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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壯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便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美麗心情,“哥,阿鐵,這藥浴泡得太舒服了,我感覺我好像輕了二十斤。”
他施展虎如疾風在山洞跑了兩圈,道:“是不是快了許多?”
的確快了不少。
孟蝶點頭,“還有呢?”
秦小壯舉著自己白了三分的手,喜滋滋地道:“我變白了。”
體內的垃圾排出來那么多,不白才怪。
可這是重點嗎?
孟蝶翻了個白眼,道:“快修練一下。”
秦小壯打坐了一個小周天,收功,眼睛大亮,“真氣順暢了許多。”
孟蝶點頭,把結果記了下來,道:“比原來快了五分之一時間。”
接下來幾天,程晉長不斷送來大批的藥材,孟蝶和秦大壯也先后泡了藥浴,三人互相鼓舞監督,修行一日千里。
到了臘月三十這天,他們早早完成了日常修練。秦大壯承包了所有家務,秦小壯出去撒歡,孟蝶便去看九蝶云蒲。
九蝶云蒲不受氣候影響,從發芽到成熟周期為三個月,大部分被他們這段時間吃掉了。剩下的約十來株,正是花期茂盛的時候。
之前沒有成熟看不出差別,可現在,孟蝶卻有了意外的發現。
“一,二,三……八,九……”她趴在地上,細數花冠,“十!”
九蝶云蒲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成熟的時候花開九冠,九色不同,如云彩一般。可現在,她眼前的這些九蝶云蒲,竟是十冠十色!
她反復數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怎么回事?”
她的心怦怦跳,覺得自己可能遇到不得了的好事,難怪之前最近總覺得味道時濃時淡,原來竟是兩種不同的九蝶云蒲。
“變異靈草嗎?”
她翻過藥典,知道修真界許多靈草在極限環境中可能會突破自我,形成變異,比普通靈草珍貴百倍。
“九蝶云蒲原是春天開的花,落在這冰天雪地中而不死,應該算是極限環境了吧?”
孟蝶自己說完,又搖頭,若是天氣冷一點就是極限環境,那變異靈草就不值錢了,應該還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不管了,反正不是壞事。”
既然是新品種,當然不能隨便吃掉。她仔細用草木灰把草株虛掩住,去采普通九蝶云蒲。
…
回到山洞,秦大壯已經燒好一大桌菜。
年味忽然就來了,貼對聯,放鞭炮,做年飯,迎新春。
秦大壯和秦小壯是平民,以前沒過過這種“貴族”年,只跳了一場儀式感超強的儺舞祈福,然后把自己最好的飯菜供了神,自己隨便吃吃就過了。
孟蝶也不勉強他們跟自己一樣,獨自吃了年夜飯。
夜深,秦大壯和秦小壯早已熟睡。孟蝶輕手輕腳起身,走到山洞外,望著空中殘缺的月亮,想著家中的父母,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洛玉容飄然而出,“你想家了?”
孟蝶泣不成聲。
洛玉容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道:“你的父母一定也在想你。”
孟蝶寧愿他們不想。
寧愿她從未出現在他們生命中,這樣就不用承受晚年失獨的痛苦。
想到這種痛苦還要伴隨他們度過余生,她就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靈魂出竅穿回去,什么修仙,什么長生,她統統不要了!
她只想回家!
她壓抑的哭聲聽在秦大壯和秦小壯耳中,十分不是滋味。
做年飯的時候他們就發現阿鐵情緒不對,眼睛里總是閃著水光,腫得跟鴨蛋似的,不知道偷哭了多少次。
可是他們知道她最要強,不能說破,還要陪著她假裝開心。
其實他們很想過去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告訴她,自己也是她的親人,可他們知道,此時她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遠方的父母,所以他們只遠遠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守候。
…
一年一年,時光飛逝,轉眼又到了春天。
冰雪融化,萬物復蘇,寂靜了一個冬季的死亡谷又喧鬧了起來。
孟蝶剛剛收拾完藥園子,便聽到秦小壯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從山那頭傳到了這頭,“辣雞玩意,居然敢對小爺放冷箭,也不打聽打聽小爺在江湖上的名聲。”
自那次司南天闖谷之后,陸續又有人進谷,大多數人都死了,只有少部分人慢慢適應了煞氣,不過,也沒能活著出去。
孟蝶知道是魅干的,可外面的人卻以為是他們三個干的,給他們取了“奪命三煞”的諢號。
其實他們三人中,孟蝶和秦大壯學的都是近身招術,從來沒有對外人出過手,只有秦小壯偶然用箭嚇唬過人。傳出這樣的名聲,司南天沒少從中作梗,就是想逼他們出去。
孟蝶又不傻。
她占著九蝶云蒲,天下人捧她求她都來不及,就是有人罵她,誰也不敢當面不是?就算有,以她今時今日的實力,還會怕誰不成。
怕的是他,聽程晉長說,他身上的陰陽眼越來越多了,像毒瘡一樣遍布全身,必須用九蝶云蒲才壓得住。
這也是他明知道黑市與她往來,卻只能生忍的原因。
她深知有實力才有話語權的道理,每天深居簡出,除了練武就是種花,于去年秋天邁入先天境。秦大壯比她晚一點,冬天晉的級。
秦小壯還在后天巔峰卡著,所以近來十分暴躁,為了掩飾自己的落后,總是假裝很忙的樣子。
今天估計又是去外圍溜達撞見人了吧。
三年過去,曾經的憨厚男孩長成了英姿颯爽的少年,光是一米八幾的塊頭和滿身結實的肌肉就能嚇退一波閑人。
而孟蝶已經從七歲小女童長成了十歲的小小少女,不過她還是作男裝打扮,秦小壯大大咧咧無所察覺,但秦大壯可能已經模模糊糊知道了什么。
她不說,他不問,暫時就這樣。
不過,自她進入先天后,已經能在整座死亡谷來去自如,便獨自搬到了最深處,離結界最近的山洞居住,也方便照顧藥園。
藥園里主要種植變異的九蝶云蒲,還有谷底那些奇花異草,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兩處環境不同,長出來的東西不太一樣,藥效不能確定,大多數做成菜肴,進了他們肚子了。只有少數經過了考驗,變成了新品種,目前她也不太清楚藥性,只能等去了修真界再說。
最近死亡谷不太平,也是因為大家都知道,距離結界出現,已經不遠了。
半夜,她突然聽到了雷聲,頓時從床上驚坐而起!
※未完待續……

晴川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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