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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仙俠奇緣

天之城,云之巔

第四十一章 前人今事

天之城,云之巔 無影先生 10043 2019-08-14 13:13:49

  三個月后活死人谷,一陣凄烈的喊聲劃破夜的寧靜,夜雪見目光掃過一處房舍:“她又怎么了?”

  “她時不時的鬼哭狼嚎一番。”悅百草看著當歸拿著紙筆正在給眼前的箱子編號:“當歸叔,明日在整理吧,您回去休息吧。也不急再這一時,反正還有幾個月我才走。”

  當歸看了看悅百草,又看了看夜雪見:“谷主,小姐其實老奴。”

  悅百草揮揮手示意他無需再說:“雪見陪我喝一杯。”

  夜雪見穩穩地接住悅百草拋過來的酒杯,飲下:“好酒,這里是悅無涯的心血,你真的打算放棄了?還有那些一直留存在你心里的人,經過這些事,也許你當年的心愿真的就實現了呢?”

  “這里本也不是我想要的地方,這個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些不好的回憶,世事紛擾,我的志向一直都不在此,之前為了很多事,留守在這方寸之間,如今難得白城主盛情相邀,這天空之城又有很多古籍藥典草木志要修復,我自然樂得高興,怎么大祭司大人您不歡迎我去嗎?”悅百草說的輕松自如又喝了一口酒。

  夜雪見搖頭:“如此顧左右而言他,對著我打什么太極,應婉兒已經在谷外等了你兩天了,如果你想去天空之城,就算每日里去混吃混喝我也欣然歡喜,只是如果你是為了逃避什么,就好像當年一樣,我自然要將你趕出來的,那日在宜蘭人的舊居區我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別和我說什么你心里早就沒有她了,我不信的,既然她都已經后悔了,你為何不試著重新來過呢?你不是還勸我說,白沉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既然一切塵埃落定了,就沒必要糾結過去,重新開始就好,既然我要重新開始,為什么你不試著如此呢?”

  “我和她,并不像你和白沉吟。我承認我可能心里還會為她留下一個小小的地方,但是不是葉少夫人而是應婉兒,我不知道她和葉月生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已經完全不想知道了。當她和我說她后悔了,想要離開葉月生的時候,我的心里不是歡喜,不是憤怒而是平靜,于是我明白了,其實早在她嫁給葉月生的時候,我們就結束了,禁錮我的不是她而是我們昔日的美好。而當這些美好經歷了恩怨情仇,曾經就只是曾經了,也許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她也會明白,她現在需要的只是有個人帶她離開紛亂的葉家,至于是不是我不重要。而我卻從來不是原地不動的那個人,我要重新開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故事在等著我,這里是悅無涯的,有著太多他的痕跡。之前留下是因為太多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如今似乎也沒有必要留下了,悅百草被人記住或忘記,都只是因為我是悅百草,不會因為我是悅無涯的兒子。而且對白沉吟其人,我莫明的覺得有些欣賞,既然他邀約,我自然交他這個朋友了,當歸叔也老了,是時候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了,我給他置辦的房屋,他的老伴兒女我也都安置好了,剩下的人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愿了。雪見啊,把你撿回來可能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當了我許久的妹妹,如今哥哥無處可去,自然要賴在你那里的。”悅百草迎頭看天,覺得今天的夜空分外的明朗。

  夜雪見也抬頭看天:“那她呢?還是要說清楚的,要不要我幫你去說?”

  悅百草足間輕點:“我自己去吧,不留任何余地就是最好的樣子。這壺酒等我回來再喝。”

  活死人谷外的草亭內,應婉兒憂傷的看著這靜謐的夜,往事如煙在眼前不斷的閃現。初見悅百草是是在北冥神火幫,當時父親被惡人所傷,幾乎喪命。幸而父親的朋友當歸聽說了這件事,悅百草應當歸的托付前來幫助救治。

  “應幫主休息個半年就會漸漸痊愈的。我會留下方子,你們按照方子好好調理就可以了。”悅百草一身月牙色公子衫廣袖垂地,長發半束,發帶輕輕的落在腰間,自然帶著一股子仙風道骨。面色和悅,語調溫和與外界傳聞的亦正亦邪的活死人谷之主有著很大的差別,不知為何應婉兒覺得在他身上有些莫名的安全感。

  “謝謝悅谷主出手相救,此恩此得我北冥神火幫銘感五內。定當報答。”應婉兒起身相送,一直送到了渡船碼頭。

  悅百草登船告別,這一別再見便是一年后,應婉兒被毒黃蜂所傷,恰巧被悅百草救起,便在活死人谷養傷,一養就是半年,半年內兩人朝夕相對,日漸生情,海誓山盟。甚至連當歸也認為,這二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應婉兒傷愈,要回神火幫,當時二人相約,一月后悅百草前往神火幫求親。按照約定,悅百草帶著當歸等人前往神火幫,誰知那一天,整個神火幫喜氣洋洋,燈火輝煌似乎在慶祝什么事。

  “悅谷主,不知什么風將您吹來了,老朽有失遠迎啊。”應熊笑聲爽朗透著有喜事臨門的愉悅。

  悅百草謙恭行禮:“晚輩有事前來叨擾,不知幫內有何喜事?”

  應熊是個粗線條拍著悅百草的肩:“悅谷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前不久又救了小女,有任何是只管說,我應某赴湯蹈火。今日是我神火幫大喜之日,悅谷主來了就是錦上添花啊。來人預備宴席,我要和悅谷主不醉不歸。”

  悅百草舉杯飲茶,卻沒有看見應婉兒:“應姑娘為何不見?”

  “估計是有些害羞,今日葉家堡前來下聘,大公子葉月生要迎娶小女。我家夫人同葉夫人是故交,葉夫人在世時就定下了小女和葉大公子的婚事,如今他二人都已經長大,葉堡主就做主,今年內成親,屆時還請悅谷主一定賞臉過來喝杯喜酒啊。”應熊此話一出,悅百草如晴天霹靂他強壓住內心的痛苦緩緩起身:“悅某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先行告退。”接下去發生了悅百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吐出然后不省人事,等他醒來已經躺在客棧中,當歸和冬青看起來很是著急:“谷主,谷主,您終于醒了。”冬青看著悅百草不知道該說什么,然后看了看當歸。

  當歸嘆了一口氣:“您沒事就好,我這就去安排船只,明日啟程回活死人谷。”

  悅百草覺得心如刀割突然用幻影針狠狠的在自己的身上扎了幾下然后再一次陷入昏迷,冬青一聲驚叫:“谷主,當歸叔,這,這怎么辦?谷主谷主把自己,把自己······。”

  當歸皺著眉頭:“你和其他人看著谷主,我去去就來,要是谷主醒來再對自己施針,你們千萬攔住。”

  當天夜里,悅百草和應婉兒站在渡船碼頭:“跟我走吧。你只要堅定的跟我走,所有的問題我來解決。”

  應婉兒臉上淚痕斑駁:“怎么解決,難道要因為我讓神火幫和葉家決裂和五大家族為敵嗎?”

  “所有的責任我活死人谷一力承擔,不會牽連神火幫和你的家人的。”悅百草此刻眼神堅定凌厲,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他喜歡的女人他會守護到底的。

  “不可以,不可以怎么自私和幼稚的。你要面對的情況比你想的復雜很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辦?怎么辦?”應婉兒想要放肆一回,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放肆。

  悅百草抱住應婉兒:“你只要下定決心就可以,我說過所有的事,我都會解決的,難道,難道你真的要嫁給葉月生嗎?婉兒,你說過的話你記得嗎?”

  應婉兒貼著悅百草的胸口,充滿留戀卻又不得不離開:“我說過的話,每一句我的記得可是,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對不起,父親有把柄在葉展的手里,我沒有辦法。你走吧,忘記我,離開我,我們從今往后只是就當陌路。”

  “陌路,陌路,昔日的總總只剩下陌路二字。應婉兒,你不要后悔,今后我們只是陌路是你說的,今后我們恩斷義絕再不相干。”悅百草覺得眼前的人被淚水模糊,心仿佛被一刀刀凌遲,他看著應婉兒越跑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接下去的一個月,活死人谷悅百草走到哪里都是渾渾噩噩,性格也越來越古怪,想要他救命,就要用別人的命來換。江湖上一時對應婉兒和悅百草之間的事流言四起,直到應婉兒和葉月生大婚那日,悅百草在北冥神火幫放了一把火,幸好只是燒了幾處房屋,沒有人員傷亡,后來悅百草便不再踏出活死人谷,終日里陰沉寡言,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仙風道骨的少年。

  悅百草腳步漸進,應婉兒回身相望:“你來了。”

  “來了。”

  “你等你很久了。”

  “知道,找我有事嗎?”悅百草的臉上平靜無波。

  應婉兒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裙角:“我,我還是那句話,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葉少夫人,哦,不,應該是葉夫人,聽說葉月生已經成了葉家堡的堡主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您還是回去吧。”

  “為什么,為什么,你說過,你說過你會永遠,永遠把你身邊的位置留給我的。”應婉兒有些激動。

  悅百草依然平靜:“我說過我會把我身邊的位置留給應婉兒,不是葉夫人。這句話在你成為葉夫人的那天就作廢了,如今我心里的位置,我身邊的位置,我都會留給一個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不管那個人將來我會不會遇上,但永遠不會是你,我們之間早就煙消云散了。你也說過路是自己選的,不管對錯只能一直往前走,你不會回頭,我亦不會。我們今后各自修行,走好自己的路,走吧會回葉家堡,回葉月生的身邊,你的位置在那里,如今的葉家堡受到重創,正是需要重整旗鼓的時候,葉月生的身邊應該會很需要你這樣的妻子的。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只是陌路。”

  “陌路,這兩個字好熟悉。”應婉兒念著這兩個字,沖上前緊緊的抱住悅百草:“我們真的只是陌路嗎?你為什么不問我,被抓去天空之城的那天發生了什么?葉家堡就是一個沒有是非黑白的漩渦,我困在里面快要窒息了,你只要伸出手,就能將我拉出漩渦,為什么不可以?為什么?”

  悅百草直直的站在那里,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冷淡的反應讓人心痛:“我曾經用盡力氣要拉你離開漩渦,可是你堅持要沉溺其中,我又能如何,事到如今我無能為力,請你自重,葉夫人。”

  一聲葉夫人,應婉兒放開了手:“對不起,我不該再要求你什么了。聽雪見姑娘說,你要走了。要去天空之城。這里,這里你再也不回來了嗎?”

  “這里對我來說有太多痛苦的回憶,我不想回來了,你好好保重,珍惜自己,今后的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安順遂。也許等到我完全放下的那天,我們還能是朋友,但不是現在,再見了婉兒,再見,珍重。”悅百草轉身離開沒有留戀,耳邊傳來應婉兒的哭聲,和一聲無可奈何的:“再見!”

  那夜之后悅百草將自己關在活死人的密室里整整一個月未出,白沉吟在見過悅百草后,強行將夜雪見帶離活死人谷。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我要去幫悅百草搬家,不是說一月后就要搬去天空之城嗎?他如今這樣,搬遷的事總要有人管起來。”

  “我讓思慕去幫忙了。你勸悅百草的話,是不是也應該拿來勸你自己,預備一直躲著我嗎?可是你躲不掉的,身為大祭司總不能一直不見我吧。”白沉吟硬是拉著她同騎一匹馬。

  “你豈有此理,鎖了我的內力,乘人之危。這哪里是城主應該有的樣子。”夜雪見此刻氣鼓鼓的好玩的很。

  白沉吟把頭靠在她的耳邊:“在我心愛的女人面前,要什么城主的樣子,再說天空之城主張自由,隨心而動,沒那么多教條,我剛廢除了一條大長老不許娶親的規定,以后那些滅絕人性的教條都取消了。雪見,我叔叔很想見見你呢。”

  “你叔叔見我做什么?”

  “叔叔想親自給我們主持婚禮。”

  “白沉吟,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嫁給你了啊?”夜雪見努力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卻發現如今的白沉吟修為一日千里,也不知用了什么白家的術法,死活將兩人黏在一起。

  白沉吟現在的樣子絕對是一副無賴相:“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寫入排云卷軸,它已經認定你是城主白沉吟的夫人了,天空之城的女主人。”

  夜雪見聽到這幾話一瞬間心里充滿了歡喜,但馬上臉上被憤怒代替:“你有病吧,我從來沒說過要嫁給你的。”

  “雪見你可真健忘,我在履行我的諾言啊,你還是上官郁的時候,自己說非我不嫁的還讓我發誓,我如果不娶你就要被五馬分尸的,我對著排云卷軸已經許下諾言了,你應該知道萬一我真的沒有娶你,我弄不好是第一個被自己的誓言反噬的城主。”白沉吟說的輕巧,確是一件性命攸關的事。

  夜雪見聽到這句話差點從馬上跌落,還好白沉吟將她牢牢護住:“你真的瘋了嗎?對著排云卷軸立下這樣的誓言,萬一誓言被毀,你的下場會比五馬分尸慘烈一百倍。你簡直是在拿整個天空之城開玩笑,難道你我父輩留的血都白流了嗎?你······你······。”夜雪見還想說什么,白沉吟將她凌空抱起,飛身下馬,站在一處樹林外:“沒有你,天空之城對我來說沒有意義。走啊,我們進去,去看看你當年心心念念向來的地方。”

  走過樹林,只見鳥語花香,桃花遍地,如同世外之地,夜雪見覺得眼眶濕潤:“這里,這里就是······”

  “桃花源,這里也是我父母當年定情的地方。”白沉吟牽著夜雪見的手來至桃花林的深處:“其實上官郁的愿望我有幫她完成。”

  桃林深處有一個衣冠冢,墓碑上赫然刻著幾個字“上官郁之墓”立碑人是白沉吟:“你,你真的將她葬在了這里?里面是什么?”

  “半片落櫻劍,一方絲怕,一縷青絲。”白沉吟攬著夜雪見的腰:“她的心愿我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我很抱歉,之前沒有把心里話告訴你。”

  夜雪見蹲下來摸著自己的衣冠冢:“上官郁,還是讓她呆在這里吧。我其實能明白了,很多事我都能明白了,有些事你不能不做,不得不做。可是我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的小傻瓜了,你明白嗎?我不否認我對你并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了,只是我沒有辦法像那個時候一樣了,我畢竟變成了夜雪見,而你親手將上官郁的一顆真心千刀萬剮。”

  白沉吟俯身溫柔地撫摸著夜雪見的長發:“我沒有想過要找回上官郁,你是上官郁的時候承受了太多的苦難,你喜歡成為夜雪見,那就保持夜雪見的樣子,我不需要你改變,而我喜歡你,中意你,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想變成什么樣子,我要的只有你,你任何樣子我歡喜。就算你不再是義無反顧,死心塌地,我也至死不渝,讓我就這樣死心塌地守護你就好。將上官郁留在這里,將那個假言問也留在這里。”

  葉雪見回首,淚眼婆娑:“你會不會覺得有點過分,不論是上官郁還是夜雪見都無法逃開你。”

  白沉吟邪邪的勾起嘴角,抓住夜雪見的手將她抵在墓碑上,一個吻落在唇上,唇齒相依間,一個穿著一身粉色衣群的女孩笑的陽光明媚:“雪見,雪見。”

  夜雪見看見了自己的臉,看見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上官郁的臉,她伸出手摸著那張明媚的臉:“你還在嗎?你一直都在,未曾離開嗎?”

  上官郁笑著撲倒她的身上:“我一直都在,都在等著你來找我,等著你。”

  “你還傷心嗎?還心痛嗎?還覺得生不如死嗎?”

  “不會了,我們都不會了,我失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還在,我失去的,你都會幫我找回來的,雪見,要幫我幸福下去,幫我們幸福下去。”

  “會的,會的,我一定會的。一定,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會的,我一直都在你的心里。”

  夜雪見咬著剛被親的有些微微泛紅的嘴角:“少淵說你在懸崖下,渾渾噩噩喝了兩個月的酒,然后想死在那里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發現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太愚蠢。”

  “走吧,去看看你父母定情的地方。我想也許它們想認識一下我的。”夜雪見抬頭一片桃花落在她的掌心:“好美的地方。”

  二人走在桃花源的山水間,微風起伏如同一幅花卷,名叫只羨鴛鴦不羨仙。白沉吟撐著傘,桃花源的細雨潤澤萬物,卻不曾打濕夜雪見的一片衣衫,回看白沉吟細雨打在身上,濕了半個身子:“御劍山莊的事情,五大家族的事情,可能我們還要去見見他們,還有每日鬼哭狼嚎的柳清清。”

  夜雪見點頭:“還有思慕的事情。少淵一個人負責天空之城重建這么大的事情沒問題嗎?”

  “沒問題,有什么大事需要我的,他會派人來找我的,更何況他還有不少幫手,謝姑娘和百花羞都在幫忙,叔叔和穹川叔叔和澤天叔叔也在,百草兄過幾日也會帶人過去,玄雷又幾乎把整個鬼域的人都拉去幫忙了,你哥哥也派了人去幫忙。只是要面對五大家族,我看還是我自己去吧,勉得他們······”白沉吟想說什么但是沒有繼續,夜雪見伸手細雨打濕了她的手掌:“我是夜雪見,五大家族在我眼里不算什么。萬一動起手來,我幫你一起滅滅他們的威風。”

  御劍山莊內五大家族的人齊齊聚首,一個個面面相窺,經過這次的劫難,幾乎都受到了重挫。

  “白沉吟和上官······夜雪見呢?”鐘楚楚本想說上官郁的名字,可是看到上官楓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又改了口。

  “各位如此著急要見白某,真是受寵若驚啊。”白沉吟摟著夜雪見,大搖大擺的走進御劍山莊,看著五大家族的人一臉的嫌棄。對著上官楓微微作揖:“上官兄別來無恙啊。”

  “有勞沉吟兄掛懷,一切安好,雪見給你預備了點心要不要會淺花軒慢慢吃。”上官楓有意保護妹妹,這些五大家族的豺狼虎豹留給他和白沉吟就好。

  夜雪見掃視五大家族:“既然都是舊相識,一起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喬正雍還是很難將如今眼前這個夜雪見和曾經的上官郁聯系在一起,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的的確確就是那個死過一次的人:“我們今夜是想問白城主,廖云漢在哪里?還有我們幾個的毒是否有藥可解?”

  “他,天空之城的謀逆之人,自然由我白家負責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咯。怎么有問題嗎?”白沉吟對五大家族向來是傲慢無禮的。

  鐘楚楚冷笑一聲:“白城主,天空之城一戰,我五大家族損失慘重,總要有人負責的。”

  “負責,誰負責啊?我嗎?這和我有關系嗎?是我讓你們去天空之城舞刀弄槍的嗎?我沒有追究你們當年做的那些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的事,你們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否則我要是真的追究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光彩。你們要知道若不是我不計前嫌拼死相救,五大家族怕是早沒有了吧。又不是我讓你們去陪廖云漢玩耍的,是葉展啊,就算要負責也不要來找我,去找葉展,我忘記了葉展已經死了,那就去找葉家堡吧。反正五大家族向來很擅長拿著替天行道的幌子滅門,或者難道五大家族還是和以前一樣覺得你們的利益是利益,你們的生命是生命,其他人的都是螻蟻嗎?想要滅了言家,就滅滿門,想要毀了白家就一個不留,想要顛覆天空之城就一夜之間城破人亡。當然你們會說,是受了廖云漢的蒙蔽,可是若你們一個個不是利欲熏心,誰又能操控你們呢?單憑一個廖云漢縱然他能千變萬化,也翻不起這驚濤駭浪,在做的各位怕是弄不好當年都和這個廖云漢稱兄道弟,推杯換盞過吧,怎么你們相互阿諛奉承的時候不說被他蒙騙呢?一個個自詡名門正派,高風亮節,結果做的都是些我連說都覺得惡心的事。今日我就把話晾在這里了,我天空之城被你們五大家族搞成如今這般模樣,我沒有來找你們負責,你們最好也不要再來糾纏,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過往的是非恩怨今夜當著你們這些家主的面一筆勾銷吧。”

  “你······你。我不和你廢話。不可理喻。”鐘楚楚一時無言以對,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不再說話。

  白沉吟沖著鐘凡音瞟了一眼:“既然我不可理喻,那么我就告辭了。”

  “請白城主留步。我等確實在很多事情上對不起白城主,只是眼下,我等被葉展抓住時都中了毒,到如今內力依舊無法完全恢復,所以還希望白城主不計前嫌,看看是否有破解之法,若沒有是否能讓我等見見廖云漢,畢竟算起來您和五大家族也算是關系匪淺。”司浩霖轉頭看向夜雪見:“雪見姑娘,您看在昔日和老夫以及傲宸的情分上是否愿意勸勸白城主。我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沒資格要求你做什么,特別是移星宮,我沒想到傲宸當年會做下那樣的錯事,但是還請雪見姑娘相助。”司浩霖預下跪,夜雪見上前扶起他:“浩霖叔叔,您這樣我怎么受得起,當年面對困境,你一直未曾逼迫于我,今日之事我自然不會作壁上觀,只是五大家族想要別人解圍,就應該有求助與人的樣子,方才鐘門主咄咄逼人實在令人費解,我和悅谷主研究過各位的情況,此毒雖有些難解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暫時各位的內力難以恢復,但是給悅谷主一些時間他會找出辦法的,只是有一點,就算解了各位的毒,恐怕各位的內力也只能恢復五成,想要完全復原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我于五大家族之間也算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所以各位稍安勿躁。廖云漢會接受公開的處決的,到時候會請五大家族一同見證的。只是今后五大家族的各位還望好自為之,葉堡主,您更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代我向葉夫人問好。”

  葉月生點頭:“我葉家堡自今夜后閉門思過。”

  “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給位還是請回吧,若沒什么事以后不要再來我御劍山莊了,還有今后若還有人對天空之城有什么覬覦之心,別怪我上官楓不客氣。”上官楓下了逐客令,上官瀾一整晚都處于沉默的狀態,想來從今往后這御劍山莊是上官楓說了算了。

  眾人起身告退,鐘凡音卻一動不動的站在白沉吟的對面,鐘楚楚大喊一聲顯然有些生氣:“凡音你做什么?還不快走。”

  鐘凡音轉身往鐘楚楚身邊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白沉吟越走越遠,白沉吟冷笑:“到底還是沒有勇氣。”

  夜雪見拉著她的手往淺花軒走去。淺花軒內,上官楓預備了酒菜:“雪見,要不要住幾天?”

  “我們還有件比較要緊的事要處理,等事情辦好了了我再回來。”夜雪見微笑著望著安欣:“聽說你結婚了,很好,我很高興。”

  “小姐,你好嗎?你很好嗎?”

  “我很好啊,放心吧,安然也很好,有機會去看看她吧。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小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姐你們一定沒事的。”

  夜雪見坐在白沉吟的身邊:“沒想到還會回到這里。你想過再來嗎?”

  “想過,如今實現了。”

  “雪見,五大家族的那些人你不必在意,有哥哥在,他們不敢的。你呢以后只要負責開心就好,哥哥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包括你。”上官楓的紫光指著白沉吟。沉沉吟低頭,馴龍劍微微動了一下,被白沉吟按下:“我不會對你用劍的,如果你有一天拿劍指著我,一定是我的不是。雪見我會好好保護的。”

  上官楓點頭:“你早這樣多好,我妹妹也不需要兩世為人了。”

  “其實我還是很開心變成夜雪見的,我經歷了很多是上官郁的時候沒有辦法經歷的事,也更加了解哥哥為我付出了多少。哥哥其實說起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當時知道我跳崖了,你該多難過啊。”

  “傻丫頭,你回來就好了。”

  “上官瀾,父親是怎么了?”夜雪見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忽視那個畢竟生下她的父親。

  “他,自從知道了有關銀月姬的全部真相后,就變成那樣了,也算自食其果吧,過段時間浩霖叔叔說要接他去風波莊修養,也好,就讓他自己安靜的在那里呆著吧。”上官楓撫摸著古箏:“很久沒聽你彈琴了。”夜雪見輕輕撫琴,未成曲調,以令人回味,白沉吟簫聲相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還是那幾個人,那是那個地方。

  拜別上官楓白沉吟和夜雪見去了傲雪小筑,因為柳清清從活死人谷被轉移到了那里。那里是他們三人恩怨的起因,也應該在那里結束。

  “你,如今得意了。”柳清清還是那個樣子,玄雷讓玄艷一直看著她。

  “你呢?”夜雪見烹茶,請她入座:“說起來我們也算舊相識。坐吧。玄艷放開她。”

  玄艷似乎有所顧忌,白沉吟拿著一些點心走過來:“辛苦你了玄艷,這里交給我就行。”

  玄艷點頭,嫌棄的瞟了柳清清一眼,白沉吟也不知從哪里變出了許多夜雪見喜歡的點心:“剛做好的。快嘗嘗。”

  “你哪里來的這些啊?”

  白沉吟將一塊水晶芙蓉糕喂給夜雪見:“我做的。”

  柳清清被點了周身大穴,內力盡失,就是個普通人,又被鬼域的縛鬼術控制,除了簡單的吃喝拉啥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看著這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簡直氣炸:“夜雪見,你想怎么樣?要殺就殺。”

  “你還真是顛來倒去,反復無常。之前在九天峰哭天喊地求著吟哥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的那個人是你,如今想死的又是你,你這樣我很難辦,等公開處決廖云漢的時候,當著天空之城所有幸存者的面,當著五大家族的面,我是殺了你,還是放了你啊?別站著,坐啊。”夜雪見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看見柳清清憤怒嫉妒的眼神就覺得內心舒服。

  白沉吟也很配合她,拿起絲帕輕輕擦去她嘴角的點心渣,柳清清幾乎要被氣的吐血:“你,你憑什么處決的,你有什么權利,天空之城的主人不是你,是沉吟哥哥。”

  “白沉吟,這句沉吟哥哥我聽著很不舒服,要不這城主夫人你還是留給這位柳清清姑娘吧。”

  白沉吟這才明白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小,小的容不下一顆沙子:“柳清清,以后請你將這四個字從你的口中去掉,否則我現在就可以處置了你。留你一命,不是我的意愿,是雪見的意思,他是天空之城未來的女主人,也是唯一的女主人,有權利處置任何人。莫要生氣,是我的不是,小生這廂先賠個禮。”

  夜雪見差點沒笑出來,但還端著生氣的樣子:“以后注意點,柳姑娘,我們之間的事究竟要如何呢?無論如何你對他都有救命之恩,雖然你一直在想辦法置我于死地,但是似乎你從來沒有去害過他。我想也許你真的很喜歡他吧。”

  “我豈止很喜歡,我發了瘋一樣的想成為你的妻子,想得到你全部的愛,可是為什么?你身邊總是有這個讓我討厭的女人存在。你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愛,可是那種眼神,我渴望的那種眼神,你從來沒,沒有這樣看過我的。我當然要除掉她了,沒有了她,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柳清清一字一句事到如今她依舊恨夜雪見很不得生吞活剝了夜雪見:“就是你,是你逼得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要除掉你,是你,是你害的我失去了一切,都是你。”

  “你還真是可悲。你難道不明白么,有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柳清清你若愿意用余生懺悔,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酆都鬼域,有個地方可以保你往后余生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一間茅屋遮風擋雨。”夜雪見在這一路的泥濘坎坷中,漸漸的已經釋懷了很多事情,柳清清也不再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結。

  “你,你要把我囚禁在鬼域,那是什么鬼地方,我不要,沉吟哥哥,不不,白沉吟,你不能這樣,我們······。”柳清清看見了白沉吟越發陰沉的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白沉吟起身牽著夜雪見的手背對著她:“我對你沒有留戀,沒有不舍你明白嗎?若你不接受這個提議,等待你的除了死,沒有其他的路了,昔年救命之恩,我只能這樣報答了,我答應過放你一條生路,說到做到,玄艷麻煩你廢了她的武功,送她去鬼域吧。”白沉吟嘆息:“當日你就懸崖勒馬多好。”

  “懸崖勒馬。我做不到,我也沒辦法,因為我回不了頭了,永遠回不了頭。”

  “都解決了。原來不殺她反而更輕松。”夜雪見突然躺在草地上,身邊芳草清香,心曠神怡。

  白沉吟坐在她身邊,幫他遮擋過于強烈的陽光:“只要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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