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街麥當勞儲物間
凌羽葙和蓼藍瑛總是提前到達麥當勞,她們剛換上工作服,把自己的便裝塞到儲物柜里。
“你們聽說了嗎?好像今天會來一個新的店長,聽說他很有來頭。”后面傳來了聲音。
“我也聽說了,好像他還是萬人迷呢,只是他很嚴格,你們要小心。”
“這樣子—”
“嗯。”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她們這么一說我有點害怕也。”凌羽葙有點不安。
“怕什么,我在這里工作超五年了,換了不少店長,每一個都對我特別好,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好。”凌羽葙舒了口氣,她不想那么快就沒了工作。
“我是你們的新一任店長,舒霖封。”大家都鼓掌歡迎,私下說著“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服務期間
“咦?這不是蓼藍瑛嘛?原來你在這做服務員啊。也是,高考失敗的人,也只能謀這樣的工作了。”說話者是老同學丁靈玲,是凌羽葙和蓼藍瑛高中時的班花,穿得很花俏,說話語氣很高傲就對了。可以說是當年高三二班女生的死敵。
“對,好久不見,所以請問你有什么要點的嗎?”蓼藍瑛將“請問”打了著重的語氣,對于這種人,只能避而遠之,否則火上加油。
“好歹也是老同學,說話怎么這樣……”
“所以,老同學,你要點些什么嗎?后面還有客人等著我呢。”
“來三份漢堡套餐。”
避開了人群,蓼藍瑛很快很快將套餐送到了眼前。
“真讓人等得久呢。”丁靈玲起身,理了理前額的頭發。
“不好意思—啊—”不料丁靈玲往前一靠,一把將套餐倒在懷里,可樂浸濕了襯衣。
“你—”丁靈玲高中時的鬼把戲又重出江湖了,時隔多年,蓼藍瑛還是鎮定不住想要罵她。
“出什么事了?”店長聞聲趕來,用質疑的目光看了看蓼藍瑛。
“你是這里的負責人吧,我只不過說了她兩句,她就這樣對我,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道歉。”
“我沒有,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咯?”
“對不起,這位客人,我們會賠償你的損失。”
“我不需要任何賠償,我只要她,”她指著她,“向我道歉!”
“我不道歉,我沒錯。”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道歉,要么現在離開這里。”他的語氣逼人,蓼藍瑛簡直氣急敗壞,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片刻,目光轉向了死敵,極其艱難地吐出那幾個字“對不起。”
丁靈玲得意告終,湊到了她的耳邊,“還是以前一樣,你終究是輸了,請你記住,你只不過是服務員一枚,今天我只是免費給你補上了一場名字叫做‘顧客是上帝’的課而已”,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謝。”便揚長而去,留下忍不住眼泛淚光的蓼藍瑛。
中午,太陽很曬,蓼藍瑛坐在外面的草坪上等著。眼睛還是看得出哭過。
“請你喝你最愛的星巴克咖啡,喝完不許偷偷哭鼻子。”身后傳來甜美的聲音,仿佛是這個世界最有效的安慰劑,融化了仇恨。蓼藍瑛趕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還記得嗎?我們以前常常在草坪上,背靠背看書,然后丁靈玲那個可恨的家伙就慫恿那些踢足球的男生故意把球砸向我們。”
“當然記得,被欺負的時候,我們總是當彼此的擋箭牌,事后我們總是彼此說謝謝。”她喝下了一口手中的奶茶,“但我一直忘了跟你說聲對不起。”她低下了頭。
“干嘛要說對不起?”蓼藍瑛放下了手中的飲料,不解地看向她。
“起初丁靈玲和姐姐她們討厭的只是我,很多人怕得罪她們,因而也疏遠我,只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結果是我害了你也沒什么朋友,卻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句對不起。今天的事情也一樣。”她哽咽著,頭微微向上仰,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好啦,我的朋友,我們是患難之交,我會堅強的,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樣,我們一起拼搏,一起闖蕩出一片屬于我們的藍天。”她將咖啡碰了碰羽葙的奶茶,隨之舉向天空,倆看著蒼穹,似乎那里有自己蔚藍的夢。
印倫集團夏季總結會兼秋季交流會
“以上是我對印倫集團三大部門做出的建議。”席上的董事長慕容海聽了長子的提議,欣慰地點了點頭,慕容聰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弟弟,“下面請市場部部長給出相關部門的建議。”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等著看弟弟的笑話。
慕容少鎮定自若地走上了臺,慕容海對小兒子一年來第一次發表也十分期待。這時一陣輕而均勻的敲門聲想起,隨之一位身穿制服的職員走了進來,縱使淡妝一臉,但也藏不住其曼妙身姿散發的光芒。從開門的瞬間,慕容聰交叉著的雙手放下了,想要叫住她,卻又不能。她走上前臺,把資料放在講臺上,彎了彎腰,便出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看慕容聰一眼,連余光所到之處,都沒有涉及。
“好,現在我來給出我對市場部做出的建議。這個月以來,我去了印倫集團旗下的酒店、酒吧、百貨等,我建議應當在酒吧駐唱臺下安放數張椅子,這樣可以避免人群擁擠,預防踩踏事件的發生,而且也可以將其與大型聚會晚會或者演唱會等相結合,以此引來更多的人流……最后是百貨,考慮到華街附近65%都是工薪階層,我建議至少預留50%的中級產品,尤其是嬰兒產品,另外可以在百貨一樓大廳處或者頂樓廣場處不定期開展關于新產品的推售會。以引致更多的顧客。”話音剛落,大家沉默了片刻,董事長首先拍手叫好,大家也都跟著鼓掌。只有慕容聰一臉的郁悶。
這再也不是以前的慕容少,我所認識的弟弟了。慕容聰心想著。曾經是好兄弟,無論到哪都粘一起,都是在場的焦點,慕容家的驕傲,比翼乾坤。但是并不像“雙喜臨門”或者民間的寓意,“雙”不總是好意頭,例如,慕容集團未來的董事長就只能有一個。人就是那樣,也許觀念的改變只需要一瞬間,只要找到合適的導火線,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一瞬間開始防備自己的親弟弟,把他從心底里當成要對決的敵人。慕容少畢業一年來,也和自己一樣直接來到了總公司做起了干事,但經過他的觀察,慕容少總是浪浪蕩蕩,誰能想到他之前去酒吧等地竟是視察呢!大家都以為他跟好朋友混呢。他在走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想著,突然,在他經過慕容少的辦公室時,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他止住了腳步,向左轉90°,隔著窗紙看著眼前的她,有差不多半年沒見的她—凌羽蕎。他靜靜地看著,凌羽蕎現在是弟弟的特助,在收拾著桌面上的文件。凌羽蕎回眸,終于迎來了對視。慕容聰推門而入。
“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
“你是想說你有多想我嗎?然后你會問我,我有沒有一樣的感覺?拜托,慕容聰,你在問我這些問題之前可不可以先審問一下你自己,我在別墅苦苦等了你幾個月的時候,那無數個晚上打電話給你你不接的時候,你去哪兒了?啊?你回答我啊?”眼前的凌羽蕎讓自己有點心酸。
“我…我媽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那你為什么騙我,說她允許了,說什么生了孩子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當時的你為什么信誓旦旦?”
“我沒想到我媽她說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還叫你把她墮了,我騙她我已經跟你分手了,孩子也會解決。”
“孩子?”她冷笑了一聲,望著他的眼睛說道:“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把她給墮了。”
凌羽蕎說的風輕云淡,慕容聰卻暴跳如雷:“什么?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們的孩子!”他扯住了凌羽蕎的衣襟,壓低聲說到。
“一個不被承認的孩子,不愛他的爺爺奶奶,你覺得我有可能會把她生下來嗎?這里是公司,請你放尊重點。”她把他的手拉開,走出了門。慕容聰生氣地踢了旁邊的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