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暉并不知道比賽結束后的下午,俱樂部里舉行了一個對他職業生涯影響巨大的會議,他正在忙里忙外的張羅著一個聚會。
事情的起因是顧爍、王一繁、牛新奇的家長為了寶貝兒子的前途和人緣,想按華國的老辦法來鋪路,那就是請客送禮。找余暉是想讓他給指指路,介紹需要勾兌的教練和俱樂部官員認識。
余暉嚇了一跳,連忙制止了這個可能要弄巧成拙的主意,給找出了辦個聚會的折中辦法。
國內大家對待老外容易走極端,要么按國內辦法干,送禮請客、大吃大喝。不但不會像國內那樣就立刻稱兄道弟一切方便,可能還會弄巧成拙引起反感。
要么是覺得老外個個都格外不食人間煙火似得,一切都按規矩制度,毫無人情可講。其實也不至于,他們也會講人情、喜歡社交,只不過做法、形式不同罷了。
想像國內一樣,通過請客送禮就可以得到一些根本不符合水平的資格那不大可能,可通過聚會、社交混個臉熟,同等條件下有些優勢無論什么社會都會存在,德國也一樣。
所以余暉計劃搞一個自助餐會,以他歡迎華國教練、隊友的形式來搞,幫顧爍他們擴展一下人脈、混個臉熟。這基本上也是家長、教練們的原意,得到余暉的提醒后立刻就同意了。
即然按照德國的方法去做,那么德國人凡事先做計劃的習慣也要學習,余暉拉著顧爍他們商量開了計劃,并且把家長、教練排除在外,美其名曰鍛煉自主能力。
而且還請了外援來做顧問。
聽到余暉要策劃一個聚會,福倫巴赫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城堡山的酒店露臺。
福倫巴赫見到顧爍他們立刻就表示,余暉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很是熱情。三人中王一繁有些德語基礎,顧爍是天然自來熟的性格,即使德語、英語都很磕絆,但不影響顧爍德語、英語加手勢的主動交流,很快就熟悉起來。
得知余暉的設想后,福倫巴赫就主動參于了計劃的制定,也提出了不少自己的建議。
在福倫-巴赫這個弗賴堡人的參與,很多需要注意的細節,和更適應當地人的習慣的聚會很快就準備好了。
而且弗賴堡還有專業的宴會公司幫忙布置場地,提供服務人員,余暉和顧爍們,還有他們的家長只需要準備些符合華國特色的菜肴就可以了。
讓顧爍爸爸顧林、王一繁爸爸王宏軍、牛新奇爸爸牛云海、媽媽唐秋莉直嚷著太簡單的菜式,卻讓擔任試吃工作的福倫巴赫大呼豐盛過癮。其實就是些考慮德國人口味選擇比較清淡的普通菜式,比如龍井蝦仁、紅燒肉、糖醋里脊、宮保雞丁、麻婆豆腐、什錦炒飯這些。唯一麻煩些的是水餃和小籠包,唯一昂貴些的就是家長們特地帶來的幾件五糧液。
就算都將是大盤盛放的自助餐,還包括些沙拉、黑森林蛋糕等當地食品,也讓福倫巴赫堅持認為這將是弗賴堡年度最好的美食聚會。
2月29日訓練結束,余暉特意找到施特賴希。
“噢,有事?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談談,最近兩天你沒有加練,是有什么問題嗎?”
施特賴希倒先提出了問題,余暉沒想到教練居然會關注自己,愣了一下乘機說到:
“是這樣,教練,你知道我在梯隊的教練和隊友剛到弗賴堡。我想搞個自助餐會將他們介紹給大家認識,所以這兩天我在籌備這個,我會在結束后全心投入訓練的,教練。”
施特賴希在不訓練和比賽時還是挺平和的,笑著說:
“不用緊張,我不會強制要求你做工作之外的付出,而且你應該學會生活和足球之間的平衡,太過偏重任何一邊都會產生問題。好吧,所以你是來邀請我參加聚會的嗎?你會邀請全隊,包括格里福嗎?”
“當然,我會的,教練,我不覺得格里福和大家有什么需要區別對待的。”
施特賴希笑著打量了下余暉,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得這么認為,然后問他:
“那你是怎么看待你和格里福之間的競爭那?”
余暉對這個問題也考慮過很多,對施特賴希這么直接問有點奇怪,但回答起來一點也不難:
“我的這個賽季目標就是做好替補上場后做好自己的工作,和替補誰沒有關系。我的遠期目標是成為弗賴堡的核心,對手是誰不重要,我會在體能和經驗允許后憑自己的表現去爭取,所以我不覺得格里福和我需要惡意的競爭。”
施特賴希沒有對余暉的回答做出評價,但微笑證明感覺不錯,也答應了在第二天下午去參加聚會。
然后余暉趕到更衣室,當著全隊發出了邀請。
舒斯特爾做為隊長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表示支持:
“你是說一個華國風格的聚會?”
福倫巴赫做為參與者搶先回答到:
“是的,隊長,一個有無數華國美食的聚會,你們絕不應該錯過。”
“你要邀請我們全隊?我的鄰居就是華國人,我喜歡華國美食,我會去的。”
舒斯特爾搶先定下了調子。余暉特意選擇的靠近格里福的位置宣布的這個消息,這時很自然的看著格里福說:
“是的,我希望全隊都能來。格里福,你能來嗎?”
余暉的邀請讓格里福有些意外,猶豫了一下后,應該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退縮,就點頭答應會準時參加。
格里福一解決,平時和格里福關系比較好的菲利浦等人自然也沒問題,彼得森、施沃洛夫、弗蘭茨、霍夫勒、托雷洪自然也不會拒絕,全隊都同意了邀請。
然后余暉還特意找了門衛老弗格特和霍夫曼、里希特等比較熟悉的球迷,邀請他們參加。
最后騎自行車特地到了城西找到了大胡子弗蘭茨的公司,讓弗蘭茨非常意外。
“你有什么事?”
弗蘭茨面對突然到來的余暉,只會用兇狠的外表掩飾自己的意外和慌亂,對這點余暉早就習慣了,所以不慌不忙的說出了邀請他參加聚會的事。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邀請我?我不是你的朋友…”
余暉發現對付弗蘭茨這樣的人,以柔克鋼非常好玩,明顯能感到他的局促,繼續勸說著:
“是的,我們現在還不是朋友,但你知道,我在弗賴堡熟悉的人不多,我們一起喝過酒,一起看過球…所以,我希望你能來。”
弗蘭茨還是不大相信,很快選擇了一個他容易理解的答案:
“你是覺得你在弗賴堡證明了自己,想在大家面前羞辱我嗎?”
余暉知道和這個營養都集中在肌肉上的大家伙說清楚很難,干脆用起了激將法:
“不是。但你要覺得是,不敢來的話,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