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蘇堇驅(qū)車來到“嬌蘭”。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里。
雖然這是司家的產(chǎn)業(yè),而他與司家還有些交情,但司家大少爺司如危卻與他不是同路人。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三觀不一致的人,最好不要有往來。
免得傷了和氣。
他推門進去,服務(wù)生見他眼生,便指引他到一樓大廳。
來之前,他沒給阿四打電話,所以他并不清楚嬌蘭的待客之道。
選了個相對安靜的卡座,點了杯柔和的雞尾酒,他鷹隼般的眸子注視著大廳中央的舞臺。
在喧鬧的迪斯科音樂作為背景下,舞臺上主持人激動萬分向大家介紹下一個節(jié)目。
“想不想看最sexy、最風(fēng)騷的舞姿?想不想尖叫、高、潮?想不想看最火辣的身材和天使的面孔?……”
歡呼聲一陣一陣,蓋過了背景音樂。
然后在眾人火熱的視線里,一名身姿妖嬈,穿著火辣的美女緩緩走上臺。
臉上的濃妝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面容,纖長卷翹的假睫毛下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平靜如水。
她走上舞臺,來到舞池右側(cè)那根銀白的鋼管前駐足。
音樂響起,緩緩伸手勾住……
舞廳喧鬧極了,蘇堇坐在那個角落里,淺淺抿一口淡藍色的液體,視線始終盯著那正在跳鋼管舞的女郎身上。
女子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但面容,他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
一曲終,女子本該走下舞臺,卻被在場的人紛紛留住。
“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再來一曲!”
“我點!五十萬,再來一曲!”
“……”
開始有人下注,從五十萬陸續(xù)到了三百萬。
在這樣一個舞廳里,一支鋼管舞被標(biāo)價三百萬,顯然已是天價。
女子如蝶翼的睫毛眨巴了兩下,看著鬧哄哄的臺下,淺淺勾了唇。
“好!三百萬!”
音樂響起,眾人圍著那舞臺尖叫狂歡……
確定大廳里沒有冷淺夏,蘇堇收了交疊的大長腿,招來服務(wù)生。
當(dāng)服務(wù)生帶著他來到冷淺夏的包間,他立在門邊還是猶豫了幾秒。
他一直覺得冷淺夏是個固執(zhí)的人,喜歡他亦是如此。
可昨晚……因為子凩一通電話,她就直接注銷了手機號。
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推開門,酒味兒撲面而來。
昏暗的室內(nèi),蘇堇瞇著眼適應(yīng)了幾秒,才終于看清里面的環(huán)境。
碩大的液晶屏上是暫停的一段歌詞:
“愛多深傷就多深,情多真痛就多沉,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總讓我欲罷不能……”
茶幾上放著幾個空瓶,伏特加,烈酒。
而沙發(fā)的一角,蜷縮著一團黑影。
房間倒不是很亂,但那味道確實不太美妙。
走上前,他俯身看著那熟睡人兒,情不自禁就軟到了心坎。
他的丫頭又出現(xiàn)了在他面前了。
“淺夏?”他沉著嗓子喊她,“醒醒。”
不知是醉過頭了還是睡太熟了,冷淺夏翻了個身接著睡,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蘇堇又喊了幾聲,依舊沒反應(yīng),最后只得放棄。
起身出了門,招了剛好路過的服務(wù)生。
“結(jié)賬。”他說。
那服務(wù)生似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撼,愣了好幾秒才恭敬答道:“這包間是我們阿四少爺?shù)乃饺税g,里面消費都是計少爺賬上的。”
里面的小姐可是阿四少爺?shù)呐笥眩召M自然是不可能的。
蘇堇了然,轉(zhuǎn)身回到包間。
看一眼冷淺夏身上那煙灰色的裙子,他脫了西服外套披到她身上,然后彎腰將人抱起。
一路下樓,離開了嬌蘭。
正是此時,樓下那跳舞的女子正好回眸,看見了他抱著冷淺夏離去的背影……
匆匆一撇,似曾相識。
濃妝艷抹的五官似有一刻的難以置信,卻在下一秒隱匿……
舞蹈、火熱,一切照舊。
……
傅云汐住到“雅致”第三天。
這期間,秦若白一次也沒來過。
倒是梁諾每天都會來一次。
用梁諾的話說,他完全是受了他家先生的囑托,過來看望她,而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他提。
要求?
傅云汐笑了。
難道她說放她自由,秦若白會愿意?
不過既然他說了可以提要求,那她自然也不會那么不識趣。
“我答應(yīng)住在這里并不代表我接受與世隔絕,梁特助麻煩你轉(zhuǎn)告秦若白,我需要正常人的生活。”
她現(xiàn)在連手機都沒有,更別說網(wǎng)絡(luò)了。
小洋樓里唯一能與外界聯(lián)系的就是那支座機,可是竟然還被限撥了。
在這么個網(wǎng)絡(luò)信息如此發(fā)達的社會,秦若白是想讓她成為原始人?
她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傅小姐放心,這個我會盡快處理的。”
梁諾依舊公式化的回答她,傅云汐掃一眼那張和秦若白如出一轍的冷臉,心里冷哼。
原本對梁諾她沒什么敵意,但此時卻覺得這個人和秦若白一樣的招人煩。
好在,人雖討厭了點,但辦事效率還真是極高。
離開不到兩小時,她需要的東西就被送到了面前。
一只手機,一只平板,還有一只游戲機。
她劃開手機,發(fā)現(xiàn)網(wǎng)絡(luò)也覆蓋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通訊錄,傅云汐微挑了眉。
虧得她記憶力好,不然有了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登錄微信,正準(zhǔn)備給父親發(fā)信息,就收到了那邊發(fā)來的。
爸爸:“云汐,不要牽掛爸爸。一定要記住,只有你過得好,爸爸才會安心。”
傅云汐不知道爸爸現(xiàn)在的處境,但心想著總比在洛城強。
本想直接打過去電話,卻是幾度哽咽,最后還是選擇用微信。
“我知道了爸爸,您也照顧好自己。過了這一陣,我就過去陪您。”
她想,等戴嘉回了柏林,秦若白也就放她自由了吧?
現(xiàn)在把她“囚禁”在這,無非就是怕她將兩人關(guān)系告訴戴嘉。
可話說回來,既然他這么擔(dān)心戴嘉知道他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為何不直接將她送出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