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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風花雪月之事

大瓦山

那一場風花雪月之事 彼岸之北 2716 2018-02-08 23:42:19

  有人說知青的苦難是一筆財富,歷史以近2000萬人十年的青春血汗為代價,磨練出這一代人的意志品質。然而當時的我們認為:遵從最高領導的教導,響應黨的號召,改造自己的非無產階級世界觀就應該吃苦和鍛煉。我們熱愛學習,渴求知識,在“文革”的特殊環境下,在勞動之余堅持并無功利心的的讀書學習,更加注重的是精神生活。

  一路的磕磕碰碰我們終于到了集合點金河鎮。接我們的人是鎮上各隊的隊長,民兵連長,還有婦女主任。我和陸晉鵬分到大瓦山,是隊長來接的。沒有聽清楚隊長的全名,只聽道姓佟,長得還算端正白凈的臉上掛著笑意。他伸出手說同志辛苦了,熱情的要和我握手。我抬頭看他那一臉的笑,總感覺那么別扭,不愿意伸手,怯怯的往后退。

  “佟隊長您好,我叫陸晉鵬,她是我姐陸敏。”陸晉鵬握住那人的手,那人卻一臉失落。勉強握了握,眼睛老往我這邊瞟。白冰看到那奇怪的眼神,慢慢的走過來擋住他的視線。他在我前面,我默默的低著頭拉他的衣角。

  “你又是哪個隊的?”佟隊長見又有一個人擋在我前面,皺著眉頭問。

  “佟隊長,他是我哥叫白冰。”陸晉鵬像雜耍班的小丑,油膩膩的。

  “白冰?不是我們大瓦山的知青喲,金河口的吧。”他還知道白冰不是我們這邊分配的青年。

  “對頭,白冰,你到這邊來。”另一個接知青的男人叫他的名字。白冰轉頭看看我,我仍然使勁拉著他的衣角。

  “別怕,有我在。”他拍拍我的手背,讓我松開。忽然也覺不妥,撒手放開,他的衣角已被我扭起了褶皺,我這是怎么啦,滿臉滿滿的歉意。他父親是裁縫,做的衣服應該挺貴,如果還在家,我可以弄點熱水幫他燙一燙,雖然我沒燙過衣服,卻見過媽這樣做過。可這里是鄉下,又冰天雪地的哪里弄熱水,估計要一口喝的熱水都難。

  “呃,你叫陸敏吧?你和他,陸晉鵬跟我走,別再磨磨蹭蹭。我們還有十幾里山路要趕,這里可不比你們城里,只有靠自個兒腿走路。”佟隊長唧唧歪歪的一邊說一邊向我們招手。

  “白冰不和我們一起?”陸晉鵬覺得詫異。

  “他不是我們隊上的,金河口離我們那兒不遠,不是還有一個女同志嗎,在哪兒呢?”他指指前面,我們順著看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在車上看白冰的女孩——劉薇。心里惦記什么時候再可以見到白冰,回頭找他的身影,他在人堆里沖我揮手。不舍他的身影后退著走,他的影子模糊了才回頭,眼里裝滿了離別的苦。

  “快點,天黑前一定要趕回去,要不然你們才知道冷。”越走越遠,白冰的樣子看不見了。我心不在焉的往前,腳下踢著一截爛樹樁差點摔倒。陸晉鵬伸手拉住我:“在看什么,走個路也不仔細。”甩開他的手,大步往前趕。山路難行,結著冰凌子的山路一步三滑。佟隊長教我們用路邊干的蔓藤自腳底往腳背上打上結,他說這樣走路就不會打滑。還真奇怪,他教的辦法真管用,果然比剛才好走許多。山上的樹被冰住了,掛著長長的冰溜子。順手抓起一根長長的冰溜子掰斷,拿在手里玩,像一柄劍。我們南方人本就很少見到雪,更何況這么晶瑩剔透的冰溜子掛滿了樹,滿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好看。陸晉鵬背著他的被卷胸前掛著我的被卷,兩只手還抓著冰溜子舞來舞去像個猴子似的。

  下雪的天

  對于南方孩子來說

  是欣喜,是詩意

  也是最浪漫的事

  記憶里的第一場雪

  是中學吧

  第一堂課取消了

  為的就是賞雪

  那時候

  少女的懵懂

  放在心尖,偷偷的

  喜歡一個男孩

  薄薄的雪地里

  蔓延的情愫

  他的身影靈活,矯健

  穿在壓著雪的矮樹間

  抖落我滿頭滿身的雪白

  哎呀,好些滑進脖頸了

  劃上條條冰涼的記憶

  慌忙抓上手邊的落雪

  投向他

  他卻沒了影

  這小子可真賊

  留下我跺著腳喊他的名字

  人總問初戀的感覺

  我想這就是初戀吧

  在心口難開的青澀

  淡淡清香,揚起嘴角的微笑

  在城市里長大的我們,對農村的環境不熟悉,那些土辦法和輔助爬山的自制拐棍也很有用。佟隊長讓我們當心路況一邊教我們如何應急處理雪地上的情況。這一路我們走了近4個小時,沒有水喝,抓起路邊的冰解決。我起初不肯吃陸晉鵬遞來的冰塊,到了后來實在渴得不行,也顧不了那么多。他在一旁捂著嘴笑,我使勁瞪他,對他滿臉嫌棄。他做著鬼臉跑得飛快,還哼著“毛主呀席派人來,神兵下凡界啰風掃烏云開,千年的大山被推倒,百萬農奴站起來......。”一首歌唱偉大領袖的歌曲“***派人來”。我也喜歡歌,但害羞,不敢當眾人唱。只有偷偷的躲在大衣柜里哼給自己聽,沒想到陸晉鵬還會唱這首歌。

  等我們到了大瓦山腳下,佟隊長說先休息吃點干糧,一會還有一段更不好走的山路要走,說爬上去就到了。什么還要爬山?我真有些吃不消,劉薇也蹲在路邊,可見大伙兒多半已疲憊。休息一小會,佟隊長說繼續,天黑前一定要爬上去。接著又走了大概半小時的山路,大家伙歪歪倒倒來到一座很高的大山腳下。

  “來,你們將鋪蓋卷的繩子捆緊了腳下一定留神,走路不要千萬別往下看。”他領著我們拉著結了涼的繩子,一步一步往山上爬去。心里害怕極了,感覺心臟快從胸口跳出來。陸晉鵬在我后面吼:“陸敏不要回頭,往上看。”真不敢回頭看,下面是萬丈深淵。這段山路是我一輩子走過的最危險的路,老年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也感到后怕。

  “到了。”佟隊長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嚇得我魂不附體。

  “呵呵,兩位女同志嚇到了吧?我們到了。”他挺會尋開心,我們沒理他。讓陸晉鵬將把我的被卷給我,他推開我的手,皺著眉瞪我。什么意思?我沒有弄明白。難道是他看著這里很冷,怕沒有被子蓋,要霸占我的被子?不行,這個可不行!我得跟著這小子,免得他使壞。

  佟隊長將我們領到一個簡陋的窩棚,窩棚里圍著火堆坐著四個男人,見我們進來他們站起來說到了。我看了看,這幾個人不是本地的,恐怕也是知青。佟隊長介紹說:“你們相互介紹一下,先坐下來烤烤火再學習學習。這個,陸敏你和劉薇住一屋,陸晉鵬去和老劉擠擠。對了,老劉你給他們講講以后要做些什么,明天敲鐘早起。”他安排我們住下,出窩棚走了,屋里剩下我們幾個人。

  “大家叫我老劉吧。”

  “我叫王致遠。”

  “我叫邱衛兵。”

  “我是張紅兵。”他們一一作了介紹。“我叫陸晉鵬,她是我媳婦叫陸敏。”我還未開口,陸晉鵬搶先說,他又開始胡謅我是他媳婦,真的很討厭他。

  “我叫陸敏,是她姐姐,不是他媳婦。”大伙呵呵地笑起來,我也跟著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我叫劉薇。”她的聲音被我們的笑聲蓋住了,大家都沒有在意她。文革遞給我們一人一本毛選,借著火光開始學習***的語錄。沒有時鐘看時間,大伙紛紛打著哈欠說該散了。老劉拿起旁邊的火把點燃,領著我和劉薇出了窩棚,來到一件茅屋前。里面黑黑的沒有光,外面的冰天雪地反光。文革告訴我們這是住的地方,讓我拿著火把進去。火把看得到房頂是草搭的,擔心自己把房子點了,拿火把的手放得低低的。劉薇膽子也小,拉著我的被卷使勁拽著,我的肩膀被勒得生疼,但我忍著沒出聲。

  進了屋舉著火把看,屋里簡是簡陋,但還算干凈。也許有人打掃過,小暖瓶裝著溫水。點上窗臺上的油燈,弄熄了火把丟在屋外面。墻角有兩個搪瓷盆子,我對劉薇說:“我先洗洗臉,你也快洗洗睡了。”洗漱完,栓上門栓,準備睡覺。聽到陸晉鵬的聲音在外面嚷:“陸敏睡了沒有,你冷不冷,我這里有多的毯子你拿去蓋吧。”

  “我不要,你自己拿回去,我睡了。”在被窩里回答他,覺得四面墻都在透風。

  “我看你們這屋沒火盆,一定冷,快開門拿毯子。”他還在外面鬼叫。我沒再搭腔,他見我不回答,嘰里咕嚕的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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