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激戰
關彤彤站在警局外,莊嚴的警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咬著嘴唇,目光一直盯著警局門口。
鄧警官出警回來,他下車無意間回頭,看到樹蔭下清麗的身影,他走過去。
“你又來要人了?楚銘,不是回來了嗎?”他笑著說。
“我要報案。”她小聲說。
“報案?嗯,歡迎,進來說。”他招呼她。
她遲疑,身子沒動。
“不是要報案嗎,進來我給你做記錄。”他催促她。
她還是不動。
他嚴肅起來,“你要是沒想好,就回去,報案可不是兒戲,情況不屬實,要追究責任的。”
“我—”她眼里溢出淚水,“這關系到楚銘,我想告他妻子劉玉芬。”
“劉玉芬?你告她什么?”鄧警官吃驚不小,他妻子犯罪了?他心里嘀咕。
“你問他去?”她轉過身。
鄧警官走到一邊撥電話,楚銘正在做手術,電話沒打通。
“要不,你先回去,想清楚,這件事不小,我勸你慎重。”
他看著眼前這個飄過洋的洋派十足女人,覺得她今天有些荒唐,她告楚銘妻子,他倒覺得她才是被告。
他看看表,“我還有個會就不陪你了,你回去想想,真的要告她,理由要充分,我們這兒一旦立案就不好撤了。”
他說完大步走進警局開會。
她依舊站在國槐樹下,看著金燦燦的國徽,心里跌宕起伏。
毛子跳下車,跑過來,“關總,老板說的沒錯,他說到這兒準找得到您,您跟我回去,老板讓我叫您回去。”
“你告訴他,我是告定了,讓他好弟妹等著吃官司。”她嘴里說著,身子卻往回走。
毛子抹抹頭上的汗,咽了口唾沫,“那我先回去,你可隨后去啊。”他跳上車,趕緊回去復命。
楚昭接到毛子電話,知道關彤彤并沒有報案,他松了一口氣,但一顆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來。
他坐在屋里發愁,凌凌敲門進來,她挪動著步子,小心翼翼地說:“老板,賬攏完了,您什么時候看?”
“拿過來。”他伸手接賬本,她雙手把賬本送上去,臉色蠟黃。
“你緊張什么?我又不吃了你。”他對她說話一直像大叔對侄女,用訓斥的口氣。
他胡亂地翻了翻,扔到桌子上,“我也看不懂,說虧了還是賺了。”
她小聲說:“虧了。”
“虧多少?”他抬起眼,看著她。他每天忙家里的事,店里事一概不管,看到食客多就高興,賠賺沒想過。
“十萬。”她不敢抬頭,曾經的陽光女孩,在沒有人監管的情況下也會野心膨脹,由著性子來,她拿出十萬出去賺高息,沒想到第一次就被發現,她的小心臟怎么承受得了。
“十萬?酒樓不是每天都客滿嗎?是,咱們店被工商罰過,但那是多久的事了?我放心把店交到你們兄妹手里,你們就是這么干活的?”他暴跳如雷。
“我、我”她哆嗦著嘴唇,沒臉說出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過來,下了他一跳。
毛子不知什么時候走進來,一臉怒氣地站在妹妹對面。
“哥,你打我?”她捂著臉,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打你,是你不跟老板說實話,快說錢哪去了?”他厲聲說。
“我也是為店好,錢存到銀行又沒多少利息,我拿去收高息怎么了?”她眼淚滾下來,一臉委屈。
“哥,這里面我也有責任,她跟我說過,我沒忍住應了,這損失算我的,該多少我賠。”毛子說完就給他跪下。
他這才把事聽明白,眉頭一皺,“你起來,你們這么做,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說,是不是想私吞?”
“哥,天地良心,你對我們兄妹的好,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我們要是糊弄老板的錢,出門就讓汽車撞死,我是想著錢存起來也是存著,不如讓錢生錢,都是我們貪心,給哥添麻煩了。”
他看毛子說話不躲閃,不像是在騙他,他點點頭,拉他起來,“你們做事得長點腦子,這年頭投機的事不能做,萬一掉進去,我們喝西北風去。”
他又看看凌凌,“你也是為酒樓好,這件事就算過了,誰都不許再提。”
“不行,她必須開除。”隨著話音,關彤彤走進來。
三個人都吃了一驚,“毛子說你回去了??????”楚昭結結巴巴地說。
“我不來怎么看得到這么一出好戲?”她一屁股坐進沙發里抱著雙肩。
毛子也傻了眼,他本想著讓妹妹認個錯,這件事就算過去,誰知道這個關總真的殺回來了。
“你們出去吧。”他沖她們兄妹使了個眼色。
“酒樓是我的,你們都給我打工,我有權開除誰。”她用很重的語氣說。
“那你把我也開了,我也不想干了。”他破罐破摔地說。
“你以為我不敢?”她立起眼睛。
“行,”他站起來,“終究還是翻臉了,關彤彤,算你狠,毛子、凌凌,我們走。”
毛子拉住他,“哥,這都是我們的錯,跟你沒關系,要走我們走,你別為了我們得罪關總,她說的沒錯,我們是做錯了。”
毛子轉過身,對妹妹說:“我們走,別給哥添麻煩。”說完兩個人垂頭喪氣地離開。
“這下你滿意了?,你恨誰就是這么對付誰的?你在美國都學了什么?怎么這么冷酷?”他指著她。
“我冷酷?我要是冷酷早就把玉芬送進監獄,而不是等著你們來求我。”
“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你是等著三弟求你,告訴你做夢,他寧可毀了自己也不會毀玉芬,你不是告她嗎,告去,楚家男人膝下有黃金,想都別想。”他抬高嗓門說。
“好啊,你既然這說了,就別怪我狠心了。”她站起來,從他身邊走過去,扭頭用滿眼的恨回望著他。
“來吧,來吧,我也看明白了,你就是一條外國游回來的鱷魚,想霸占這里的一切,水攪渾了,你該張口咬人了。”他對著樓下喊。
她長長的裙幅掠過樓梯,美麗也令人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