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云霞凄艷。
忠小芋被拉到岸上,兩個青年按住她的雙手雙腳,白妮瑟笑意森然,蹲在她的身邊,用匕首劃她的臉,一刀又一刀……
十幾刀之后,忠小芋神情凄然,臉比云霞還要凄艷。
沒過多久,那個姓黃的師弟,端來一盆熱油,嬉笑道:“白師姐,熱油來了,你想怎么玩?”
白妮瑟冷冷一笑:“先一點一點的淋在她的身上,最后,再把熱油灌進她的嘴里!”
其他弟子一聽,不由暗叫殘忍!
一個面相普通的白衣青年,開口勸道:
“白師姐,你這樣會折磨死她的,她好歹是薛城主帶來的人,你殺了她,薛城主恐怕不會放過你。”
白妮瑟目光詫異的看向白衣青年,有關青年的記憶,在腦海里快速閃過,旋即她茅塞頓開,取笑道:
“田師弟,你為什么要維護這個賤人,難道你喜歡她?〞
田帚道:“我是擔心白師姐的安危,薛城主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你殺了他的人,他可能會殺你賠命!”
白妮瑟冷笑道:“殺我賠命!田師弟,你不要嚇唬師姐,師姐的膽子很小的!”
田帚認真道:“我不是嚇唬師姐,對濫殺無辜之人,薛城主深惡痛絕,大義滅親的事,薛城主曾經都做過,何況白師姐跟他不是很親……”
白妮瑟冷哼一聲,打斷田帚的話語。
“田帚!上次要不是你幫這賤人滅火,她已經被燒死了,還哪來今天的麻煩!這次你又來阻撓我,你想死嗎?!〞
田帚笑道:“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想死吧,我不想死,忠小芋不想死,白師姐也不想死,希望師姐念在生命可貴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
銀光一閃,白妮瑟揮出鐵鏈,將猝不及防的田帚牢牢纏住,用力一甩,田帚橫飛,撞在假山上面。
“哼!既然你喜歡打抱不平,那就讓你代她受罪!”
白妮瑟從黃師弟手中,接過那盆熱油,走到田帚身邊,潑下些許熱油在其小腿之上。
啊~~
這種疼痛少有人能夠承受,田帚頓時痛得大叫!
聽到慘叫聲,白妮瑟頓覺痛快,臉上掛著殘酷的笑容,順著小腿往上,繼續潑灑熱油。
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盆中的熱油倒去十之八九,田帚被燙得體無完膚,最后一點熱油,白妮瑟還真的灌進了田帚口中,雖然油的溫度沒有之前高,卻也能讓人大受折磨。
幸好田帚是個宗師境修者,這番折騰,只是讓他受了重傷,如果換作忠小芋,那她早就被燙死了!
他間接地救了忠小芋的性命。
若問他后不后悔,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妮瑟發泄了一口惡氣,心里一陣爽快,她轉身朝著忠小芋走去,已經玩夠了,她準備殺了忠小芋。
“混賬!”
暴雷般的聲音,突然在諸人耳邊炸響!
白妮瑟面色大變,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她急忙向后退去,視野中,霍秧飛躍而來,一腳踹在她的胸膛上,她噴出一口鮮血,身軀倒飛了十幾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為什么,他還沒死!!”
白妮瑟摔在地上,抬頭看著霍秧,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霍秧給忠小芋喂血,施功,瞬間治好了她的傷勢。
忠小芋撲到霍秧懷里大哭起來,她再次被救,各種感慨,各種話語,俱都化作淚水,涌出眼簾,此刻,眼淚是她最好的語言。
卻聽霍秧嚴聲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時候,弱者都改變不了被人欺凌的命運,若要不受欺負,唯有變強自己!”
忠小芋似有所感,她松開霍秧,擦了擦臉,眼底有了一絲銳利的光芒。
霍秧對其點了點頭,然后目光如炬,掃向諸人,
那群弟子見他看來,齊齊打了個哆嗦,神色惶恐中做了鳥獸散。
霍秧身形一動,擋住那些弟子的去路,一拳一個,將那群弟子皆盡打趴,隨后,他把目光投在白妮瑟的身上,白妮瑟正彈跳而起,想躍到院外。
嘴角勾起冷笑,霍秧伸掌打出一道碗口粗細的火柱,火柱射向半空中白妮瑟的后背。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白發老者,抱著白妮瑟,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躲過這道火柱,安穩地落到院中。
“外公!你怎么沒有殺了他,快!快殺了他吧!”
白妮瑟一個扭身,從隆權滔懷里,扭到隆權滔的背后,催促道:
“外公快殺了他!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個混蛋!”
豈料,隆權滔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從背后拉出,喝道:“跪下!”
白妮瑟嚇了一跳,趕緊跪下。
“不是朝我跪,是給忠小芋道歉!”
“啊!為什么!為什么要我給她道歉?!”
“你三番兩次地傷害別人,才惹上這殺身之禍,難道你還不知錯,還不想道歉嗎!”
“可是外公,我是你外孫女,是白家的千金小姐,為什么要給一個賤人道歉啊?”
“哼!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再不向忠小芋道歉,外公可保不住你了!”
白妮瑟的瞳孔猛然一縮,終于從隆權滔的話語和眼神中,讀懂她處境的危險。
膝蓋挪了挪,白妮瑟跪向忠小芋,眼角瞟了一眼霍秧,而后對忠小芋誠懇說道:
“忠小芋,對不起!是我驕縱任性……”
忠小芋心里有點不知所措,便一言不發,視若無睹。
霍秧卻冷聲道:“你一定要護著她嗎?”
隆權滔沒有了往日的高貴威嚴,仿佛化身為平凡的老人家,一個因為孫女做錯事,而慚愧的老爺爺,他耷拉著腦袋道:
“我也有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她,好在沒有弄出人命,請你給我一個教她的機會,不要殺她,好么?”
霍秧道:“如果我一定要殺她?你會怎么做?”
隆權滔看了看四周,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雙膝一彎,跪了下去,他頹廢道:“我替她下跪認錯,請你給我一個面子,放過她吧。”
“外公!你……”
外公居然給人下跪,白妮瑟只覺腦中天雷滾滾,一面震驚霍秧的身份,一面被外公感動得涕淚縱橫。
隆丹師是何等人物!在鹽埠城乃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存在!他竟然紆尊降貴,給一個少年下跪。。。。。。
那群弟子目瞪口呆,顛覆了三觀。
四個真人境強者沒有散去,而是在院中觀望,此刻,他們也都愣住了,心中大浪翻涌,均在猜測霍秧是何許人物?有何種力量?
霍秧也很意外,沒想到隆權滔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居然有勇氣當眾下跪。
他沒有殺死隆權滔,是想讓隆權滔為他辦事,眼下,就送對方一個人情,恩威并施,才能更好的籠絡人心,他深知其理,便松口道:
“好!我給你一個面子,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言語間,霍秧的眼睛黑白旋轉,烏光綻放,白妮瑟只對視一眼,身體便撲倒在地,靈魂陷入摩袲幻境之中。
隆權滔松了口氣,微微笑道:“多謝你手下留情!”
霍秧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神仙哥哥,你可不可以治好他,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順著忠小芋的視線看去,霍秧看到假山附近的田帚,他仰面躺著,看得見肉的地方,都燙出了紅色的肉泡,喉嚨里發出難受的呻吟。
霍秧微微皺眉,嚴聲道:“小丫頭,我的血是很珍貴的!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讓我流血!”
忠小芋深深看了田帚一眼,然后,跟隨霍秧離開。
從四個真人境強者身邊走過,霍秧未看他們一眼。
四人本想開口搭訕,可是見到對方這么冷淡,便都沒好意思開口,他是連隆權滔都敬畏的存在,而他們卻失之交臂了。
荊姓老者最為后悔,如果他把忠小芋送到家中,說不定會得到一個莫大的機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