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圣真君心中一怔,訝然說道:“他還活著?不是,他怎么敢跟我們莫家作對?難道他忘了當年是誰將他從牢籠里救出來的?”
莫心皺眉說道:“我不清楚,反正就是他將我打傷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時間過去那么長久,人總是會變的?!?p> 羽圣真君怒道:“豈有此理!這個孽徒,我不把他的腿打斷,難消我的心頭之恨!”
他是個護妻狂魔,甚至妻子的性命比自己的還重要。
羽圣真君這才明白,為何這里的一切都沒有多少地改變,原來莫心一直在世,而這里是他們倆共同生活的地方,所以就盡量保持著原狀。之所以被稱為禁地,只是單純不想被后人所打攪。
莫心的心底像是松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你回來了,我身上的重擔可是輕松了許多?!?p> 頓了頓,旋又說道:“不僅僅是他,我很肯定他的背后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然以他的能耐,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吞并那么多的世家。哦?這位就是你口中的江承兄弟?”
虞江承露出他那雪白的牙齒,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們總算是想起我來了,不枉費我在這里都站麻了。嘿,從你們的聊天里我竟然驚人地發現,你們所處的環境和我們的很相似?!?p> 現在他明白為何這里的妖獸會因為實力的增漲,壽命也會跟著增加,因為他們的本質是個人類相似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的體內無法凝聚靈氣,而是以一種能量的方式儲存和釋放。
包括這里的風俗習慣、人文和生活方式,都是大同小異。
很有可能這里的一切都和那位高人有關,而且那位高人的所為所為,絕對有他的目的性。
可是乾坤玲瓏塔的時間維度和空間維度都和人域不同,他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呢?
羽圣真君說道:“瞧我的記性,一個心思只容得下你,把江承兄弟冷落在一旁了,很抱歉。沒錯,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個救我于水火的人?!?p> 虞江承冷哼說道:“現在給我戴高帽沒用?!?p> 莫心感激地說道:“多謝。要不是你的出現,我家的莫羽都無法和我再次相見。”
對于莫心的感謝,虞江承還是很認可的,大方地擺手說道:“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不足掛齒。哈,你們還是繼續說說莫家的困境吧,說不準我還能夠幫上忙呢。”
羽圣真君鄭重其事地說道:“是啊,莫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除莫家的危機。對了,我那個孽徒現在什么境界了?!?p> 莫心皺眉說道:“他的境界距離神宗境也就一步之遙,所以我才敗在他的手里。”
閻羅大陸的妖獸境界從最低等級到最高等級,分別是妖宗境,霍宗境,密宗境,天宗境,神宗境,萬宗境,混沌境。
很明顯,莫心的境界乃是天宗境。
羽圣真君冷笑說道:“這家伙倒是沒有荒廢了修煉,不過他就算達到神宗境,也不是我的對手?!?p> 莫心嫵媚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記得你走的時候也才密宗境,現在最多也就天宗境,怎么吹起牛來了呢?”
妖獸的境界突破基本可以用年限來衡量,因為在密宗境以上,普遍上三百年才能突破一層境界。
羽圣真君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你家男人現在可是萬宗境?!?p> 莫心心中一驚,訝然說道:“短短幾百年,你竟然突破了三個境界,這也太神奇了。”
羽圣真君笑道:“這有什么神奇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給你展示一下萬宗境的威力。”
虞江承很快就理解羽圣真君能夠達到萬宗境的原因,是因為呆在大荒世界,由于時間流速的不同,所花費的時間自然是不同的。
這算是羽圣真君因禍得福了。
莫心連忙阻止他胡鬧,說道:“我還不相信你嗎?既然是這樣,那么我們莫家的復仇就可以實施了?!?p> 羽圣真君頗為豪氣地說道:“小小的孽徒,還不值得我們大費周章。將他容身之處找出來,我親自登門解決了他!”
此刻他已然萌生出殺了無花行者的心。
他雖然說得很平淡,但是虞江承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濃郁的殺氣。
莫心微微點頭說道:“想要對付無花行者并不難,可是不將他背后的勢力找出來,就算是解決了無花使者,他們還是能夠再扶持一位傀儡出來。現在整個閻羅大陸能夠發起反抗的,除了我們莫家,就只剩下殷家。我想聯合殷家共同對敵?!?p> 羽圣真君搖了搖頭,說道:“殷家算是我們最后的底牌,現在的形勢應該不是很明朗,我并不想過早地動用這個底牌。只要他們不要站錯隊伍,我會竭力扶持殷家的后人上位的?!?p> 虞江承心想:看來莫家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了殷家,否則以羽圣真君的性格,怎么可能會扶持外人上位??磥聿还茉谀睦?,權力的魅力都是無限的。
莫心像是知道他會有此一說,說道:“過了這么久,你還念著王權呢?”
羽圣真君冷哼一聲,說道:“當年要不是我實力不濟,從王位上被人趕下來,以至于莫家淪為大家的笑柄。哎。。。。。。這可是我這輩子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痛,”
莫心安慰說道:“你無須自責,人生有起有落,很正常的。至少莫家在你手里,也算是輝煌過?!?p> 虞江承插嘴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是一方的霸主?!?p> 羽圣真君樂呵呵地說道:“當年算什么,現在我就要以一人之力,重新給閻羅大陸洗牌?!?p> 虞江承豎起大拇指贊嘆道:“老君的理想如此遠大,小子佩服。”
羽圣真君的眼里泛著灼熱的精光,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懾人氣概,說道:“你們不是有一句話,叫人終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我想在余生之年,轟轟烈烈地干一票大的。”
莫心連忙打住他那膨脹的心,說道:“那些都是后話,你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辦妥了?!?p> 羽圣真君想了一下,說道:“那你不妨說說孽徒背后的勢力會是誰,畢竟我離開了幾百年,對于現在的局面都不是很清楚。”
莫心先是將閻羅大陸目前的局面分析了一遍,接著說道:“老牌的四大世家仍然控制著閻羅大陸的命脈,我猜想無花行者的背后勢力十有八九就是他們?!?p> 羽圣真君沉默片刻,搖頭說道:“不對,我認為四大世家不可能是孽徒背后的勢力,原因有兩點,第一點,據我對這四大世家的了解,他們雖然擁有著強大的經濟實力,可以左右閻羅大陸的經濟命脈,可是族人的實力很一般,無法構成有效的威脅。第二點,孽徒目前的實力不過是天宗境,僅靠四大世家的經濟支撐,還不足以吞并閻羅大陸的半壁版圖,以我之見,這個背后勢力之人,絕對擁有一位強大的人物,很有可能和我目前的實力相當,甚至比我還要強大。這是我最擔心的?!?p> 莫心點頭說道:“放眼整個閻羅大陸,除了開天辟地的木印老祖擁有高深莫測的能力,就只有一人能夠和你媲美,那就是凌霜。”
羽圣真君訝然說道:“就是那個把自己的名字改為劍名的劍癡凌霜?”
凌霜原名巫正華,因為慣用凌霜劍,后將自己的名為也改為凌霜。
莫心說道:“沒錯?!?p> 羽圣真君劇震說道:“他可是那位高人的嫡傳弟子,我們動他可能不合適。要知道,他手里的凌霜劍可是高人所贈,就知道他在高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哎!他在閻羅大陸算是活得最長久的一位,就算我的實力和他相當,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p> 莫心皺眉說道:“我沒有要動他的意思,這也許是我們的猜測,說不準我們也猜錯了呢?”
羽圣真君苦笑說道:“我不怕和凌霜為敵,就是擔心他背后的高人。”
虞江承說道:“你口中的高人既然已經離開乾坤玲瓏塔,應該不會對你們產生任何威脅吧?”
他記得乾坤玲瓏塔一旦有修真者在內部,就會形成一個屏障,是不會讓第二者進入的,而且限制期是一年。此前他無法進入,就是這個原因。
羽圣真君長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和你說起過法則,這位高人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很高,我擔心他擁有撕裂空間直接來到乾坤玲瓏塔的能力。”
虞江承一怔,眼里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說道:“難不成你口中的高人會是他?”
他想到這位高人總不會是謅帝吧?
在他的認知里,雖然仙界的高手如云,可是擁有這般變態的能力,也就只有謅帝了。
羽圣真君問道:“你認識這位高人?”
虞江承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不過若是無花行者的背后之人就是凌霜,你該如何應對?”
羽圣真君笑了笑,說道:“還能怎么辦?我們肯定不會正面和他們硬鋼,要是對方那么不識趣,那我就算賭上莫家的未來,也要和他死干到底。”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這么做值得嗎?”
羽圣真君說道:“莫家已經被擺在賭桌上,未來的命運如何,我不得而知,可是,我敢賭!甚至是玉石俱焚,也是在所不惜?!?p> 虞江承拍手說道:“好一句玉石俱焚,也是在所不惜,果然是真男人,真英雄!”
在羽圣真君的影響之下,虞江承原本對于謅帝的那一絲恐懼,頓時淡然無存。
人終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莫心說道:“莫羽,你做的任何決定,我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p> 羽圣真君摟著她的香肩,笑道:“我們莫家的女人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莫心發出一陣清脆若銀鈴的嬌笑聲,說道:“現在有你打頭陣,我還是做回那個養花種草的小女人吧?!?p> 這時,屋外突然闖進來幾十號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領頭的正是莫閑云。
莫閑云臉上掛著無奈的苦笑,說道:“族人聽說莫羽老祖回來了,都吵著鬧著要見你一面,我是攔也攔不住?!?p> 羽圣真君微笑道:“你們難道都忘了我訂下的規矩?莫家的家訓第五條是怎么說來著?”
其中一個個頭只有到羽圣真君腰部的小童說道:“莫家家訓第五條,禁止私闖他人的寢室,違令者禁足三日。可是,老祖,我們莫家家訓的最后一條可是很清楚地說明,凡是在特殊時期下,家訓可以適當放寬。我們現在不就是特殊時期嗎?當然,為了見老祖一面,我們寧愿禁足三日,也是值得的?!?p> 羽圣真君樂呵呵地將小童抱在懷里,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呀?難道你不怕我?”
小童沒有絲絲毫慌亂,說道:“我叫莫挽歌,老祖可是我的偶像,親近都還來不及,怎么會害怕呢?”
羽圣真君爽然笑道:“好!好!好!以后你就跟著我修煉?!?p> 莫挽歌說道:“那可不行?!?p> 羽圣真君問道:“為什么不行呢?”
莫挽歌說道:“老祖是大家的老祖,不是我莫挽歌一個人的?!?p> 羽圣真君先是一呆,隨即哈哈大笑說道:“你說的對,我必須要一視同仁。閑云,你現在是莫家的家主,接下來我們莫家將會有一場硬戰要打,我希望你能夠率領族人,完成我們的復仇大計!”
莫閑云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興奮地說道:“我們莫家蟄伏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翻身了。”
羽圣真君說道:“我們理應拿回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F在由我做你的后盾,你只管大膽地去做,不要有任何的后顧之憂。”
莫閑云說道:“有老祖這句話,我還有什么好顧慮的,恨不得馬上放手大干一場,”
下面頓時傳來熱鬧的附和聲,一個個摩拳擦掌,感覺都有使不完的力量。
虞江承看著他們能夠不分彼此,凝成一團,暗忖莫家的家風果然不簡單。
這副其樂融融的場景,讓他不由地想念自己的家人。
第二日,羽圣真君迫不及待地召集了所有的族人召開家族會議。
一來他要告訴自己的族人,那個強大的莫羽回來了。二來他要把自己的復仇計劃告知族人,不僅表明自己不畏強權的態度,更是有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當然,虞江承并沒有參與其中,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人,若是羽圣真君有任何需求,虞江承只要聽從他的安排即可。
這個層面的強者太多,再一次激起了虞江承那顆不服輸的心。
此刻虞江承一邊修行,一邊游歷在閻羅大陸,去感受這份神秘大陸的魅力。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是虞江承修行的一貫作風。
過了一個月的清閑時光,虞江承被羽圣真君傳喚回去。
在莫家的藏書閣內,虞江承見到羽圣真君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說道:“老君,碰到什么麻煩了?喲,你這里的書籍倒是挺多的。”
他慢悠悠地在藏經閣內逛了下,看到興趣的拿出來翻了幾下,又塞了回去。
羽圣真君苦笑說道:“不瞞兄弟,我確實遇到一件解決不了的麻煩事,所以想請教你的看法。哎,打攪到兄弟的雅興,實屬不該?!?p> 虞江承回到他的面前,拉開凳子坐了下來,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什么?說吧,遇到什么難題了?”
羽圣真君說道:“我們不是派出了大量的族人去調查隱藏的勢力,你猜怎么著,就連凌霜都算不上最大的敵人,幕后黑手另有他人。這讓我有了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挫敗感。未知的勢力是最可怕的,我擔心真的挖掘到最底層,會出現一位我們根本就無法撼動的強者,到時候我一人得罪那位強者還好,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拿我們莫家開刀,到時候可真的要連累到莫家的百年基業?!?p> 羽圣真君熟悉凌霜的為人,就算與他為敵,下場最多就是自己的粉身碎骨??墒沁@個未知的敵人,可能就沒有底線了。
雖然羽圣真君口口聲聲說要魚死網破,可是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又不想連累到族人。
換個人也是如此,人之常情嘛!
虞江承說道:“之前你提到木印老祖,會是他嗎?”
羽圣真君搖頭說道:“木印老祖是閻羅大陸的締造者,可以說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們,因此,他是不可能參與到我們的紛爭的?!?p> 虞江承好奇地說道:“乾坤玲瓏塔內部的環境不都是自然形成的嗎,為什么你們會說閻羅大陸是由木印老祖締造的呢?”
羽圣真君說道:“我也是從史書上看來的。閻羅大陸在五萬年前還是個荒涼的大陸,到處都是火山和熔巖,空氣中也彌漫著致命的毒氣,任何生物都無法生存。后來出現了一位強者,名為木印老祖,他以一己之力改變了閻羅大陸的全貌,讓這里變得適應生物的生存,再到后來我們妖獸崛起,真正接管了閻羅大陸。”
虞江承說道:“這么說來,這位木印老祖可以算是你們的祖先了?!?p> 羽圣真君說道:“是的。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上萬年的進化,可能出現與你們截然不同的物種,或許他們才是你們妖獸最大的敵人。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暗藏在黑暗里,無法捕捉,而如今,這種神秘物種已然悄悄地入侵到你們的妖獸世界,其目的就是為了吞并你們,征服你們,從而奴役你們?!?p> 羽圣真君心中一凜,說道:“你說的很對。哎。。。。。。如果情況如你所言,那我們妖獸豈不是要面臨滅頂之災?”
虞江承說道:“你們和那位凌霜的關系如何?”
羽圣真君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說道:“不算敵人?!?p> 虞江承說道:“那就好,最起碼沒有交惡。我認為你應該聯合凌霜的勢力,去挖掘藏在暗處的敵人?!?p> 羽圣真君訝然說道:“他會和我們聯手嗎?”
虞江承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誅的道理大家都懂,我相信他會認同你的想法,并且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最重要一點,我相信凌霜有責任守護你們妖獸的。”
羽圣真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呢?”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就因為高人將凌霜劍交給了他?!?p> 現在虞江承算是明白了那位高人的所作所為,是要扶持妖獸的發展,已備日后的利用。當然這個所謂的利用是建立在兩方互利共贏的基礎上,不算什么壞事。
這么說來,那位高人從一開始就已經預知到閻羅大陸現在的局面,從而做出有效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