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后院平日里沒什么人進來,樓孌在的那地方更是偏僻,我們不會引起旁人注意。”常澤道。
曲邵梣點了點頭,問道:“樓孌今日怎未跟著何若秋在前廳?”
“不清楚,今日早上就一直沒見過她,中午時才看見她在那園子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隱秘得很。”常澤答道。
“對了大人,今日可是您一個人來的?”她又問。
曲邵梣聞言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呢?王嗟這幾個手下身手可是好得很呢。”邊說著,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圍墻。
常澤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瞬間了然——大人這是帶著人來的呢。
“他們會見機行事的。”曲邵梣回過頭對常澤道。
“屬下明白了。”常澤道,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壓低聲音道,“到了,就是這里。”
曲邵梣同她一起進了這間園子。
常澤四下走動,將著園子從里到外翻了個遍都不見樓孌半個影子。
她朝身邊的曲邵梣搖搖頭,表示人并不在這里。
曲邵梣卻忽然回過頭拉著常澤躲到了墻邊。
常澤正欲問曲邵梣發生了什么,卻忽然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是樓孌!
此時樓孌已進了園子,她好像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忽然轉過身來。
“抓住她!”曲邵梣當機立斷,喝到。
他一聲令下,隱藏在暗處的司渡和司訄立刻跳出來攔住了樓孌的去路。
樓孌猝不及防地停下腳步,警惕地打量著眼前身穿黑色勁裝的兩個男人。
“你們是誰?”她道,聲音低沉,渾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不需要知道。”司訄冷冷道,他和司渡快速向樓孌逼近。
樓孌果斷轉身欲逃跑,曲邵梣和常澤卻忽然從他身后出現。
不好!樓孌在心下驚呼。
“常澤!沈紹?你們……”他顧不得驚訝顧不得把話說完,司訄已到了他身邊伸手向他脖頸襲來,他反應迅速,伸手向前一橫便接下了這招。
常澤乘著這個空子貼身向他背部攻擊,樓孌剛接過這招,緊接著又側身躲過了常澤的襲擊。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這時司渡會突然給他來上一刀!
那把鋒利的小刀如離弦的箭般向他沖來深深扎入他的手臂,他悶哼一聲迅速將這小刀拔出擲向常澤。
常澤敏捷地側過身,但那一刀還是擦著她的大腿飛過劃破了衣裳,絲絲血液從中滲出。
樓孌飛快地給了司訄一腳,緊接著又給了司渡一記重創,逼得他直直向后退了好幾步。
但司渡三人終究不是吃素的,他們重新圍成一個圈將樓孌包圍起來。
樓孌見勢不妙,出手越發狠辣起來,逼得司渡三人近不了身,欲速戰速決。
可樓孌再怎么厲害也終究是以一人之力抵擋三人之力,他很快感覺到有些乏力,眼前這些家伙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厲害得很,他這只身一人又能招架多久?
且他手臂上的傷可不算輕,那刀子方才險些刺進他的骨頭,從傷口溢出來的血已將大半個手臂染紅了。
幾番爭斗下來,他漸漸落了下風。
此時常澤正向他襲來,司渡也從腰間掏出匕首朝他刺來,司渡已攔在了他身后。他現在是三面受敵,插翅難逃。
更何況,在三人包圍之外,還有一個曲邵梣等著他!
要被抓住了嗎?他有些喪氣地想。
“停手,放他走。”
是曲邵梣的聲音!
司渡三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原地驚愕地望著他。
放他走?!
為什么?
樓孌趁著他們愣神趕忙轉身疾跑。
曲邵梣抬眸朝他看去,手一抬猛地一甩袖,三支短箭若離弦之箭飛刺樓孌。
樓孌始料不及,硬生生是被這箭刺中了胸口,還有小腿。
他支撐不住猛地單膝跪下。
“你真好騙。”曲邵梣笑道。
“沒想到堂堂殷周尚書竟會使這樣的陰狠手段。”樓孌冷笑。
曲邵梣拍拍手,道:“特殊情況特殊手段,哪里算得上陰狠。”
樓孌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曲邵梣看了他一會兒,向司渡他們招了下手,示意要走了。
樓孌低著頭,知道腳步聲愈來愈遠,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又低頭四下掃視,似乎是想找什么東西。
“忘了告訴你,周俅和湯桓在玩府上歇息。”
是曲邵梣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一字不落地落到司渡耳朵里。
樓孌當即愣在原地。
周俅和湯桓竟、竟落到了他手里!
他趕忙跌跌撞撞地向何若秋院子沖去。
“大人真就這樣放過他?”常澤問曲邵梣。
曲邵梣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封信。
常澤一看就明白了。
這信上有個黑色的麒麟圖騰,是前姜國皇族的標志。
現下能有這東西的人除了錫無叛軍還有誰?
“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就好。”曲邵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