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趴在柜臺上打瞌睡的女招待聽見腳步聲緊忙的起身,門口的侍者也從為客人準備的沙發上站起來,將客人的馬牽道馬廄里,幾個貴族隨從跟著他們,防止他們偷拿喂馬的糧食。
女招待擦了下口水,三步并作兩步搶上前來,重新掛上了熱情的笑容,深深的一鞠躬,“歡迎您的到來,尊貴的客人。”
旁邊整頓后的侍者列成兩列,同時鞠躬,“歡迎光臨。”
不倫不類,艾倫徑直在旁邊騎士的攙扶下,右手拄著貴族拐杖進入了酒店。
但還是讓艾倫的心情好了一點,他可不希望自己吃個飯都會遇見有人跳出來惹事,然后再來個順藤摸瓜扯進什么事里。
一個貴族的包場,足夠讓那些進行背地交易的閑雜人等敬而遠之。
這才是那些貴族們該有的態度,然后讓他快點搞完這個爵位儀式,接著忙其他的事。
艾倫四仰八叉的靠在了二樓靠街包間上,這里是他來過最多的地方,而且菜都已經上了不少,都是他曾經經常點的那些。
雖然當時也是另一個小姑娘花的大頭,然后艾倫贊嘆著大酒店服務的素質,一邊只吃那些經濟實惠的小菜,寧愿那些更貴的食物放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把接待員又遞過來的菜單翻得飛快,低著頭念出幾個菜名,又改來改去,旁邊的接待員面露微笑的不斷記著,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一旁裝扮古典的經理為他倒了一點餐前甜酒,鋪上了整潔的餐巾,用那帶著巨龍標志的銀色叉子將鱈魚身上的廣桑碎葉撥到一邊,將香料攪碎均勻的灑在被烹的雪白魚肉上。
“這是從法師聯邦空運過來的新鮮鱈魚,帶著寒冰和海洋的純凈氣息,聽聞閻魔大人大駕光臨,本店準備良久,但還是顯得草率,懇請您的原諒。”經理再次彎腰行禮。
當初我被她帶著來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艾倫看著純凈氣息被各式香料沾染的雪白魚兒,不由的浮想聯翩。
有什么用呢,伸出手來跟這位經理說些我以前被你瞧不起,現在三十年河西了,狠狠的嘲笑一下以前看不起他的人,顯擺一下自己獲得的成就。
可那個人又不是我,一個卑賤的奴仆而已。
“這些都太貴了,”阿爾雅在旁邊剛說話就被艾倫制止,把她摁在身后的背墊上,不再坐的那么直。
“沒什么勁,都是吃過的東西。”艾倫把菜單扔在桌子上,直接挽著精靈起身,“我們去街上逛逛,晚上的黑鐵城鬧市很是有意思,還沒領你們見識過呢。”
一位標準的黑鐵城貴族,旁邊的一位接待員想道,不過這樣最好不過了,他可不想真的揣摩一位死靈法師的喜好。
“好啊好啊,”剛剛精神一點的蕾米拉搶先說道,順手將一塊沾滿奶油的糖塊拿在手里:“最喜歡晚上的大市場了,大城市應該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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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外面正在流傳著瘟疫,但黑鐵城的上城區仍然算的上是很熱鬧。
此時艾倫正領著幾人走在比較有名的小吃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料和食物混雜的味道,都是從兩旁的店鋪里飄蕩出來的,蛋糕房里奶油的味道,酒館里略苦的清啤酒味道,熟肉的濃香……
來往的人從艾倫的身上經過,大都是像艾倫一樣,挽著身披華貴天鵝絨披肩的女人,旁邊是忠心的護衛在側,抱著自己的孩子。
也有身著武者打扮的冒險者,都是很有兩下子的高手,氣勢內斂,牽著自己的馬不讓它到處嚼東西。
他在一處支著炭火的攤鋪前短暫的停下,挑了一塊烤的正好的卷魚餅,讓攤主多放了很多的洋蔥絲,又粘了一點肉醬,遞給了含著棒棒糖的蕾米拉,后者把糖給了旁邊的蒂娜,大口的啃著。
接著他又把阿爾雅盯了一眼的那塊扇貝買下,演示了一番如何準確的掏出能吃部分后,在攤主期待的目光中買了一大袋。
在一處有些小的鋪子里,艾倫又買到了一塊冰鎮著的水果條,利用法爺的智慧讓外面的冰融化的剛好,讓里面的酸橘冰碴凍得剛剛好,折斷后分了蒂娜一半。
走了兩條街后,阿爾雅拿著的那一袋扇貝就被蕾米拉一塊塊的消滅了,艾倫變戲法的又拿出了更多,用銀制叉勺開一個塞進小姑娘的嘴里。
他又再一處即使在上城區也算的上是占地寬廣的三層建筑前停下腳步,這處建筑看起來只是一處普通的酒館,但來往的人卻頗多,而且都是背著雪亮刀劍,或者各種奇怪武器的高等冒險者,看那醒目的牌子,無疑是傭兵工會。
里面并沒有伊澤瑞爾等人的蹤影,那就應該是在那間雜貨鋪里了。
艾倫拉著正拍手欣賞馬戲表演的蕾米拉離開,又花了一點錢,讓她們摸了一下據老板說來自北方冰原弗雷爾卓德的雪熊皮毛,再那頭身高超過兩個艾倫的雪熊哀怨的眼神中,又拔了一點當做紀念。
這可比那幾個圍觀者扔的銅板實誠多了,馬戲團老板看著手中的銀幣,再他正想把那頭雪熊換個新主人的時候,艾倫已經快步走遠了。
一路上又經過了幾家每天都打折的衣店,耍了一下武器店里的武器加下,他想為阿爾雅的圣劍換一個結實耐用,外表又很內斂的劍鞘,不過這里并沒有他中意的,以及圣騎士同時喜歡的樣式。
一位街頭畫家抻著兩米多的畫布近前,覺得艾倫這等威武身姿,加上阿爾雅的英姿颯爽,還有蒂娜的溫柔婉約,蕾米拉的活潑可愛,感覺就是一幅走在路上的風景畫,在著喧浮的時間,就是一股清流,非要給艾倫這一家畫一幅巨型肖像。
艾倫一點都不好奇那幅畫布是如何被穩穩的架在空中的,也不想知道畫家怎么會有著中階法爺的精神力,多半是伊澤瑞爾那樣的吟游詩人。
他給旁邊的便衣護衛打了信號,同時推脫說我們正要有要緊事做,實在是辜負了你追求藝術之心,不如我們改日……
畫家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就是要去那家‘戴夫的花園’雜貨鋪里看看么,我也正好順道,伊澤瑞爾都跟我說了,他還說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會認出你來,真是說的很對,這位精靈雖然經歷過偽裝,但內里卻是更加的天然鈞秀……
于是艾倫又帶上了一位自稱畫家的法爺,一路接著走又碰見了‘看出他命運離奇,宛如水中浸泡扶桑的黑珍珠’,非要給他算上一卦的女巫,捧著個水晶球竟然一碰見艾倫就發出了璀璨的光,說著秋天的水泡旁有只野鴨和晚霞一起飛的奇怪話。
畫家點頭,說這也是順路的,艾倫只好讓這個只能看出命運表象的二流女巫,一流爆發法師跟上。
最后,就在艾倫認識了一群名不見經傳的強力職業者,大家交流的很是融洽,還約好了時長聚一聚之類的預定時,終于到了戴夫花園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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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