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沉思片刻,說道:“江承這事倒是可行。反正明面上不說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說白了,我們也沒有惡意,就是關(guān)心下宇兒,順便查查有沒讓他蘇醒的辦法?!?p> 虞江承舉手贊同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和獨孤雁他們的交情還不錯,在這件事上面,他們肯定不會把我給出賣了。”
慕容軒將目光落在慕容旌德臉上,說道:“另外一方面,旌德你帶上厚禮去一趟溫瀾山莊,看看他們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的?!?p> 慕容旌德說道:“太爺爺,那我該帶什么厚禮去呢?普通的東西他們也看不上吧?!?p> 慕容軒說道:“獨孤烈喜好美酒,你就將那兩壇女兒紅帶去給他吧?!?p> 慕容旌德笑道:“這兩壇酒可是為二弟娶媳婦的時候準備的,真是便宜了他?!?p>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什么酒那么珍貴?”
慕容旌德神秘一笑,說道:“等會兒你跟我來,讓你見識下那兩壇酒的魅力?!?p> 虞江承原本對酒是沒有多大興趣的,但是聽到慕容旌德如此推崇這酒,頓時就來了興致。
慕容軒干咳一聲,說道:“這酒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延續(xù)到現(xiàn)在,只剩下這兩壇了,你們倆可不要偷喝了?!?p> 慕容旌德鄭重其事地說道:“這酒可是二弟的命,我們哪敢偷喝呢?”
既然慕容宇的事情有了定論,慕容信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江承,關(guān)于創(chuàng)立宗門的事情,已經(jīng)到了尾聲,你確定不出面調(diào)和下?”
虞江承冷哼說道:“義父,這事情你就聽我的,我知道他們心里在琢磨著什么。況且,隱世家族和影宗都幫襯我們,那些個老頑固都是跳梁小丑,不足為懼?!?p> 他說的老頑固是出自不同的宗派,自身實力并不強大,可是又有話語權(quán)的老前輩。
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都已經(jīng)活了五百多年,可謂是德高望重了。
絕大多數(shù)這種年紀的不是去了仙界闖蕩,就是成了一具白骨。
反對聲很多,大概的意思是黎門一沒背景,二沒強者支撐,以往這種宗門創(chuàng)立沒幾年,就沒落了,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任何宗門的衰敗,這對那些老頑固來說,就是一件相當丟人的事,好像這些宗門的興衰都是因為他們沒有好好指導(dǎo)的緣故。
而且他們調(diào)查過黎門,但是完全得不到黎門門主的信息,只有副門主紗希美奈子和苓蕓的信息。對于兩個女流之輩管轄的宗門,他們就更加不信任,一副唯恐天下不亂之勢。
而虞江承的信息沒有公布,是因為他現(xiàn)在的人氣太高,古南絮擔(dān)心有人會對他不利,尤其是魔門中人,才通過一些手段將虞江承秘密封鎖起來。
事實上,有虞江承這位大佛的存在,無論從經(jīng)濟上來說,還是從拳頭上來說,黎門的建立是大勢所趨,沒有人能夠撼動的。
到最后,那些老頑固見影宗和隱世家族沒有跳出來反對,知道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內(nèi)情。在一想,預(yù)期拿雞蛋去碰石頭,最后搞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甚至也撈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識趣一些,做個順水人情更合適一些。
黎門就在這種熙熙攘攘中創(chuàng)立了。
其實在選址方面,虞江承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本來目標是長白山、五岳這些,后來,還是在慕容信的建議下,選在了天目山。
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這里離虞江承生活的地方很近,來去比較方便。其二,離天海山莊也很近,方便照顧。
不過,虞江承行事相當?shù)驼{(diào),就算黎門開門當天,也只有古南絮和隱世四大家族的幾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到場,可以說是相當?shù)乩淝濉?p> 過了兩天,虞江承還真的去找獨孤雁他們喝酒去了。這可把獨孤家的長輩們急眼了。他們還以為虞江承是找古南絮告密去了。
獨孤家的長輩們就在這不安分的心情下,又過了一天。
直到慕容旌德的到來,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又過去了十五天。
黎門通過云上飛和紗希美奈子的努力,總算是走上了正軌。
在這期間,還招收了十多名的黃階級別的修真者,最諷刺的是這里功勞最大的反而是司徒西樓他們。
司徒西樓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將那些來黎門湊熱鬧的散人都轉(zhuǎn)換成黎門弟子。
看來,他在這方面還是頗有天賦的。
又過了一天,云上飛正在布置藏寶閣的珍寶時,突然司徒西樓跑進來說道:“堂主,外面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你要不要過去看下?”
云上飛放下手中的玉瓶,說道:“快帶我去。你們沒有和他們起沖突吧?”
司徒西樓說道:“當然沒有,有個男的,明顯是狠角色,和他起沖突,我肯定是活膩了?!?p> 云上飛微笑說道:“以后碰到危險,你肯定是跑的最快的那個?!?p> 司徒西樓默默一笑。
云上飛剛走到門口,就感到猛烈狂暴的戾氣撲面而來。
來者不善!
莽漢掃了一眼云上飛以及他身后的黎門弟子,說道:“既然都在,就不要走了。”
云上飛淡淡說道:“你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莽漢灑然笑道:“當然知道,不就是新創(chuàng)立的宗門,叫什么來著。哦,黎門?!?p> 云上飛皺眉說道:“既然如此,你該懂得宗門的規(guī)矩。似乎。。。我們沒有邀請你們。”
莽漢得意洋洋地說道:“用得著邀請嗎?這不是見外了。既然是宗門,就該開門迎客,廣交良友,不是更好嗎?”
云上飛冷冷說道:“很抱歉,我們目前沒打算和其它宗門有來往,你們請回吧?!?p> 他下的逐客令可沒有任何效果,莽漢直接帶著一群手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云上飛本想出手阻止,奈何對方的生出的氣場太強,根本就近不了身。
莽漢來到一處桃花樹下,找了一張圓凳坐了下來,點了點云上飛說道:“既然你們不想好好聊,那我就不浪費時間。這里是我們管轄的地盤,凡事在這里開宗立派,每年都需要給我們繳納一次保護費。只要你們交了保護費,如果遇到不長眼的家伙來這里鬧事,我們肯定會出手幫忙的。至于收多少么,我看你們還是比較順眼的,就一年一億吧?!?p> 云上飛驚呼道:“你們開口就要那么多錢,是不是太過分了?”
現(xiàn)在整個黎門的運作都是依靠虞江承一人。而虞江承的經(jīng)濟來源除了之前的存款,就是公司帶來的收益。總體算下來,應(yīng)用到宗門的開支上,還是綽綽有余的。
雖然現(xiàn)在派內(nèi)并不差錢,但是隨隨便便拿出一個億給對方,云上飛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莽漢深深地看著他,說道:“怎么?嫌少嗎?那行,再加一億。”
這句話里充滿了傲慢和不屑,云上飛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二話不說,手持短刃斬向莽漢。
“鐺!”
云上飛感到自己撞到了一面堅不可摧的透明氣墻上,就算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難以劈開。
莽漢橫了他一眼,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以你目前的修為,是不可能破開這道護盾的?!?p> 云上飛低吼道:“還等什么?一起上!”
話音剛落,黎門弟子奮不顧身地沖向莽漢。
“鐺…”
縱然數(shù)十把刀劍斬在護盾在,依舊難以破開護盾。
忽然,護盾消失了。
云上飛喜出望外,立時化作一道紅芒激射向莽漢。
莽漢臨危不懼,眼里閃過一道狡黠的神色,任由云上飛的劍芒撲面而來。
“蓬”
云上飛感到一股強大到筋脈都要被震碎的力量拍到自己身上,頓時“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整個人跌飛到身后的一堵圍墻上。
“轟隆”
圍墻倒塌,云上飛本就受了一擊氣血難以控制,現(xiàn)在又是后背撞到圍墻上,傷上加傷,忍不住又是吐了一口鮮血。
痛楚瞬間彌漫全身上下,要不是云上飛毅力驚人,早就昏厥過去。
其他弟子皆是同樣的結(jié)局,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好在莽漢來這里的目的是來敲竹杠的,因此沒有下重手,不然隨隨便便都能殺死幾個。
“就這點本事,還敢來這里開宗立派!簡直是活膩了。那個誰,你們的門主是不是害怕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哼!孬種!”
云上飛艱難地爬起身來,沉聲說道:“我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你詆毀我們的門主。”
莽漢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說道:“哦!倒是挺忠心。這樣吧,只要你們能夠擊敗我,我就乖乖地帶著手下回去,以后絕對不會來打攪貴派?!?p> 云上飛啞然說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莽漢自信地說道:“說到做到?!?p> 云上飛足見點地,鬼魅般地飄向莽漢。
“有點意思!”
莽漢從始至終都沒有拿出兵器,根本就不把云上飛放在眼里。
“可惜,我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你的這些小伎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云上飛竭力將速度提到了最佳,在黎門弟子眼里,只能看清楚一道道的殘影。
然而,正當云上飛的短刃刺向莽漢的后腹,莽漢敏捷地側(cè)了下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云上飛的攻勢,同一時間,抬腳重重地踹到云上飛柔軟的下腹。
“蓬!”
云上飛跌飛數(shù)米,落到地上成了一個滾地瓜。
“堂主。。?!?p> 眾人圍了上來,查看云上飛的傷勢。
云上飛無可奈何地苦笑說道:“算了,不要作無謂的抵抗?!?p> 他將全部的實力都展現(xiàn)出來,然而連對方拿出兵器的資格都沒有。實力懸殊,一目了然。
這種被動牽制的感覺太難受了??墒菦]有辦法,這個壯漢的整體實力本就勝過在場的所有人,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希望虞江承能夠收到信息第一時間趕到。
莽漢隨便指點了個人說道:“這里的事情我已經(jīng)擺平了,等下老三過來讓他來接手,我要去下個地方鎮(zhèn)鎮(zhèn)場面。那個小子,你過來。”
云上飛即便有千百個不愿意,可是眼下自己淪為階下囚,再去做反抗已然沒有任何意義,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莽漢凝視他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籌錢時間。時間一過,我可就不會再手下留情。小的們,到里面休息下?!?p>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都充斥著澎湃的殺意。
明顯是在警告云上飛不要搞小動作。
莽漢起身直接往外面走去,剩下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地進入到聚義堂休息。
過了一會兒,來了個大胖子,他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云上飛等人,徑直走進了聚義堂。
眾黎門弟子面面相覷,皆是不知道他們這是準備做什么。
云上飛接連不斷地撥打電話給虞江承和沙希美奈子,結(jié)果回應(yīng)都是無人應(yīng)答。
就在云上飛心如死灰之時,一個弟子興沖沖地跑進來說道:“云堂主,太好了,門主回來了。”
云上飛顧不上整理凌亂的妝容,趕去門口迎接虞江承。
剛跑了十幾步,迎面撞見了悠閑信步的虞江承,急切說道:“門主,你可總算回來了?!?p> 虞江承見他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關(guān)心問道:“派內(nèi)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云上飛苦笑說道:“來了群強盜?!?p> 虞江承啞然說道:“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來宗門打劫的?他們是活膩了嗎?還有沒有王法了!嘿。派內(nèi)的珍貴物件不會被擄走了吧?那些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好寶貝?!?p> 云上飛邊走邊說道:“那倒是沒有,就是要我們交保護費。哦,現(xiàn)在這群人還在聚義堂?!?p> 虞江承微笑道:“算他們還有點良知。不過這個套路,怎么那么熟悉呢?”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虞江承可是沒少干的。
所以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虞江承笑道:“嘿,你的實力也不錯,怎么會被一群混混欺負成這樣?
云上飛說道:“你以為是普通的混混么?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里來的,人數(shù)可不少,還一個個都是好手。哦,其中一人的實力應(yīng)該有地階中期左右。不過那人剛剛離開了,換了個沒交過手的死胖子。看他的模樣,估計也是地階強者?!?p> 虞江承不可思議地說道:“堂堂地階強者竟然淪落到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黑幫?”
云上飛說道:“你要是再不趕來,宗門的大門都要給人掀了。剛才我還在為籌錢的事情發(fā)愁呢?!?p> 虞江承愕然說道:“美奈子她們呢?”
云上飛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說道:“說是閑來無事,出去逛街了。”
虞江承皺眉說道:“這兩個女人真是,挑的時間可真不對。哎,算了,前段時間確實辛苦她們了。咦,我怎么沒有見到司徒西樓他們?”
云上飛翻了翻白眼,語帶諷意說道:“別提他們了,一聽說來人鬧事,早就不知躲哪里去了。”
虞江承樂呵呵地說道:“倒是挺會明哲保身的。這樣也好,就怕他們奮不顧身地去做傻事?!?p> 兩人走進聚義廳,只見黑壓壓的一群人,虎視眈眈地望著虞江承。
虞江承說道:“各位來本派做客,是本派的榮幸,不過,一下子來這么多人,不知有何來意?”
他是故意一問。
肥嘟嘟的大胖子提著大刀慢悠悠地走到虞江承跟前,指了指他說道:“你就是黎門的門主?”
虞江承笑著撥開他的大刀,說道:“來者都是客,小飛,你讓人備些酒菜?!?p> “好的。”
云上飛走后,大胖子說道:“還是你這門主爽快,會做人。放安心,我們過來其實沒有惡意,就是借著貴派開宗立派的大日子,過來聯(lián)絡(luò)下感情。哦,先自報下家門,我是竹聯(lián)社的三當家,秦杜白?!?p> 說起竹聯(lián)幫,虞江承在之前是有了解過的。竹聯(lián)幫乃是第一大黑幫,總部在SH,全國各地都有分部。
虞江承依稀記得,竹聯(lián)幫的主營業(yè)務(wù)是娛樂和安保,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會把手伸向宗派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名門大幫,難怪敢來宗門鬧事?!?p> 竹聯(lián)社最不缺的就是人,因此每次出動辦事都是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給人一種橫行霸道的感覺。
秦杜白的臉皮明顯抽了下,樂呵呵地說道:“門主的用詞可不恰當,我們不是來鬧事,而是來談合作的?!?p> 虞江承“哦”了一聲,說道:“說吧,怎么個合作法?”
秦杜白說道:“開宗立派可不容易,貴派肯定是想要在此地生根發(fā)芽,發(fā)揚光大的,對吧?”
虞江承點了點身后的紅木椅,說道:“當然。不妨坐下再聊?!?p> 秦杜白坐在他的左手邊,說道:“都說擁有強大的靠山是宗門的立根之本,我們見識過貴派的實力,還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的?!?p>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不是說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么?你現(xiàn)在只是口頭承諾,沒有立據(jù)為證,怎么保證日后碰到棘手的敵人,會不會舍棄我們跑路呢?!?p> 秦杜白皺眉說道:“你是不相信我們竹聯(lián)社咯?哼!你們什么背景難道我們會不清楚么?不就是小小的慕容世家,雖然你們在當?shù)赜悬c名堂,可是在我們竹聯(lián)社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虞江承暗忖你這人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我可沒有看不起竹聯(lián)幫的意思,難道多個心眼都不行?再說了,談判不就是你來我往,耍耍嘴皮子的事情么,哪有說兩句就沉不住氣的。哎,真不知道你這個三當家是如何坐上去的。淡淡說道:“看來你的功課做的還不足。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