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塌下的衣衫中滑落出一把白畫扇,發出嗡鳴。穆離撿起一看,風闌的聲音從扇面傳來:“你快回暮黎宮一趟,雙雪惹事了。”
他一驚,放下扇子,又側首端詳起了花棠的側顏,目光中滿滿的小糾結。
“娘子姐姐,我要回宮了。”他輕挑指尖,捻起她一束青絲,“在這里玩,要好好的。”
“好好的,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將上次的婚禮進行完。”
他低下頭,貼著她的耳根輕聲呢喃,“我要讓暮黎宮上下盡信服,你是他們的宮主夫人,我的女人!”
花棠動了動睫毛,睜眼時隱約捕捉到門外掠過的一抹白色身影。
“穆離?”昨夜煉丹流失了過多靈力,加之一晚“激戰”,導致她醒了還是迷迷糊糊的。
她甩了甩腦袋,自個發了半柱香的愣。
待他完全清醒了,腦袋里還是兩個字:穆離。
昏睡著還好,這一醒,穆離倆字一閃,昨晚那番難以啟齒的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洶涌。
“……”
她身子有些抖,手四下摸索,猛然揪起被褥團在胸前!
她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身體,褻衣還好端端穿在身上,沒什么皺褶。
床榻,也平整如初。這一切都擺明了,這里什么都沒發生過。
她恍惚地摸向自己的唇,那里,仿佛還有他留下的溫熱。
脖子,不再癢得火燒火燎,身上干干凈凈沒留下半點罪證。
這么說,她是做春夢了?花棠被自己嚇了一跳,那團剛放下去的被子又被揪了起來。
她何時做過這種齷齪的夢,更甚者,對方還是個偽,偽娘!
這是不是預示著,她喜歡女人?
腦袋開始嗡嗡叫,她埋頭煩悶。那些片段兀自在腦子里搖晃、重疊,蒙著一層迷離紗幔似的,亦真亦幻。
內心無限循環著安慰的話語,腦子亂哄哄得難受。她索性不去想太多,掀開被子下床。
身子直起來時,腰部傳來一陣酸痛。
“奶奶的!”夢還有后遺癥?
她一時站立不穩,扶住床沿。
轉身,目光觸及到床中央一攤殷紅的東西時,她連坐都坐不安穩了。
她來月事了?不對啊她那親戚剛走半月......要么,這根本不是夢!
難怪記憶那么清晰,激戰中的每一個巔峰,每一個細微的觸動都歷歷在目。
“奚白姐早安。我們今天可以開始易容了嗎?我耽誤不起時間了啊。”
思緒正紛亂時,門外走近一個杏色衣裙的少女,花棠抬眸一看,慌忙抓起面具戴上,拿被褥掩蓋那攤血,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早啊。”她很快入戲,從煉丹爐旁抓出那顆昨天剛煉制好的凝露丹,“你的凝露石無礙,就是精華融入這顆丹藥了。外表上毫無區別的。”
“不過凝露石的精華你留著也沒什么用,不如拿來煉丹,反正最后都是給你用的。”
“那我可以拿回那張對牌了嗎?”陳妙玉柔聲問道,“當年我弄丟了這塊玉佩,太后娘娘可沒好臉色給我看呢。”
“那這會兒又急個什么勁兒?”見她伸出手,花棠將玉佩往里一收,讓陳妙玉那只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陳妙玉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主要不是太后生氣的問題,而是奚白拿著這玩意兒,很容易抓住自己把柄。再做什么文章,事情就鬧大了。
她還記得奚白昨日說過,這凝露石有助于恢復記憶。
這世上習易容術的本就少,幾個高手之間互相切磋時自會交流信息。那段記憶若是恢復,她這張臉想在黎城恢復,怕是困難了。
“妙玉,我和你說過。”她怕什么,花棠就偏提什么,“我得借凝露石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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