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啊，開慢點，我年紀大了。”布魯斯坐在越野車的后座上，一邊嘬著小酒，一邊抱怨道。
“你TM倒是一點都不急！”王云集把油門一腳踩到底。
“云集啊，偷車在華夏判幾年來著。”布魯斯嘬完小酒嘬雞腿。
“我要是被抓，你也是從犯，關到你入土應該不成問題。”王云集哼了一聲，態度惡劣的說。
“我可是西方圣人，我有治外法權的。”布魯斯搖下車窗，突突突的吐著雞骨頭。
“那種東西幾百年前就廢除了，還有你算哪門子的圣人啊，你千里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王云集猛的一打方向盤，整輛車差點翻過來，好在這輛車的原車主有飆車的愛好，特意做過一些不合法的改裝，不然這一下兩個人都要玩完。
“云集啊，開車不要這么狂野，生命可只有一次啊。”布魯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然而臉上一點正經的表情都沒有。
“要是會死的話，你這個老狐貍就不會坐這輛車。”王云集依然保持著狂野的操作，一路碾壓了不少花花草草。
“瞧你說的，好像我什么都知道似的。”布魯斯吃好喝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盡管越野車十分顛簸，但是卻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你就算不是什么都知道，也絕對知道的夠多，這次的結果，你應該早就算到了吧。”王云集一腳剎車踩下去，布魯斯的腦袋就撞上了車窗。
“你看看，這我不是就沒算到嘛。”布魯斯委屈的揉著腦袋。
“人不在。”王云集蹲下檢查了地面，“但是有來過的痕跡，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看來是你徒弟通風報信了。”布魯斯掏了掏鼻孔，把鼻屎隨手擦在越野車上。
“我徒弟不是那樣的人。”王云集淡淡回了一句。
“誰知道呢，要是查實了，按組織規矩，十年禁閉少不了。”布魯斯一臉壞笑著看著王云集。
“他是我的人，輪不到你們管。”王云集怒視著布魯斯。
“你看看，你自己也覺得他有問題吧。”布魯斯感慨了一句。
“我要當面確認一次。”王云集拉開車門，也不管布魯斯還沒上車，就直接發車走人。
“倒還有幾分當年的樣子，可惜，終究是老了，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換做二十年前的你恐怕早就看穿了。”布魯斯看著遠去的越野車，抬頭看了看天空，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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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王云集看著面無表情的龍羽問道。
“按你說的，藏起來了。”龍羽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呵呵。”王云集忽然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小羽啊小羽，以前我只覺得你是個書呆子，沒想到還是個情種。”
“畢竟也到了這個年紀了。”王云集靠著墻壁點了根煙。
“我剛剛得到消息，她們中有一個不是人，滋味有什么不同嗎？嗯？”王云集換了個姿勢，吐了一口煙。
“都差不多。”龍羽簡單回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怎么猜到的？”王云集吐了口煙問道。
龍羽只是沉默。
“算了，從小你就聰明，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王云集點了根新的煙，繼續說道。“但是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一定要殺了她嗎？哪怕她是無害的。”沉默的龍羽忽然開口。
“你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王云集把煙頭摁在墻上，用力轉了幾下。“所謂無害只是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我忽然想到一個笑話。”龍羽忽然笑了。
“我現在不想聽笑話。”王云集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
“裝一輩子好人和真好人有什么區別？”龍羽問道，不等王云集回應，龍羽繼續說道。“區別就是，如果你覺得她是好人，她就是好人，你覺得她是壞人，她就算做了一輩子好人，你還要說她的是裝的。”
“你以為是我在給她定性？虛空生物是不能理解的，它們并沒有真正的思想。”王云集忽然覺得或許是自己當年有些東西沒有交代清楚，以至于龍羽會產生這樣的認知。
“虛空生物不能理解，那么人呢，你有真正了解關心過她嗎？”龍羽反問道。
“我要是不關心她，你以為她每次外派為什么都在我的地頭上？”王云集被氣樂了。
“那你上次見她是什么時候？”龍羽突兀的問道。
“我……”王云集一時語塞。
“放長線釣大魚對吧，只要你不出面，總有可能釣到殺害你朋友的兇手，在你眼里，她也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你并不真正在乎她，也不想了解她，除了朋友的遺孤這個標簽以外，她對你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你只在意你的朋友，或者說你只是在意你自己，執著于復仇本身罷了。”龍羽忽然冷冷地說出一堆誅心的話。
“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嗎？”王云集忽然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一般，臉上的皺紋悄悄展開，顯露出了真實的年齡狀況。
“當年教我是出于什么目的？”龍羽繼續說著無情的話。
“呵呵，只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罷了，沒想到最后反咬我一口。”王云集丟下煙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對不起，師傅，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龍羽在心里默默道了個歉，閉上了雙眼。
“喂，云集啊，怎么樣，那小子承認了吧。”電話那頭，傳來布魯斯似笑非笑的聲音。
“承認個屁。”王云集破口大罵，心情極度糟糕。
“哈哈哈，聽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布魯斯笑著說道“剛剛總部那邊已經下了通緝令。”
“什么通緝令？通緝誰？”王云集忽然警惕的問道。
“琳達·洛克斯，莉莉·洛克斯，還有……”布魯斯故意拉長了聲調“龍羽。”
“他們敢在我的地盤抓人？”王云集吼道。
“云集啊，我得提醒你一下，只有我承認，這里才是你的地盤，我不承認，就不是。”
“你什么意思？”王云集語氣冰冷而強硬“逼我動手嗎？”
“行了行了，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一樣，打開天窗說亮話，幫我一個忙，我就放過你徒弟。”布魯斯口風一松。
“什么忙？”
“我要古仙人的遺物。”
“好，我想辦法幫你。”
“不不不，你不許插手，讓龍羽去。”
十分鐘后，龍羽看著手機上忽然發來的信息，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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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住了一晚以后，曾柏牧倒是感覺精神好多了，但是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總是縈繞不散，在那個古怪的西裝牛仔褲大叔來了又走之后，就越發強烈了。
“柏牧，柏牧啊，人去哪了？”老猴子在屋里走了一圈，一臉疑惑的出去了。
“額，不是吧，我這么大個人都看不見的嗎？”曾柏牧一臉懵逼的看著老爹在自己面前走了一圈又離開的神級操作。“這不會是老年癡呆吧？”
然而等到曾柏牧走到外面才發現，不是自己老爹老年癡呆，而是自己真的就像一個隱身人一樣，毫無存在感。
“我一定是在做夢。”曾柏牧渾渾噩噩的走在村里，不斷催眠著自己，然而事實就是，他好像被全世界遺忘了。
自己做的事情，別人都有感覺，就是無法感覺到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拍了別人一下，別人也會回頭，但是卻當他是空氣。
“不是吧，我要當一輩子小透明嗎？”曾柏牧感覺人生已經一片灰暗沒有未來了。
“要不干脆做點變態的事吧。”進入崩壞狀態的曾柏牧忽然滿腦子都是大膽的想法。
“柏牧啊，你剛剛跑哪里去了，脫衣服干嘛。”老猴子忽然從背后拍了曾柏牧一下。
“？？？WTF？”剛剛有了大膽想法的曾柏牧忽然尷尬到爆炸“那個，熱……”
“昨天不是剛下過雨嗎？”老猴子一臉疑惑，“不是得病了吧？”
“哈哈……哈哈……”曾柏牧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
這還不如當個小透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