的劍客應該不止是這一條看上去十分痛苦的道路。
會有這樣的想法并不是因為洛小花有退卻了,強者、成功的道路上充滿荊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實際上能不能做到不說,至少她也是明白這點的。
只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條道路是他的選擇,和他十分的相像。
那承載著世界希望的一劍,以及他不知道帶著什么樣的心情,將手中的劍丟棄的行為,強烈的反差,給予了這個女孩過于強烈的印象。
回想起路邊的男孩,陳列在女孩面前的,可能,是一條,將“那位”葬送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