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軍馬奔騰,寬闊的大道,一隊隊的士兵集結全進,衣甲鮮亮,長矛向天,踏踏踏的步伐聲。
使這里彌漫著嚴肅,威嚴的氣氛。
閣樓上。
一個小男孩依偎著母親的懷里,小聲道:“娘親,這些人要干嘛去。”
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他們啊,是我們大風的戰士,去打壞人。”
“娘親,壞人很多嗎?需要這么多人。”
“是啊,壞人很多的。”
“奧,那我長大后也去打壞人好不好。”小男孩略有斗志的提起手道。
母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鼓勵。
近五萬人,黑壓壓的大軍行進。
路威派了十幾隊伍的斥候,在周圍探查。
此時與蔡公明并騎而行。“蔡大人,對于我的提議你怎么看。”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既不看好,那為何全力支持。”
“我想信你一次。”
“哦!看來我給你很多信心啊,哈哈。”
路威雖笑,但內心也是有所擔心,宛城不知安好,父母不知是否安在宛城中,金兵聚集在浮山附近,宛城應該無事,畢竟宛城已經接近大風中部了,浮山不破,金人不可能冒進長驅直入腹地,還有此戰,變數極多。
三日后。
興永平谷,這里與渡嶺已經不遠了,快馬一日既到。
飛鴻軍團長步洪,號稱三十萬大軍也已經到達渡嶺,前不久更是發出軍令,要周圍軍隊盡快匯合。
路威隨手燒掉軍令,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平原,抬手握拳,指軍后撤。
————
“扎古,敵人跑了。”
身披金絲披風,如刺猬般一揪一揪的頭發,坦露著胸膛,騎在純血馬身上,濃眉大眼,面容堅毅:“哦,是察覺了嗎?追,吃掉他們。”
大地顫抖,無數的騎兵如蝗蟲一般的前進,給大地上了一層衣衫。
赤日東升,太陽刺目的日光落下。
兩伙清一色的騎兵相遇,不是偶遇,而是一方在等著另一方面。
路威一方八千,金人一方,三萬。
坐下戰馬不安的躁動起來。
“殺。”
兩撥騎兵撞在了一起,
“殺。”
兩兩戰馬相撞,人飛在空中,戰馬嘶吟聲,刀劍入肉聲,戰馬倒地聲,士兵死亡慘叫聲,倒在地上的人沒有能再爬起來,因為來往騎兵會踩死撞死地上站起來的人。
路威手持大刀,這個時刻,他需要找到自己的目標。
一眼就看見那個金絲披風,被人簇擁的金人首領。
“殺。”
扎古左右的親衛一勒馬韁沖上前,但下一刻迎接他們的就是死亡。
路威大刀一甩,面前的人就被斬殺。
“什么。”
快,一拳打在扎古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那瞬覺喪失了反應,路威變拳為抓,一手抓住敵將,一手揮舞著大刀。
左砍右砍,左右的敵人倒在身后,很快鮮血就把路威的鎧甲染紅。
有好手想奪回主帥,但路威太強了,仿佛就是為廝殺而生,為戰斗而活。刀光血雨,擋在面前的死,攔在面前的死,躲得慢的還是死。
兩個內氣境武者沖向渾身浴血的路威,但只一個照面,兩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死了,好大一顆頭顱被砍飛。
頭顱飛到一個金兵面前,金兵下意識的接著,一看,好大的人頭。
“啊。”手一哆嗦的把頭顱扔了出去。
興許是路威剛才的樣子太過于強悍,一些金人騎兵,有意識的繞開這里。
“沖。”
金騎與風騎分開,路威這方明顯減少了很多,這一次沖擊倒下了近四分之一士兵。
大刀在滴血,眼神冷漠的看著浩蕩的金騎。
將手中的人拋飛到空中,又是一拳,在周圍的人能清晰的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金將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路威面露殘酷,一手抓住此人的胳膊,又是一捏。
咔嚓。“啊。”
不顧金將得慘叫,肆意的揚了揚手中的戰利品。“哈哈哈,哈哈哈。”的狂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這藐視的笑聲惹來了一陣陣的謾罵沸騰聲。
路威嘴角笑了一下,‘喝’的一聲,帶眾離開。
金人沒有遲疑的追趕上去。
回頭看了眼放馬追趕的金兵,沒有說話。
————
高日坡,黃土城,就如城的名字,周圍全是黃土戈壁。
這里只有一個不大的小城,這里人世代生活在這里,只有千多戶的人家,土墻修得也比較簡陋,上面只能三人并排而行,哪怕是經過兩日的翻修,但依然看起來簡單簡陋。
當路威帶眾進入后,大門緊閉。
金兵停在土城不遠處。
在土城軍旗上,一個人影被掛在上面,那鮮明的盔甲,正是金兵統帥扎古。
“扎西大人,可能有詐。”一個金兵將領說道。
扎西一鞭子打在哈赤怒身上,“耶律扎古就在那里,就算是陷阱你也要給我破了,他死了,我們也得死,不惜一切代價,踏平這里。”說著,舉起自己的馬刀,就展開攻勢。
土墻是由土和木頭組成,連四米高都沒有,三米多高的土墻,再加上簡陋的木板,兩米高的戰馬雖然不可能越過去,但扎西卻不認為這小小的城墻,能攔得住他們三萬大金戰士。
就算是堆也要堆平這里,而且扎古絕不能死。
黃土城,舉著大盾的士兵登上土墻,身后站著手握長槍的士兵。
土墻后是一隊隊士兵,此時小城里一隊隊的士兵準備著或是等待著。
“把戰馬遷入屋里,地窖,草棚,劍盾士兵準備,弓兵準備。”
“龐元。”路威大吼。
“在。”龐元單膝跪地道。
“東南面交給你了,記住,死守。”
“領命。”龐元看了一眼路威,隨后大步離開。
“嗚~~~。”金兵的進攻號響起。
大戰爆發,三萬騎兵的沖鋒聲勢浩大,勢不可擋,那騎著戰馬,殺氣騰騰的樣子,就像是欲踏平這小小的土城。
路威臉皮抖動了下,騎兵的沖鋒,的確是有種震撼氣勢,只不過,別說是四條腿的戰馬,就算再給他們兩條腿也不能奈何這里,因為,他路威在此!!
“準備。”
“防御。”
金人騎兵一般標配是馬刀,長弓,馬刀有好幾種,有的是祖輩傳下來的,爺爺輩的人把馬刀傳給自己看好的子弟,一代代的傳承下來,傳的越久越是象征榮耀,當馬刀傳承三代往上,一般就會供奉起來,祖輩的榮耀將一代代的接引下去。
不管是鐵匠制造的馬刀,還是王廷賞賜的馬刀,都有相同一點,鋒利,可以殺人。
土城,按理說,有據點土墻可守,居高臨下,持大盾護身的士兵;加上后背持長槍的士兵,可以把爬上來的金兵,一槍槍捅下去,按理應該不難守。
但有一點,騎兵大多都是持弓的,那鋪天蓋面的箭簇,就像是重槍一樣,層層的射在土墻和盾牌上。
‘嚓嚓’的箭簇釘在盾上,那種死亡的壓力,讓一些人發瘋一般的跳下城墻,接著就被剁碎。
或者有持盾士兵的手沒有抓緊,盾牌一偏,箭就射死了他和后面的人。
“射,給老子射。”
“哈哈哈,射死他們,一個個全都射死。”
土墻后面,一隊隊的士兵舉著盾牌在頭頂,防御箭雨。
“殺。”無數的殺喊聲襲來。
金兵開始攻城,更多的箭射向土墻,盾后面的士兵一時間就感覺如山雨欲來般,與死亡不斷接觸。
“啊。”
“呃。”不斷的士兵倒地聲。
“不要慌,穩住。”路威大吼,但見效不大,這個時候很考驗士兵的心里素質。
“弓箭手準備。”
“射。”
土墻后面,一隊隊躲在暗處或盾板車或盾兵下的弓箭手,取出長箭,搭弓,對著金兵方向放箭。
“啊啊啊。”
一波從天而降的箭雨,釘死了上百個的人。
“金人上來了。”
“捅下去。”
“殺。”
“呃。”
“去死吧。”
血戰一開始就白熱化。
“放箭。”
“再放。”
這一刻,生命很不值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一個箭羽一個揮劍就能要一個人性命,生命在此刻很渺小。
很快,土墻下堆積的人與馬就讓一些金兵不用過多攀爬就能沖上土墻。
“大人,北門需要支援。”一個渾身浴血的士兵跑來。
隨手砍死兩個金兵,路威頭也不回的說道:“李豹,帶五百人支援北門,人在城在。”
“交給我吧大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
這座并不高大堅固的小城幾次危急,好像隨時可能攻破,但都是差了一點。
“博彥車,你上。”耶魯扎西看著土城說道。
博彥車‘哼’了一聲,也沒有看耶魯扎西的臉色,馬鞭一揮的率隊攻城。
更慘烈的攻城戰開始,土城里的士兵四處救援急急欲破的城墻。
“快,西面有個口子,跟我來。”
“東面攻勢太強了,快守不住了。”
“不會,有路威大人鎮守,不會有事。”
“快快,西面危急。”
土城內亂成一團,一隊隊的士兵奔赴需要他們的地方。
天上的箭雨帶走一條條生命,一個拄盾士兵手臂一虛,從天而降的箭羽就帶走了他的生命。
金兵攻勢很猛,連四米都沒有的土墻,有的地方,甚至不需要別人幫助,自己就能攀爬上去。
倒下的人越多,對后面的人來說,就更好上去,前人成為后面人的墊腳石。
不知不覺,戰斗已經接近一個時辰了,死的人很多,不管是攻城方還是守城方,很多很多。
路威大刀屠靈狂舞,沒有人能進身,有時甚至跳下去,一陣砍殺后再跳回去,使麾下將士士氣飆升;金人也有一些自持武力不錯的跳上城墻,雖然他們造成了不少的傷亡,但大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