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謎團
三個人來到一家驢肉館,這才算吃了一頓消停飯。
他們吃完飯,回到六福居,玉芬建議用烤魚做特色菜,海鮮類放在食譜主頁,別說,她的建議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毛子,明天就按玉芬說的換菜譜,我們溜溜市場、水產,找好商家訂貨。大堂經理請了沒有?”二哥問。
“是嫌以前的不夠漂亮?”毛子不知道為什么要換人。
“你懂什么,大堂經理一定要自己人,要精明的,留住回頭客。”
“這么說我懂了,你看我妹妹怎么樣,她剛從中專畢業,學的就是餐飲,正窩在家里天天看韓劇。”他毛遂自薦。
“這—”他有點猶豫,玉芬在旁邊說,“就是她吧,新臉摸不到脾氣,服務員就怵這樣的人,再說她又是學餐飲的,稍加磨練就能獨當一面。”
“謝謝嫂子。”毛子點頭哈腰道謝。
“又忘了?”玉芬故意板起臉。
“玉芬,玉芬。”他摸摸頭笑了。
玉芬轉悠了一圈,對收銀臺的位置,提出建議,說它正對著鏤空木門,像當鋪,她這么一說,楚昭和毛子怎么看都別扭,三個人七手八腳,把收銀臺換個地方,原來的位置,擺放上花卉,太陽落山,他們才一身疲憊地關門回去。
客廳里洗牌機“嘩啦嘩啦”地轉著,趙秀娥和三個姐姐玩著麻將,她今天手氣格外好,大胡一個接一個,她笑成一朵花。
婆婆也搬個方凳坐在她旁邊做軍師。
兩個孩子擠在沙發里玩游戲。
楚銘在廚房忙碌著,洗牌機“嘩啦嘩啦”聲跟抽油煙機“嗡嗡”聲,交相輝映,一邊歡聲笑語,一邊揮汗如雨。
玉芬換鞋,進廚房幫忙。
二哥脫下外罩,打了雞血一樣湊上牌桌,他看妹妹楚嬌手氣不好,推推她,叫她讓位,她撅著嘴,不情愿地站起來。
他一屁股坐上去,嘴里叫著“三條,三條。”
“出去也不說一聲,我回來都跟我告狀。”他揭開鍋,鍋里紅燒肉“咕嘟嘟”冒著泡。
他用鏟子鏟出點湯嘗嘗咸淡,然后滿意地蓋上鍋蓋。
她低頭洗菜。
“要不咱們搬回去吧,這有二哥,也用不到咱們。”他看看她,一副吃醋的表情。
她點點頭。
他對客廳喊:“媽,明天我們就回去住了,讓二哥跟您作伴。”
婆婆耷拉下臉,慢慢地說,“我怎么都行。”
大姐抬起頭,甩出一張五萬說:“那可不行,老二不是要開飯館嗎,一天天往外跑,媽出點事,怎么辦?不是說好,出正月輪班嗎,讓玉芬再伺候幾天。”
“不是還有你們嗎?”楚銘故意問。
“你姐夫離得開人嗎?你二姐、你老姐都是一大家子人,都不要了?你說你們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天時地利都占著,就想當甩手掌柜的,說你們什么好?”她黑糙臉上掛著不滿。
趙秀娥撇撇嘴。
楚軍不耐煩地說:“多大點事,楚銘你就做不了主?”
他退回到灶邊,看看玉芬,伸伸舌頭。
“你小心眼。”她用身子撞撞他,“誰小心眼。”他也撞撞她,兩個人都忍著笑。
玉芬知道他又在逗她了,他最愛熱鬧,怎么可能搬回去住呢。
“我沒吃醋。”他低下身子在她耳邊說,“以后,你愛上哪玩就去哪玩,我給你自由。”
“自由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給。”她躲開他。
“嗯—”楚軍清了一下嗓子進來,“你們飯做好沒有,我今天還得值班呢?”
“好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樣?”楚銘問。
楚軍看看廚房,“比你強一點點,這不公司評先進,我上臺露個臉,得了幾千塊獎金。”
“老趙,朋友圈發的照片還有沒有?”他問正在興頭上的老婆。
“你自己找,我收藏了。”她把手機掏出來給他。
楚銘沖他伸了伸大拇指。
“我不是說你,也跑跑關系,哪怕是個副的,說出去也好聽。”他居高臨下地說。
“我就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踏實。”玉芬白了他一眼。
他無趣地走回客廳。
婆婆站起來,“別玩了,他們三口還得回去,吃飯吧。”
兒女們數錢、推牌、你說我一句,我說你一句,亂亂哄哄地擦桌子,端菜,盛飯。
婆婆坐在餐桌旁,桌邊圍滿兒女,還有兩個可愛的孫子,她慢慢地夾菜,滿臉的享受,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每天熱熱鬧鬧地,打不散,罵不跑,和和氣氣吃一頓飯。
楚昭帶頭,哥仨兒喝了一點小酒,楚軍指著地上六只宰好的大公雞,說著春風得意的話,“他們把我的車攔住,打開后備箱就裝,沒辦法,家里也沒地方放,你們分分吃了。”
“老大就不給了,他走得早。”他還在生哥哥的氣,大哥從來到走沒跟他說一句話。
“你們還是親兄弟,以后說話歸說話,別鬧僵了。”大姐用筷子撥著魚刺。
“不用你說,我心里有數,閉嘴。”楚軍皺起眉頭說。
大家都低頭吃飯。
晚上,夜深了,亂了一天的家終于可以聽到鐘表清脆的“滴答”聲。
楚銘摟著妻子,享受著她細膩的膚感。
“沒想到,今天會那么順利。”她說。
“是你開的價,正合他們心思。”姐姐們已經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
“我本來也不想讓他們出錢,該我們花的一分都不能少。”她微閉著眼。
“辛苦你了。”他親了親她的肩。
“對了,”她翻身趴在床上,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出去吃飯,碰上二嫂了,二嫂潑二哥一身水。”
他皺了皺眉。
“我還看見他身后站著個男的。”她趴在他耳邊說。
“王子新?”他閉上眼。
“可能是。你說,他會不會報復你?”她急著問他。
“睡吧,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隨他去。”他摟摟她。
“還有更奇怪的呢,毛子說他沒錢,二哥也沒錢,那酒樓的錢都是彤彤的?酒樓我也去過了,三層小樓,絕對不是二十萬能拿下的,你說奇怪不奇怪?”她捅著他,希望他能給她解開謎底。
他心想:她能沒有錢嗎,美國分公司總代理,可她為什么要騙著大家呢?是怕別人說她有錢,還是另有目的?
“你看,你也覺得奇怪吧。”她打了個哈欠,“睡吧,明天問問她就知道了。”
“別著急問,這事急不得。”他又把手伸過去,奇怪,他不摟著她,就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