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恒公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么天大的合作,值得我親自來談?!?p> 沐和風故作神秘地說道:“你閣主的位置?!?p> 虞江承想不到沐和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不成現在就要挾持鐘恒公,然后硬闖逍遙閣的地牢?
想想都有些興奮。
鐘恒公的眼眸里閃過一道殺意,說道:“好大的口氣,莫非你以為手里拽著什么把柄,能夠讓我退位?”
沐和風一驚,說道:“閣主你誤會了,我當然沒有這個能力,可是。。。。。。城主說不定有這個心思啊?!?p> 鐘恒公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冷聲說道:“以我和凌霄的交情,他是不可能在背后捅我一劍的?!?p> 沐和風將手里的零食丟回盤子里,說道:“難道你忘了哼哈兩兄弟是怎么死的嗎?”
鐘恒公盯著沐和風,說道:“哼哈兩兄弟的死,你竟然可以牽扯到凌霄,真是胡說八道?!?p> 他有些摸不清楚沐和風此行的目的。
沐和風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說道:“不僅是哼哈兩兄弟,就連羅清和水旱都莫名其妙地橫死在樓蘭城,你不覺得很蹊蹺嗎?而且你發現沒有,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p> 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那就是實力比凌霄都強?!?p> 此言一出,幾如憑空驚雷,震得鐘恒公和海生臉色大變。
鐘恒公沉吟了一下,說道:“就算你說的都對,你有什么法子讓我擺脫困境?”
虞江承心想難道給沐和風歪打正著,說出了鐘恒公的心聲?
沐和風淡然一笑,說道:“當然有,我就是為這事來和你談合作的。”
鐘恒公沉默好半晌,忽然說道:“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海生,好生招待我的貴客。”
臨走前,鐘恒公在海生的耳畔輕聲嘀咕了兩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海生的眼里盡是疑慮之色,說道:“閣主邀請二位參加我們此次的斗寶大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沐和風一怔,說道:“這么好的事,當然要參加。”
海生微微一笑,說道:“那么二位請隨我來?!?p> 所謂的斗寶就是參賽雙方各持一件可以提升戰力的珍寶,進行生死決斗。
所有的珍寶都是由逍遙閣提供,只不過這種決斗沒有任何地限定,除非一方自主認輸,不然決斗會一直持續下去。傷亡在所難免。
原本樓蘭城是不能動武的,結果逍遙閣在這么隱蔽的地方設下生死局,從而躲過二圣的監察,可見鐘恒公也是頗有手段的一個人。
論實力,鐘恒公根本就不懼怕凌霄,可是凌霄擁有樓蘭城半數以上的財富,只要他振臂一揮,替他賣命的人比比皆是,到時候就算能夠將這些人斬殺,但是結果肯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鐘恒公絕對不會做這種買賣。
可是,凌霄是否已經在暗地里謀劃什么,他不清楚,又不得不去做防備的準備工作。
而這斗寶其實就是鐘恒公暗地里招攬人才的做法。
虞江承看到這個場面,瞬間就明白了鐘恒公的用意,他是要看看沐和風是否有與他合作的能力,如果僅僅是一個只會動嘴皮子的家伙,鐘恒公絕對不會放在眼里的。
現在沐和風偽裝了一番,肯定是不好出面,看來這個任務又要落在虞江承肩上。
虞江承故意說道:“我們現在可是砧板上的肥肉,不得不上去演一出戲給鐘恒公看?!?p> 沐和風長嘆一口氣,說道:“我是沒想到鐘恒公會出此招,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p> 虞江承笑道:“來都來了,不上場耍耍?好給鐘恒公一劑定心丸?”
沐和風慘笑說道:“你讓我耍嘴皮子還行,上臺決斗,不是要我的老命嗎?這次就。。。。。?!?p> 虞江承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可是這個局不是你布的么?理應由你來打頭陣哦?!?p> 沐和風哭笑不得地說道:“江承兄弟,你勿要再來挖苦我了,我心累了。”
虞江承連連搖頭,說道:“看來我只能淪落為你的免費打手了。你身上有面具嗎?給我整一個?!?p> 他可不想輕易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
沐和風面上喜色一掠而過,說道:“當然有,不過最多遮擋你的臉,至于修真者的身份,你一出招他們就知道了?!?p> 虞江承想想也是,畢竟自己的招數是這里所未見的,而且自己的風頭正盛,肯定是逃不過那些人的眼睛的。
不過帶上面具,頗有神秘之感。
二人剛到看臺上坐穩,就見擂臺上的決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場上的兩人手里都是舉著一個黑色的瓶子,隨著他們倆口念咒語,兩道七彩的光柱朝著對方傾泄而去。
兩道七彩光柱撞擊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光點四射,就像是煙花綻放那般絢麗奪目。
沐和風贊嘆道:“這是鐘恒公親手制作的珍寶,名叫流心瓶,是一種將我們體內的能量無限放大的珍寶。”
虞江承皺眉說道:“鐘恒公還能制造制作珍寶?”
在修真界都沒有幾個人擁有這種能耐,打造神兵利器和制作珍寶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前者只要有鑄造的天賦,經過長年累月地錘煉,終能成效??墒侵谱髡鋵毑灰粯?,普遍的珍寶都是世間孕育而生的,想要制作珍品,首先要對珍寶有個徹底地了解,才能循序漸進,逐一剖析,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沐和風感慨說道:“這是他唯一一件制作成功的珍寶。僅此一例,足以讓鐘恒公的名聲大噪?!?p> 虞江承說道:“這也很了不起了。沒有一定的智慧,是很難破解開珍寶的隱藏屬性的?!?p> 沐和風連連搖頭,說道:“這倒不是,鐘恒公之所以能夠制作珍寶,那是因為他手里有一本名叫‘萬珍錄’的古籍,聽說上面有各類珍寶的制作方法,可以讓人很容易地上手操作?!?p> 虞江承恍然說道:“如果這本古籍能夠公布于世,說不定很多人都可以學會制作珍寶呢?!?p> 沐和風低聲說道:“其實很多人都想一覽‘萬珍錄’,奈何鐘恒公藏得很嚴實,不給外人一睹為快的機會?!?p> 虞江承沒頭沒尾地問道:“我看這里決斗的人實力都不弱,怎么會甘愿留在萬惡之淵呢?他們若是凝結成團,把守一座城池肯定是沒有問題的?!?p> 論生活環境,哪個地方不比萬惡之淵好呢?
沐和風沉思片刻,坦白說道:“我想,因為我們都已經厭倦了那種被約束的日子,反倒是現在呆在萬惡之淵,不需要背負多少期望和負擔,更加逍遙自在?!?p> 虞江承笑道:“說白了就是你們現在過得太安逸,并且沒有任何的牽掛罷了?!?p> 沐和風苦惱說道:“江承兄弟說的很對,我沒有反駁之力?!?p> 說話間,海生走了過來,說道:“我已經幫二位選好了對手,請二位移步到珍寶閣,挑選合適的珍寶用來決斗?!?p> 虞江承起身說道:“用不著兩個人,我一人足矣。帶路吧?!?p> 海生雖然遲疑了一下,但是依舊按照虞江承的意思,單獨帶他去了珍寶閣。
珍寶閣內的珍寶沒有虞江承想象中的那么繁多,其實也就陣列不到十件的珍寶。
從珍寶的外形來看,大部分都是防御型的珍寶,沒有特別大的作用。
他現在身上帶的神行飛劍和仙靈金甲可比這些貨色好多了。
海生見他無動于衷,說道:“需要我為你介紹下這些珍寶的用途嗎?”
虞江承擺手說道:“不用,我就用流心瓶吧?!?p> 海生點頭說道:“關于流心瓶的用途,你肯定是很清楚了,我就不再介紹了。下一場就輪到你了,先在后臺做好準備吧?!?p> 虞江承之所以選擇流心瓶,有兩個方面的原因,第一,想了解下流心瓶的性能,剖析下鐘恒公是如何將它制作出來的。第二,想借助流心瓶的特殊作用,將靈氣灌輸到流心瓶內,進而發起攻擊,從而隱藏自己的出招手段。
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輪到虞江承上場。
他的對手是西牛部落的犀牛族妖獸,因為他那犀牛形狀的鼻子,頗為深刻。
隨著大鼓的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對手沒有猶豫,揮舞著大刀朝著虞江承奔襲而來,看來他使用的是防御型的珍寶,用來減弱傷害的。
犀牛族最擅長的就是攻擊,而防守能力一般,因此防御型的珍寶最適合他們。
虞江承也是不客氣,小心翼翼地將靈氣退進流心瓶內。
果不其然,流心瓶頓時迸射出耀眼的七彩光柱,猶如一柄大刀劈向犀牛族妖獸。
這個七彩光柱比剛才那二人使出的還要粗壯和耀眼,顯然威力也是更盛。
果不其然,犀牛族妖獸被光柱擊中,下一秒就被彈射到看臺上,昏厥過去。
看臺上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
其實這名犀牛族妖獸實力頗為強勁,他的皆空大法也有二重的境界,要是留在西牛部落,最起碼也是一名副將級別。
一招就擊敗皆空大法二重境界之人,虞江承瞬間成了焦點。
海生也是萬萬沒想到虞江承會有這般凌厲的手段,看來自己的計劃也是有些冒險。
一連拿下五人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再下戰書了。
既然沒有對手,虞江承只能離開擂臺,回到位置,說道:“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一些?”
沐和風微笑道:“狠辣就對了,這樣鐘恒公就會知道我們的誠意是滿滿的。”
虞江承送了一記“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眼神,說道:“現在我們得到鐘恒公的信任,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沐和風說道:“當然是等鐘恒公來請我們咯?!?p> 話音剛落,海生帶著滿臉的笑容走過來說道:“閣主邀請二位去飄香閣品嘗美酒?!?p> 沐和風輕聲說道:“你看,冤大頭出現了?!?p> 虞江承苦笑說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p> 二人跟著海生來到一處十分清雅的地方,整個房間都是木質結構,古色古香,正中間是一處假山石雕,有流水,有綠株。
清泉潺潺,微風蕩漾,綠葉輕搖,沙沙作響,宛如寧靜的世外桃源。
難怪鐘恒公會有如此造詣,原來他的心境已經達到這種清心寡欲的程度。
鐘恒公沒有起身,在案上擺了一罐檀香,說道:“在飄香閣不需要拘束,隨性就好?!?p> 他又想看海生,說道:“將我的陳年竹葉清取來?!?p> 當聽到竹葉清的名字,沐和風的眼睛頓時泛著精光,說道:“閣主有心了?!?p> 竹葉清可是整個大荒最美味誘人的美酒,沒有之一。
鐘恒公一副我能夠輕易拿捏你們的模樣,微笑道:“聽說兄弟不費吹飛之力就擊敗五名皆空大法修煉到三重境界的高手,果然是年輕有為。先前是我看走了眼,這里向你賠罪了?!?p> 虞江承答道:“閣主言重了,小子的這點能耐,在閣主眼里,不過是米粒之珠,上不得臺面?!?p> 鐘恒公點頭說道:“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我知道你們修真者來我們大荒就是來歷練的,有沒考慮在我這里干一場轟轟烈烈的大事?”
虞江承故意說道:“閣主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來大荒就是為了修煉,因此,不想牽扯上太多的關系和瑣碎的事情?!?p> 竹葉清來了,鐘恒公親自為二人斟滿酒,說道:“你先不要那么急著拒絕,若是事成,我愿意將‘萬珍錄’奉上?!?p> 虞江承心中一驚,說道:“我聽說‘萬珍錄’是逍遙閣的鎮閣之寶,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閣主如此青睞。哦,這個竹葉清的口感不錯,清新,溫潤。”
他降低姿態,為的就是打消鐘恒公的顧慮。在妖獸們的眼里,修真者不過是一個過客,是沒有潛在的危險的。
沐和風淺嘗一口,說道:“好酒,好酒,不愧是大荒一絕?!?p> 鐘恒公再一次為二人斟酒,坦白說道:“因為這件事關乎逍遙閣的存亡,我不得不大方一回?!?p> 虞江承苦笑說道:“不會真的給我朋友說中了吧?莫非。。。。。。凌霄真的有。。。。。。”
鐘恒公說道:“隨著神鬼祭的臨近,我心里的不安感越發強烈了?!?p> 沐和風看出虞江承的疑惑之色,解釋說道:“神鬼祭是萬惡之淵十年一次的盛典,是為那些死去的亡魂超度的?!?p> 虞江承“哦”了一聲,說道:“所以你認為在神鬼祭上,凌霄很有可能會動手?”
鐘恒公皺眉說道:“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逍遙閣,凌霄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不敢來逍遙閣行刺。可是神鬼祭不同,地點是安排在廣場,到時候來的都是能人異士,萬一動起手來,我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p> 他已經很肯定沐和風的那番話了。
沐和風說道:“兄弟,我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買賣?!?p> 虞江承附和說道:“一切都聽你的?!?p> 鐘恒公拍案說道:“太棒了。二位如果不嫌棄,不如在我逍遙閣暫住幾日,好讓我一表地主之誼?!?p> 沐和風說道:“閣主的好意,我們怎么會不從?接下來要是有打攪之處,還望閣主多多海涵。”
鐘恒公淡然一笑,說道:“哪會呢?我是很高興你們能留下來?!?p> 虞江承這種人才,正是鐘恒公所看重的。
二人又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聽得虞江承連連搖頭,又不能離開,只能喝著大荒的金字招牌酒打發時間。
夜深的時候,虞江承溜到沐和風的房前,悄悄地說道:“金尾,你睡了嗎?”
這是沐和風易容后的身份。
鐘恒公使了個心眼,擔心他們二人有什么其他陰謀,所以有意將他們分開住。
一個住一樓,一個住二樓。
沐和風揉著惺忪的眼睛推開房門,說道:“大晚上的,你都不睡覺的嗎?”
虞江承進到房間里,說道:“現在我們順利留在了逍遙閣,什么時候去救烏潭?”
沐和風說道:“我們只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就可以闖進地牢去救人。我想想,三天后的神鬼祭應該是最佳的時機。”
虞江承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呆在這里時間久了,也容易被識破。尤其是你的易容術。”
沐和風欣然說道:“就算被發現了身份也沒關系,在樓蘭城,誰都知道我和凌霄有仇,在這節骨眼上,我和鐘恒公其實是一條船上的人?!?p> 虞江承皺眉說道:“我看鐘恒公這人疑心很重,但凡我們給他留一下一點,哪怕一絲的不好印象,他就會像是防賊一樣防備著我們。不然,他為何要將我們分開住呢?”
沐和風說道:“到了鐘恒公這個歲數,會有疑心很正常,活得越久,越是怕死?!?p> 虞江承淡淡一笑,說道:“我要走了,在這里呆久了,被鐘恒公發現可不好。這個七殺珠你留在身邊,萬一碰上難纏的敵人,而我又不能第一時間過來支援你,你就將七殺珠丟向敵人即可,絕對可以為你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你別看這個珍寶不起眼,它可是威力十足,當年我還差點著了它的道。”
七殺珠是虞江承找李木謹討要來的,主要是為了給身邊的好友防身之用。
自從慕容世家重新歸入隱世慕容世家之后,順其自然就和隱世李家和好了。
頓了頓,又說道:“對了,剛才我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p> 沐和風一怔,問道:“是誰?”他將七殺珠收入囊中。
虞江承壓低聲音說道:“海生。不過,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應該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p> 沐和風露出一口白牙,說道:“看來這個家伙我們可以利用起來。不如我們這樣。。。。。。”
虞江承聽完沐和風的計策,不由地豎起大拇指說道:“還是你這主意不錯?!?p> 虞江承剛回到自己的住所,身后就傳來敲門聲。
虞江承心里好笑,想著這只羔羊這么快就送上門來了,說道:“是誰擾人清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