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提起自己的手提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食指壓著照片的一角,推到迪敘面前。
照片上有一個手掐牡丹的女子,對著鏡頭,笑的很美很開心。迪敘認得,那是她的母親。她母親的照片,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出車禍時,就隨著家里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她認得那是她的母親,是因為,她的母親和她長得很相像。照片上母親的年齡不過20左右,和她現今的年齡相仿,更何況,照片的左上角就是她母親的名字,拍照片的日期。
迪敘疑惑,她剛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伯母,伯母呵、呵笑了兩聲,很諷刺的笑聲。
“我怎么會有你媽媽的照片,是不是?”她頓了頓伸出手將照片拿回來,塞進包里,“一點不奇怪,這照片也不是我的,是也樊爸爸的......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迪敘想了想,她搖搖頭,她還是不明白,也樊爸爸有她母親的照片,和她和也樊交往有什么關系,這并不矛盾。
“你和也樊是親兄妹。”這句話,伯母是咬著說出來的。
“你和敘也樊是新兄妹,這也就是為什么敘也樊的父親有你母親的相片,你母親是個勾引人的小三,你是個野種。”
說最后五個字的時候,伯母的手握成的拳頭,她最后五個字和前面一句話,相隔了整整一分鐘。就在迪敘以為她沒有話要說了的時候。伯母咬著后牙槽,狠狠吐出最后五個字——你是個野種。
迪敘的肩膀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她雙手緊緊捧著的茶水杯里的水,隨著她猝不及防的抖動,左右搖擺,古灰色的茶水,從里面灑了出來,落到了古銅色桌面上,落到了迪敘細長的一截皓腕上。
微燙的茶水,接觸到她的皮膚,她丟開茶水杯,慌張地抽出兩張餐巾紙,胡亂擦拭桌面,擦拭完桌面,又用擦拭完桌面的紙巾,擦自己的手腕。
擦完,她將餐巾紙丟到一邊,兩只眼睛空洞地望著雕刻精美的桌面,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時候,服務員敲門進來,她的身子朝著右邊挪了挪,低著頭。服務員問,需要添加什么菜嗎?伯母擺手說不用。
心細的服務員看到迪敘的胳膊紅了一片,彎下腰,關心道:“小姐,您的手是不是被茶水燙傷了?我們店有專備的燙傷藥膏。”
“沒事。”迪敘趕忙搖頭,收回自己裸露在桌子上的手腕。服務員還想說什么,見迪敘一直低著頭不看自己,她砸吧了嘴,禮貌地退出包間,輕輕帶上門。
待服務員離開后,伯母開口,“你跟也樊不可能,趁早跟他分手,明白嗎?至于別的方面,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無條件提供給你,但是,要之前,先估量下自己的身價,再開口。”
迪敘抬起頭,她倔強道:“我不信,不可能。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小三,她不會去做別人的小三。”
說著,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就算是分手,她可以接受,不過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