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摘下墨鏡的女人看著坐在診室里的紀緩緩驚訝的說道。
紀緩緩雖然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但是這個女人的聲線卻讓她回想了起來:“我是醫生,自然是在這里的。”
那個女人有些扭捏,不愿意答紀緩緩的話,轉身想要離開。
“我跟王有安什么都沒發生,我想你是知道的。”紀緩緩不想她因為誤會而離開這個診室:“你要是去別的醫院,一樣要花時間重新登記排隊的。”
女人有點猶豫了:“我知道你跟他沒有什么。”
“你是為了臉上的傷而來的吧,你叫向晴?“
女人點點頭,跟初見紀緩緩時囂張跋扈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你這個不是擦傷的吧?我在這里只是個醫生,你來看病就要把經過都告訴我。”紀緩緩只想讓自己表現得專業點。
女人緩慢拉下左肩上的衣服,一大塊明顯的淤青露了出來,周邊的皮膚還有明顯的紅腫。
“你這是被家暴了嗎?這,不會是王有安做的吧?”同樣都是女人,紀緩緩覺得這樣的遭遇真是不可理喻。
“他要是這脾氣,當初我也不會不舍得他了,我現在后背都是傷,痛死我了。我要不要脫掉衣服給你看。”
紀緩緩點點頭,并示意小敏去給她拿一套病服換上。
向晴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但也算是個出水芙蓉的人間尤物。尤其是在脫掉外衣那一瞬間,很難想象世間會有男人不為她的姿色而動容。
在世俗看來,成熟穩重,溫文儒雅的王有安跟向晴這樣的女子絕對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又是什么竟然讓他們分開了。
“究竟是誰,竟然對你下了那么重的毒手。”紀緩緩想不明白。
“我跟你說了,你應該會保密的吧,醫生應該有什么醫患保密協議的吧,我這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
紀緩緩默認地沒有出聲。
“我昨天回家的時候運氣差到爆炸了,遇到了搶劫,當場我就和他打起來了。結果就變成了這樣子。”
“這你需要報警啊,怎么今天才過來看醫生。還有你跟歹徒反抗是很危險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這個性格沖動的女人大開了紀緩緩的眼界。
“這個說了你也不明白,就好像你竟然會以為王有安會打人一樣。”女人的眼神似乎帶了一絲的不屑:“王有安的也是越活越沒勁了,竟然會看上你。”
“你要是這樣說話,我可能就無法幫你看病了。”紀緩緩有些生氣了。
“我不是說你差的意思,我那是贊美你,他的城府那么深,你要是真搭上他,結果也就是跟我一樣。”打開話閘子的女人在紀緩緩面前說話似乎毫無保留。
聽她這樣一說,紀緩緩反到覺得合理起來,當初跟王有安相處的時候,總覺得他太過于完美,今天聽他前妻一講,似乎明白了個所以然。
她就這樣趴在床上,紀緩緩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她卻還在嘮叨著那些往事:“那次想要打你真的不好意思,其實當時我也是一時在氣頭上,我和他的感情也早就結束了。還希望你別放在心上,畢竟我也沒打到你嘛,還被別人推了一把,難看的也還是我。但我是知道,如果我沒攪黃你們的好事,你還是有可能被王有安這種人騙到的,我還是幫了你。“
她看了看紀緩緩胸前的工牌:“紀醫生,對吧。“
紀緩緩覺得即可氣又可笑:“你現在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情,你這楊柳腰都腫成水桶腰了。“
“不會吧,有那么嚴重嗎?這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王有安,拜托你了。我現在眼睛腫,肩膀疼腰也疼,我內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我早上起床還吐了,不會里面在大出血什么的吧,昨天都沒發現有那么疼的,現在該怎么辦?”她擔憂地看著紀緩緩。
“目前來看,應該都是一些皮外傷,局部用藥就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做個核磁共振,這個由你自己決定,還有你這個藥擦的位置比較尷尬,自己不太好擦,回家需要找人幫忙。”紀緩緩輕舒了一口氣:“倘若你這真是與人壞人糾纏引起的傷,只是皮外傷算是萬幸了。”
向晴自然聽懂了紀緩緩的弦外之音:“就他搶劫我那個地,最多也就讓他劫個財就得趕緊跑路了,根本不會有時間給他劫色。我也不是傻,我是看他身上沒帶什么利器才反抗的。你要是說不是很大問題,我還是不做檢查了,我回去觀察幾天看看,還是有不舒服再回來找你吧。”
“那你拿著這個單去繳費拿藥吧。”紀緩緩遞過一張剛打印出來的收費單。
向晴換好衣服,接過紀緩緩手里的單據,戴上墨鏡然后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這個女人真奇怪,樣子是很好看,不說話好像很冷酷,一說話就像話癆,行為還有點猥瑣,紀醫生你跟她究竟有什么交集?”小敏看著紀緩緩問道。
紀緩緩露出一個很無奈的笑容:“是啊,我也搞不懂她是個怎樣的女人,看著很端正,卻還是跟歹徒反抗,難以想象。”
“紀醫生,最近科室的女同事們都在議論你,你知道嗎?”小敏似乎有話想說。
“是嗎?說我什么了?”紀緩緩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