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主上。”易春山并未像溫斷一般跪下,只是彎腰行了一禮。
“溫斷,如何了?”君淚衡背對著易春山,淡淡地問道。易春山卻是吃了一驚,果然是什么都瞞不過主上的嗎?
“她,已無大礙,只是左臂…”易春山一陣心疼,有些無法開口。
君淚衡轉過身來看著易春山,“叫你回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君淚衡屏退了其他人,同易春山詳細講了自己的計劃。
這是一場有些瘋狂也有些冒險的計劃。
易春山知道自己此行危險重重,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但他不能拒絕,也不會拒絕。如果自己不去,主上大概會派溫斷去吧。
他當然知道君淚衡同老閣主并不相同,可他沒想到君淚衡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竟讓人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易春山正想著出發之前要去同溫斷道個別,君淚衡便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春山,告訴溫斷讓她回來。”
“主上..”易春山直接跪了下來,“您也知道她重傷未愈,如果現在讓她去執行任務,恐怕…”
“誰說我要她去執行任務了?”君淚衡笑著把易春山扶了起來,“重傷未愈才要讓她回來,難道你放心把她放在胡家那小子身邊?”
君淚衡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易春山忽然有些明白老閣主當年為什么會選擇君淚衡了。他是重感情的,可是又太清醒,因而他對一切事情都有清晰的了解和權衡,又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溫斷,太容易交托信任,太容易把感情二字當作原則了。
“在溫斷面前,就當作我不知道她受傷的事。”君淚衡囑托道,“武林大會之前,我會一直在閣內等你回來。”
胡云歸如今正跟著齊一程練武,易春山又因為時間緊張急急忙忙離開了,溫斷便自己騎馬往落君閣趕去。她如今內傷好了大概一半,左手仍然無法用力,路上不免有些發愁,不知道主上急著召自己回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若是僅憑自己現在的狀態搞砸了怎么辦。但溫斷還是不顧傷勢快馬加鞭地往回趕。
她遠遠地看到山下站著一個人,恍惚間有些許的期待是君淚衡出來迎她,有些期待在交待任務前會再喚她一聲師妹。
“左護法。”來人向溫斷抱拳行了一禮,“主上說您趕路辛苦,今日不必上山來,屬下已經收拾好了房間,您今日便可直接在山下休息。”
溫斷認出來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寒朝,也是個姑娘,比溫斷還要大上兩歲,雖說是溫斷的手下,可干的事情與溫斷完全不同,她如今負責整個閣內的日常事務安排。
溫斷翻身下馬,寒朝直接將馬牽到了山下的馬棚里,隨后帶溫斷去到了剛剛收拾好的房間。
“左護法。”寒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聽說您之前同右護法在一起,那右護法手下的風鳴您最近可見過?”
溫斷回想了一下這段日子里風鳴的確沒有在秋暮鎮出現過,便搖了搖頭。“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看寒朝緊張的神色,溫斷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沒有。只是他前段時間突然跟我說要出去一趟,卻并不告訴我他去做什么了。”寒朝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我有些擔心。”
溫斷能夠理解寒朝的心情,落君閣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同尋常。可同時溫斷又覺得有些奇怪,落君閣一直以來只干殺人的活,出去行動的都是自己,若是算上打探消息,那便多一個易春山執行任務。其他人做的基本都是一些傳遞消息,打點事務的活。可如今為何易春山會被單獨派出,其他的人也要出去忙些什么呢?
溫斷想明天見到君淚衡,一定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