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尚早。
難得再聚,一行人商量了一下,要不去附近的飛歌接著下半場,吃唱隨意,各展歌喉?
“好主意,好久沒去KTV了。”師兄笑了笑,“只是我唱歌不怎么樣,一會你們擔待一下。”
“哎!那就更要去了!”曉曉師姐眼睛一亮,興致勃勃,“說真的,認識這么久了,還沒聽你唱過歌。”
東門商業(yè)街,向來繁華之地。這里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好在曉曉師姐輕車熟徑,帶著她們一路穿行,不一會就抵達樓下。
上樓的時候,他突然問道,“小蔓,你喜歡唱歌嗎?”
“喜歡是喜歡,不過——”她攤攤手,“五音不全。”
“這么謙虛嗎?”
“師兄可能謙虛了,我是真的不行。”她笑著搖搖頭,“不是有句話,‘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嗎?基本可以用來評價我這樣的了。”
“不信。”師兄頓了頓,善良提點道,“總有一兩個拿手的吧?”
……天黑黑?夜半小夜曲?她認真想了一下,可今晚這個場面,怎么都不太適合吧?
一進包廂,霸氣的師姐便點歌開始暖場了。她樂得輕松,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開心地吃著水果,給大家奮力鼓掌。
“莫尼山……”卷毛自己玩得很高興。每次他點的歌基本沒人會,而他渾然忘我唱得如癡如醉。
林蔓厚道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捂肚子狂笑。善良如她,點開手機,替他把他唱的全錄了下來。回頭她要發(fā)給他,讓他自己好好品味一下。
師姐照顧著場面,自然不會冷落了江然師兄和窩在角落里的她。不便推脫,趁著卷毛鬼哭狼嚎的時候,她也過去隨便點了一首勉強能唱的,聊表心意。
“哇!這首——”師姐拿著話筒,笑著問道,“誰的呀?”
“我的。怎么啦?”她明知故問,接過麥克風,清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她會唱的實在不多。
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隨著那個歌手紅遍大江南北,可以說是上代人的記憶。當然,也正因為這是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歌,古老得人人會唱,包括林蔓。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日子過得怎么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包廂里不知什么時候安靜了下來,江然師兄偏過頭,目光灼灼,似乎認真在打量著她,或許只是好奇,這么古老的歌竟然還會有人記得點。
是很奇怪吧。林蔓分了下神,一連又跑了幾個調(diào)。還好后面卷毛這家伙夠義氣,陳粒的《易燃易爆炸》也被他唱得一言難盡。
高山流水遇知音啊!她嘆了口氣,磕完手上一把妙香瓜子。
林蔓拿起牙簽正要戳海帶結(jié)吃的時候,瞥見師兄手往前一伸,接過了麥克風。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嗎?易碎的,驕傲著,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或許是有她和卷毛的對比,他開口的一瞬間,一行人便開始“嘖嘖”贊嘆,忍不住笑罵:這人一開始是在謙虛什么鬼,這個表現(xiàn)簡直全場最佳好嗎?擔待?擔待個毛線啊!
“我曾經(jīng)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jīng)擁有著一切,轉(zhuǎn)眼都飄散如煙……”
樸樹的《平凡之路》,那也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歌。他纖長的手指拿著麥克風,他的聲音熱烈而激昂,整個人散發(fā)著以往從未有過的張揚。
師兄認真唱著歌,她一顆小心臟陡然又砰砰跳動了起來。林蔓這個人,沒啥大毛病,就是手控也聲控,以至于現(xiàn)在委實難抵擋。
還好卷毛又開始折磨大家的耳朵了。包廂里歡聲笑語,頭頂上燈光如常閃爍,她收回目光,心中波瀾不動聲色地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