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女孩腭側牙齦上長了一個如花生米大小的腫物,沒有破損,沒有出血,表面看起來光滑,顏色暗紅。
“我們這里沒有專業的器械,你可能要轉到口腔科去。但是這個點數口腔科的門診部應該沒人上班了,我打電話讓住院部的醫生過來幫你看看。”紀緩緩淡定地說。
“那長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張一天心急地問。
“估計是牙齒引起的急性炎癥,應該問題不大的,不要擔心,只是我們這里沒有牙椅和牙科那專業的器械,小孩子太小,操作起來比較麻煩。讓專科的醫生處理會比較好。”
這下子,張一天才放心下來。
不一會,口腔科的吳醫生帶著他的實習生就過來了,交代了情況,簡單的檢查過后。吳醫生對著張一天說:“她這個情況,做個切開引流,再吃點藥就好了,你帶著她跟我過來。”
但是一聽要吃藥,小女孩就不樂意了,哭鬧著她不去,然后還狠狠地抓住了紀緩緩的白大褂。無奈紀緩緩只好說:“醫生姐姐也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人多我們就不怕了。你看吳醫生他一點都不兇,所以一定不會痛的對不對。”
奇怪的是,張儒茹就信了紀緩緩說的,緊緊地抱著紀緩緩。紀緩緩也只好抱著她去到了口腔科的門診部。
一開始因為恐懼張儒茹還不愿意躺在牙椅上,無論怎么連哄帶騙她就是不愿意從張緩緩懷里下去。直到吳醫生拿出了一個粉紅色啫喱壯的小藥膏:“你聞聞,這是不是草莓味的。”
一股清新的草莓味就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小家伙瞬間就失去了戒心,服服帖帖地開始了接受了治療。
吳醫生跟他的實習生在診室里工作著,張一天跟紀緩緩靜靜地坐在外面候診室的椅子上,因為晚上平時是不開門的,所以只有診室的燈光開了,余光照在他們臉上。
“小孩子就是比較好哄。”紀緩緩感慨到。
“那草莓味的是什么東西。”張一天好奇地問道。
“那就是小孩子專用的表麻膏。”紀緩緩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張一天:“你哥的孩子為什么你在照顧?”
張一天欲言又止,整個漆黑而又寬敞的候診室似乎都感到了他的難言之隱。
“我就隨便問問,不想說可以不用答的。”紀緩緩趕緊說。
“我哥去年出了意外去世了,我嫂嫂接受不了這種打擊,精神崩潰,也進了療養院。”張一天的語氣里充滿了愧疚。紀緩緩就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女孩子好像被寵壞了一樣,原來都是大人內心的補償。
“不好意思,讓你又想起了傷心事。”紀緩緩說。
兩人在黑暗里眼神對視了一秒,然后都迅速離開了。
“我要回急診室了,等會記我曠工偷懶了。”紀緩緩開玩笑地說。
“麻煩到你了,紀醫生,謝謝。”紀緩緩能聽的出來他是真心在感謝。
“你們保重啦。”紀緩緩便起身回去了。
診室里,治療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小侄女也沒有哭鬧了,黑暗卻好像在診室外面包圍著張一天,他的神清里充滿了一種傷感和無奈。他閉上了眼睛,雙頭放在了的額頭,靜靜地思考著。
“張先生,治療結束了,麻煩你進來一下。”實習生走到門外喊的他。
吳醫生脫下了手套:“今天的治療結束了,她這個囊腫是因為牙齒引起的,如果你想徹底治療它,最少還要來復診三到四次。”
“那下次是什么時候?”張一天問。
“兩天后,具體的我寫在了病歷本上,你到樓下繳費拿藥就可以回去了。還有,她現在半個小時候之后才能喝水吃東西。”吳醫生囑咐到。
“謝謝。”張一天抱起了小侄女:“跟醫生叔叔要說什么?”
“醫生叔叔再見。”張儒茹這會感覺可愛多了,不哭不鬧的她恢復了本來四歲的小孩子應該有的樣子。可能是哭鬧了一整個晚上也累了,還沒出去醫院,便已經趴在張一天懷里睡著了。
張一天也被鬧得有點心煩,車子開出停車場,再次經過門診大樓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地往急診室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