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沈川寧?跟徐慕顏保持距離。”那個人直視著電梯門,漫不經(jīng)心卻又不容反駁。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伯母,今日來的匆忙,沒有事先多做準備,下次必定親自拜會您。”沈川寧客氣的回道。
“別想得到一些你本不應該得到的東西,總歸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你說呢?”
“希望您不要遷怒于顏顏。”
“你知道就好。”
電梯門“叮”的打開,那個人下了電梯,站定,然后轉過身看著沈川寧。沈川寧只得跟著下了電梯。兩人一路走到小區(qū)門口,直到親眼看到沈川寧駕車走遠,那個人才坐車離開。
沈川寧撥打徐慕顏的電話,一直顯示關機。他馬上掉頭回去,匆匆回到小區(qū),一路小跑著到了徐慕顏門口,他敲了一聲門,等了三秒左右,門開了,徐慕顏裹著浴巾擦著頭發(fā)側身讓他進來。
“那個人讓你離我遠點吧。”徐慕顏開口,“這句話說了這么多遍,肯定無比順口了。”
“顏顏,我感覺你們母女之間有一些問題,為什么不試著解決一下呢?”沈川寧小心的說著。
“沒必要。還有我覺得你用母女這個詞來形容我和那個人之間的關系,未免太不妥當。”徐慕顏繼續(xù)擦著頭發(fā),“還有,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那個人不應該親自把你送離我們小區(qū)嗎?”
“我只是不太放心你,回來看看。對了,我這次過來是要告訴你,我要去國外出差一個月,這個月可能就很少聯(lián)系你了。你多保重才好。”
“知道了。我很清楚自己做什么。”徐慕顏回道,“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我也想處理一點自己的事。”
“好。”沈川寧說完不放心地離開。徐慕顏吹干頭發(fā),換好衣服,下樓去找剛才被無辜扔下樓的手機。
不過剛才還是有點氣頭上,想著千萬不要砸到人才好。
下了電梯,徐慕顏就向樓下花壇走去,仔細找了近兩圈,才無奈接受新手機丟失的事實。
“應該沒人找我才對吧,沒了手機還能清凈兩天也說不定。”轉身去了樓下的超市,在零食區(qū)走過,每一樣都拿了一袋,直到小推車塞滿,才停下手去結賬。
“姑娘你買這么多啊?”收銀的阿姨吃驚的問著。徐慕顏沒回答,只是笑了兩聲,拿出錢包來,里面只有幾張零錢,看來是不夠的,只能抽出一張銀行卡來。這張卡是那個人給的,每個月那個人會按時匯款到卡里,她一邊奮力拒絕一邊又花著那個人的錢順從她的安排,她無數(shù)次想把這張卡送還給那個人,但是以她的能力,還是沒有辦法在金錢社會中游刃有余,所以還是拿著,拼命學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讓她每次在花這份錢的時候總是糾結又矛盾。
“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六元。”收銀阿姨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徐慕顏拿出卡來,猶豫下輸入密碼,緊接著一張長長的賬單就到了她的手里。她拿起單子折好放到錢包里,然后用推車將這堆零食裝好,店員幫她送上了樓。
回到家里,徐慕顏把所有的零食都打開,挨個試吃,碰上好吃的會吃光,直到一個小時的暴飲暴食,這才讓她停下來。停下來之后,面對眼前的一片狼藉,她視若無睹,轉身回了房間。
她需要休息,她感覺自己太累了。
大概一個小時,徐慕顏聽到有人在摁門鈴。她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著。又過一會兒,她感覺有人在床邊走動,迷迷糊糊睜眼,那個人正坐在床頭看著她。
“醒了?”那個人第一次這么溫和的跟她講話。
徐慕顏一下子坐起來,“你怎么回來了?”說完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沖沖向客廳跑,被那個人叫住,“不用收拾了,就放著吧。”
聽到這句話,徐慕顏不相信地回頭看看,依舊回了客廳,把剛才買的東西一袋袋的拿回自己的房間,全程沒有和那個人說一句話。
等她收拾完之后,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了,感覺剛才看到的只是一個幻影而已,但是桌子上新買的手機說明了這是真的,那個人確實回來了。
回來做什么?難道僅僅是送個手機?徐慕顏走過去,這是一臺新出的手機,頂?shù)蒙辖裉斓牧闶车膸妆读耍裉炷莻€人的行為奇怪的不符合常理,徐慕顏到底是沒想通。
但是那個人話少行事果斷的樣子,還是半分都沒變。
拿著那個人的錢買一個新的手機和接受這個送回來的手機,是沒有本質的區(qū)別。徐慕顏重新躺了回去,想著睡著了什么都不用想了就夠了。
第二天徐慕顏是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叮鈴鈴響個不停,徐慕顏深呼一口氣起床,走向客廳,在電話第三次響起來的時候拿了起來。
“喂?”
“收拾一下,待會兒去個地方。”
“哦。”得到她的回答之后,電話掛斷了。徐慕顏醒了一分鐘神,轉身進了浴室。
十分鐘后出來,化了個淡妝,電話又響起來,她摁斷,下樓,車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打開車門,落入后座,閉目休息。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了大約四十分鐘停了下來,徐慕顏一看,竟然是溫泉鎮(zhèn)。
“來這里做什么?我已經(jīng)看過了。”徐慕顏問道。
“今天是你父親的生日。”那個人開口。聽到這句徐慕顏才注意到后備箱打開,里面有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
“所以,你是想給他過生日?那你去吧,我沒必要參加。”徐慕顏說完就要走。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聽話了?讓你見一面你的父親就這么難?”
徐慕顏停下來,背對著那個人,“我沒承認他是我的父親,就算您原諒了他,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他。”這下由慢走變成了小跑,徐慕顏一路跑著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知到是因為什么,太多了,委屈,心酸,怨恨,最終只剩一句。
我倆的生日就差一天,所以可以記住他的而沒有記住我的嗎?
果然,再看到蛋糕,還是有一種惡心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