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蔣咽下嘴里的珍珠,舉著杯子在太陽底下搖了兩下,撇撇嘴放在地上,對毫無形象叉著腰的張雅視若無睹,
張雅松散的長發松松散散的綁在腦后,額前碎發落下,散在腮邊耳際,一改往日嫵媚成熟,寬松棉布長裙罩住玲瓏有致的腰身,柳眉倒豎,銀牙咬碎,因著剛剛補眠,臉上干干凈凈,連唇膏都沒涂。
“他來干什么?上海那么大,放不下他一個大活人了?”
蔣蔣安然躺在搖椅,仰頭瞧房檐水珠嘀嗒,圓滾滾的一顆跳在青石板上,氤氳一片水痕,慢慢悠悠地說,“你說來干什么,他一公司老總,總不是來找我談生意的,應該是扛著箱子要把你打包。”
張雅泄氣的坐在旁邊的小茶桌前,“怎么還陰魂不散的呢?”
蔣蔣坐在她旁邊,靠在她身上,“你這么精明的人,怎么還栽跟頭了?”
張雅板著臉聳聳肩,“我怎么知道?”
蔣蔣搖搖頭,背著手出了院子,“命運啊!”她瞧著烏篷船慢吞吞地搖擺,路過撒了一半身姿在湖上的柳樹,徹底拉開了兩扇門,“仙女,他們這就回來了哦,你做好心理準備呀。”
蔣蔣斂聲屏氣站在門口,踮腳向外看,只聽見身后不情不愿拖沓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巨響的關門聲,她才嗤嗤地偷笑。
“琳琳姐,我們回來了。”彭城拎著一路上買來的大包小包,“本意是想多買一些送你,但是你有護花使者,我要是搶活就沒眼力價兒了。”
蔣蔣看到彭城身后的陳思爾提著一堆東西沖自己無辜的笑,把臉皺成一團逗她開心,蔣蔣微曬,指指敞開的門,“我進去看看她。”
蔣蔣躡手躡腳扒開門縫,張雅一手拎著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來比去,猛推開門,張雅下意識回頭,淡掃蛾眉,雙頰飛紅,唇紅齒白,披散在腰間的長發也被巧手卷出了松散的波浪,“這么漂亮,你不是不在意人家嘛?”
張雅翻開蔣蔣的衣柜,挑出條粉色小方領的單排鈕連衣裙,滿意的點點頭,“小同志,你最近的衣品不錯嘛。”
蔣蔣沖她翻了個白眼,“呀呸!口是心非。”
等到彭城和陳思爾站在門口看了鄰居小孩贏了一把游戲時,蔣蔣和張雅姍姍來遲,彭城兩步竄在張雅面前,“姐姐,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
張雅端莊微微一笑,“彭總您客氣了,我們昨天才見過。”
彭城離她又近了一步,“是啊,昨天才見過,你昨天晚上還……”
“啊,閉嘴!”張雅氣急敗壞,轉頭去看蔣蔣,正和陳思爾站在墻邊湊在一起咬耳朵。
陳思爾見這二人的氣氛著實是不怎么友好,尷尬的抬頭望望天,看看墻,忽而轉頭時瞧見,瞪大眼睛在旁邊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蔣蔣,有些好笑,干脆摟住她兩人縮在墻根遠觀。
陳思爾從身后環住她纖細腰肢,彎腰把頭枕在她的肩上,好聞的香味在發絲盤桓,離得很近,陳思爾可以看見蔣蔣臉上細細軟軟的小絨毛,他感覺到女孩有些僵硬,乖乖地卡在那,大氣不敢出,微微翹起的睫毛不停地撲閃。陳思爾心里軟綿綿,化成了一汪水,他有意逗她,
“好看嗎,嗯?”
蔣蔣本來正看的好好的,好久沒看見張雅吃癟的樣子,還沒怎么樣呢,就被陳思爾揪走了,她被他從后面擁在懷里,溫熱的懷抱里,陳思爾在她耳邊說話,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蔣蔣心跳的厲害,像是剛剛跑完學校八百米長跑,面紅耳赤,心跳脈搏,甚至是情緒都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