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美麗的秦嶺,還要走很長一段時間的班車就能來到我們這個小鎮,蜿蜒曲折的山路中也住著不少人家,老人家訴說著那些世代世代生活在這里人們的艱辛,多少輩子了,多少人走出去了又回來,走回來了又出去,老人拿著煙斗訴說著。
嬌陽豐照川,槐葉宿野邊。唔知道人閑,口來無遮攔。天橋有花仙,吾住某家灣,通靈上龍山,吾住桃花源,把酒話桑田,鴛鴦不羨仙。《頌西照川》——陳韋全
天剛亮,還沒到公雞打鳴,“大嬸們”要起早去鎮上的集市去擺好攤位,這個點要說路上能看見人,也是霧里看花,勉強能看見路,來自村西,村北,村東的“大嬸們”,都要提前去擺好攤位,賣的多半都是:豆腐,青菜,土豆,紅薯,粉條,之類的,也算的上種類繁多。“客人們”由下而上,由上而下,集市是一條直線,也沒有城里那些縱橫交錯的十子線路,平日里也算不上擁擠,也就到了過年的時候可以說是摩肩接踵。
石柱子是名大學生今天剛坐班車從城里回來,程嬸心想著日子也總算有了盼頭,村東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出過大學生了,村里的孩子多半要么就是小學還沒畢業就出去打工,要么就是初中還沒畢業就出去謀生,能上到高中的也算是高學歷,這回村東也終于出了個大學生,父老鄉親都說:讓我們家里的孩子,一定要向石柱子學習。石柱子從城里回來就好了,我也沒多想什么別的,程嬸心想著說。
村西的李嬸就比較可憐了,丈夫王某多年前去到河南那個礦山上開礦,一不小心得了叫“肺塵”的不治之癥,讓原本紅火的日子,一下變成了魔鬼地獄,為了給丈夫還治病的錢,也是早早要來到集齊賣菜,就是總有那些“長舌頭”的人喜歡嚼舌根說:長的也算清秀,生活卻過成這般樣子,年齡不大,就要守活寡,每每聽到這樣的話,李嬸整個人好像變得瘋瘋癲癲,不知所以然。
村北的張嬸就是這樣“長舌頭”的人,老是喜歡約上幾個婦女,拉著鞋底說著東家長,李家短的,但是她家境也算的上殷實,不知道怎生的如此嘴臉,實在是可惡,可惡,雖然說可惡有時候也覺得讓人可憐,那年夏天她兒子跟著一群伙伴們去河里洗澡去比賽跳水,誰知河里全是淤泥,這一跳也就成了悲劇,張嬸有幾次想從房頂上跳下來都被村民救了下來,好在后來又要了個女兒,張嬸這些年也算挺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村西,還是村東,還是村北的,有一個叫做“縣長”的人具體他家在哪里也是記不清了。只是聽別人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達官顯貴,不知后來怎么著,好像得罪了不少“小人”,后來因為家里的發生了一場大火,一家四口全部被火埋葬了,之后就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說來也奇怪每當別的人家去了人了,過世的時候他都會趕到現場,拿起銅鑼去為那些已經去了的人哀樂。我依稀記得好像有次“縣長,說過這么一段話:我以為我哭他們就會哭,沒想到他們在一旁笑,沒想到在他們哭的時候我笑了一下,他們便用石頭砸我!我感覺“縣長”并沒有變得瘋瘋癲癲,反到覺得他好像是成了“佛”!
天慢慢亮了起來,來自各個村頭的“大嬸”們早已經占好攤位,準備去迎接那些前來買菜的“客人們”,這時“縣長”從街上慢悠悠的逛下來,來到張嬸的攤位邊上。怎么你也要買菜嗎!張嬸說道!“縣長”說:我不買菜,能不能給點豆腐,這幾天鎮上沒什么“白事”,家里的米面吃著實在有些干,能不能給點下飯的菜。“縣長”慢悠悠哀求的說道,去,去,去,別一大早就來晦氣我,給你幾塊豆腐趕緊滾,真惡心的晦氣張嬸氣憤的說道!程嬸緊接著說道:“縣長”,又沒去你們家要的菜,只不過在路邊問你借點菜吃,難道你還真想他去你們家呀。大家一陣詭異的笑,讓張嬸覺的很不安。
好了,好了,大家都和氣一點,鄉里鄉親的,話說過了就沒意思,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和叔說罷。
和叔是鎮上比較“元老”的老人,他說的話,村長也要再三考慮,和叔比起鎮上好多人,能好多了。有富和有財是和叔兩個兒子,都挺有出息的,一個在礦上承包礦洞,一個在城里搞房產之類生意的,每每說起來和叔臉上總帶著一些不情愿說起的樣子。
快到中午了吧!石柱子應該從城里回來了吧,李嬸問道!程嬸把攤子上東西趕忙收拾收拾趕忙去了老車站,這時一個身高一米七八九左右,身材俊瘦,留著一頭中分的“城里人”,是石柱子,正在車里低著頭緩慢的走下來,趕緊走到程嬸邊上,媽讓你久等了,石柱子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程嬸說道:走趕緊回家,家里昨天買了好幾塊豬肉,看你瘦的樣子,當媽的真的心疼,回來一定要多待幾天吶!隨后一起回到家里,一路上可聽到鄉里的不少夸贊呢!

陳韋全
我本想向一千個人訴說我的不幸,怎知那一千個人有著和我一樣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