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事來到廣仁堂,從松樹下挖出一個匣子。匣子里有近百兩黃金,還有一封信。
他突然笑了起來。
一個黑衣手下問:“有何不妥?”
另一個道:“難道她敢欺我黑市之人?”
“非也非也!”程管事擺手,一邊拆信一邊說:“我是覺得這小孩子太過精明,不僅算到會有這一日,還留了后手!”
“何后手。”
“以司南天和卓斐的性子,撕破臉后一定會把廣仁堂翻過來,這黃金鐵定保不住,所以她是讓我替保管呢。”
在城主頒發獎勵那日他就看出,孟蝶想要的不是名也不是利,純粹就是為了銀子,當時拿到銀票時兩眼發光的樣子還記憶猶新呢。可要說她是個貪財的人也不是,否則她潛伏在城中的幾日有無數的機會將銀子轉移,只能說這孩子膽色過人罷,有趣有趣!
“他就不怕您黑他?”
程管事瞪了一眼這缺心眼的手下,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這種人嗎?
沒好氣地道:“蠢,左右她都保不住,擱我這兒還能賭一賭。”他沒說的是,卓斐的肯定派了人盯著這座小院,孟鐵的東西落在他手上,就是告訴卓斐她和他和黑市關系不尋常,既是借勢,更是斷了他和卓斐合作的可能。
展開信,看到內容,手一捏,信紙化作了齏粉落下,道:“這小孩子好生記仇啊。”
…
孟蝶自是記仇的。
如果不是司南天放火燒山,師傅就不會中毒,更不會被蔡樸偷襲到。所以,她要殺了司南天。
司斐污了師傅的名聲,害了她的兄弟,她就要殺了司斐。
信中并沒有仙路的具體位置,只是告訴程管事司斐從不離身的黑鐵牌就是升仙令,得此令者無論有無仙緣,都會有仙人接他去修真界。
一株小小的九蝶云蒲就害死了這么多人,那升仙令呢?
…
回到城主府后,程管事讓心腹將毒藥放進了司南天的補湯里,親眼看到他喝下去。
皇室中人都有一副好皮相,司南天也不例外。他身材修長,文質彬彬,容顏俊美,目若流星,上戰場總會戴上修羅面具,否則恐怕傳出的不是兇名,而是美名了。
“晉長!”司南天喝下湯并沒有發生異常,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叫程管事的名字,“那秦家兄弟真的被救走了?”
“是啊,孟鐵也不知道是何來路,搜遍全城也找不到的影子,昨日來救人的是兩個絕頂高手,我們的人沒有準備,根本攔不住。”程晉長說道。
司城主知道程晉長的身份,非但沒有防備反而給予了最大的信任,就是要告訴他,自己是可以信任的,屆時先取黑市,再以黑市取天下,便如探囊取物。
他本來沒有把秦家那對兄弟放在眼中,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們在孟鐵心中的分量才將他們關起來,誰知道關了三天都不見人來,隨意扔在馬棚,就讓對方鉆了空子。
命令是他下的,怪不到程晉長頭上。
心中震怒卻不得不裝出云淡風輕的模樣,隨意擺手,道:“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卓斐這兩天在做什么?”
卓斐是皇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當年卓貴妃同時生下二皇子和卓斐,但皇室視雙生為不祥,且卓斐天生六指,更是被視作異端,若非卓貴妃以死相求,讓皇帝將他送到卓家養育,只怕早就是焦土一抔了。
“還是在調查趙崎山師徒兩人的案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