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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正當時

第八章:意料之中的訪客

恨不相逢正當時 浮生六貓 4992 2019-05-03 13:49:32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過城市叢林照進這座位于C城最繁華的CBD區里最高的一棟大廈里時,莊時逸已經準備開始前往自己的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自從5年前的事情發生,他患上了較為嚴重的失眠癥。所以,睡不著的他,一向是全公司最早到的一個。

  然而,讓他沒想到是,居然今天有人搶了他“第一”的位置。而那個人,正是他早就料到,會因為崔天涯的去世,來對自己興師問罪,卻沒想過會如此十萬火急的墨世勛。

  “爺爺,您怎么在這兒?”

  一推開辦公室的門,那張雖布滿皺紋,卻依舊精神抖擻;即使是閉著雙眼,也不怒而威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莊時逸假裝有些驚訝的出聲。同時狹長的鳳眸快速的環視了辦公室環境一周,室內茶幾上煙灰缸里的煙頭,和幾瓶已經光了的咖啡飲料瓶子,看來他是等的有些時候了,他想。于是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徑長的身軀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一眼,依舊閉著眼睛的墨世勛,他淡淡開口:“爺爺,是,找我有事?”

  “不敢,我只不過是聽說莊總裁最近幫時御拿下一樁大生意,特地從法國飛回來祝賀的而已。”聽見他的聲音,墨世勛終于睜開依舊有些疲憊的眼,看著他冷冷的道:“怎么,不歡迎?”

  “爺爺,您真是說笑了,我怎么會不歡迎您?我巴不得您天天來呢。畢竟時御是墨氏的子公司,您這位董事會主席如果經常來,才真是讓我們時御蓬蓽生輝呢,市值都會瞬間翻個好幾倍。”

  “哼,我這個遭老頭子哪有那個本事,讓時御市值瞬間翻個好幾倍哦。有這等本事的,我看天底下怕只有莊總裁您一人!”

  剛剛還意外,向來脾氣急躁、爆裂,在小輩面前從不喜歡拐彎抹角、墨跡的墨老爺子,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質問自己關于崔天涯的事,原來不過是想借機多諷刺自己幾句?

  呵……狹長的鳳眼,彎成一道月芽兒,斂去眸子中的寒光。

  莊時逸盯著杵著拐杖臉色有些晦暗的墨世勛:“爺爺怕不是聽到了些什么無中生有的閑言碎語吧?”

  “哼!你真的當我年紀大了就成了老糊涂了嗎!?”見他還裝蒜,從法國一直憋回來的氣,仿佛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墨世勛拿起自己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下,騰地一下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厲聲道:“你通都沒通知一聲,就擅自作主收購崔氏的事,是別人造謠你嗎!?”

  “哦,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猶如恍然大悟般,莊時逸拍一下自己的額頭,后知后覺的道:“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資料,準備親自到法國給您匯報這件事的,可是您知道,前段時間我表弟出事了,一忙我就忘了……”說著他轉身就準備去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為了此時此刻專門早就準備好的道具。

  然而,他才剛轉身,步子還未邁出去。一件重物就已從耳邊飛過,只聽“啪~!”地一聲跌落在他的眼前。正是他進入時御時,墨怡姿送他的那款施華洛世奇定制的水晶煙灰缸。

  “到現在了,你還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難道你就真的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點點的羞恥嗎!?”背后傳來墨世勛冷冷的質問。徑長的身軀一震,長腿一轉便已轉回了身。

  “爺爺,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看著已經氣得有些發抖的老人家,他問。

  “你心底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收購了崔氏還不夠,非要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你才滿意!?”然而對方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只繼續質問:“為什么,你現在做事這么絕情絕義了?”

  “呵,絕情絕義?”聞言,淺薄的嘴唇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莊時逸有些好笑的道:“商場如戰場,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不是爺爺您教我的嗎?”

  “可是,崔天涯是你的敵人嗎?!他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墨世勛氣得握住拐杖的手指都緊了幾分。

  “所以呢?”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恨意,莊時逸冷冷的問:“所以時御就不能收購崔氏?所以我莊時逸連和他同場競技的資格都沒有?”

  “你說什么?”聽出他語氣里明顯的輕慢、憤恨和挑釁。墨世勛的內心像忽然被人用什么東西擊打了一般,“咚咚地”的響起鼓來。他不是沒有想過,終有一天,那個曾經跪在自己面前的孱弱少年,會成長為一頭野狼。但是,他沒有想過他竟然敢這樣公然挑釁他這個商界百獸之王,而且還是在自己連羽翼都還沒有完全成熟的時候。

  “呵呵……”一抹嗜血的笑容漸漸從黝黑的面孔上渲染開來,墨世勛干咳兩聲,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來到莊時逸的身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接班人。假以時日,他定會成為這座城的商業之王。

  這點他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現在他怕還沒這個資格能夠挑釁自己這個恩人吧?于是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孔,墨世勛問:“莊總裁,怕不是一朝登天,就忘記了給您投食的主人是誰了吧?”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一個重重的巴掌就直接呼在了臉上。

  “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個道理我沒有教過你嗎?”看著因自己一巴掌嘴角已滲出血的莊時逸,墨世勛冷冷的道:“不要忘記,你有今天,是靠我墨家助你的。我可以給你現在時御的無限榮光,我也可以讓你瞬間就回到當初跪著求我的時候!”他道:“我不管你現在心底到底在盤算什么。我告訴你小子,只要我還在的一天,你就得給我收斂點兒!不要妄想和墨家斗,至少現在你還沒這個實力。因為我會打得你毫無還手之力!不要逼我把你僅剩的希望都抹殺掉,你懂?”

  拍拍莊時逸的肩膀,他繼續道:“真要動崔氏不是不可以,畢竟生意場上無親父子。但是不是像你這樣動的。小子!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做人還是得留點兒余地!”他嗮笑:“你以為封鎖死消息我就不知道了?你以為生米煮成熟飯我就沒轍了?”

  “哈哈哈……”墨世勛大笑,反手又是給莊時逸一個大嘴巴:“給我玩那些小伎倆?啊?我出來混的時候,你老子都還沒有出生呢!”他大聲呵斥:“如果你想食言于對亡父的承諾,你完全大可如脫韁的野馬胡作非為,我不會攔你。但你要想清楚,有些權威是不是你現在的能力能挑戰得起的?畢竟像你這樣剛站穩腳跟的青年才俊,全世界每分鐘不知道要倒下多少個!”

  “爺爺教訓的是,這次是我莽撞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短短一席話話就點出了年輕人在意的要害,見他緊握著手,臉色發青的矗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只知道錯了還不行,得要懂得改才行!”定睛看著臉上不斷閃過陣陣青白的俊顏,好似要把他看穿似的墨世勛陡然提高了音量。

  狹長的鳳眸輕輕掠過神色驕傲的臉龐。莊時逸知道,墨世勛在等他服軟。盡管緊握的拳頭和緊繃的脊骨一切都在宣示著他的不甘和不愿,但他還是決定,先低下自己的頭顱。畢竟對于現在的莊時逸來說,墨世勛和墨家還是那個讓他遙不可及的巨人。況且,這幾年在商海的浮沉,他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意氣用事的少年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沒有誰比他更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

  于是,只聽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是,我知道錯了,爺爺。我以后不敢了。”

  “我希望,你能如你所言,說到做到。“然而,這樣云淡風輕的態度,卻并未讓墨世勛滿意,只見他將自己的拐杖抬起,戳著莊時逸的胸口冷冷的道:“成年人做人做事,首要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道:“當初是你自己選擇把你自己賣給墨家的。我墨世勛沒有逼你,墨家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做人還是得遵守點兒最起碼的契約精神。我不管你對我,對墨家,這么些年來到底是感恩,還是怨恨。但畢竟是我墨世勛以及我背后的墨家把你扶持上來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做蠢事之前,都能想清楚個中的利弊,你是否承受得住背后的代價?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要妄想會翻起什么浪來!畢竟,我墨家是不需要一條會反咬主人的狗的!”

  一席話,侮辱中夾帶著威脅。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此刻指甲已陷入掌心的肉里,但并未覺得痛。因為他的心都早已隨著那一跪而與惡魔做了交換,如今除了那個人,面對任何人,任何事他都麻木了。

  所以,只聽他道:“爺爺,您說笑了,我怎么敢和墨家斗?”態度卑微又恭敬“您都說了,沒有墨家就沒有我莊時逸道今天。墨家對我來說,是恩人也是伯樂。如果當年沒有爺爺您的支持,我怎么能保得住莊家的產業?沒有爺爺賞識,助我創立時御,我又怎么可能在C城的商界有一席之地?所以,我莊時逸有的一切都是爺爺您和您背后的墨家給的。我莊時逸這輩子,生是墨家人,死是墨家鬼……”頓頓了,眼底的眸光暗下去,他接著道:“除非有朝一日,墨家主動拋棄我。”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希望你能言行合一!”重重的往削瘦的肩膀上拍了拍,墨世勛轉身回到大班椅上坐下,臉色似有緩和。只見他問道:“事已至此,再追究你的責任也沒什么用了。現在崔氏已經在你手里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還不知道,可能先放一放吧。”聞言,莊時逸也緩和了臉色,看來在墨世勛心里頭,果然還是“利”字最重要。雖然他心痛于自己一個優秀的門生就這么沒了,也不恥于自己用的手段。但歸根結底,他心里真正忌憚的不過是,某日時御脫離了墨氏,真正座大后,帶給墨氏及墨家的威脅。所以他才會這么猴急的跑回來“打狗!”

  呵……打狗?墨黑的瞳孔縮了一縮。他又淡淡的開口:“您是知道的。崔氏集團現在可是麻煩纏身。”

  “嗯?”聞言,墨世勛沉吟一下,看了對面的年輕面孔一眼。他又恢復了那種他最討厭的冷漠慵懶的態度,仿佛像一種無聲的抗爭般。但他當年不就是正看起了莊時逸這骨子里的傲氣,才選他作為自己百年之后的墨家接班人嗎?

  “嗯,商場險惡,求穩是對的。太急會得不償失。”所以,輕微頓了頓,墨世勛仍舊是贊譽了他。

  “爺爺,還有其他事嗎?現在已經到了正常上班時刻了,您要不要借此機會和員工們見一面,激勵激勵他們?”見彼此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消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莊時逸淡淡的下逐客令。

  “見面就罷了!時御成立時我就說過,這里由你全權負責。現在又突然讓我去鼓勵員工,我以什么立場去啊?”揮揮手,墨世勛佯裝疲憊的從大班椅上站起身道:“時御有你,我放心。員工我就不見了,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折磨,得趕快回去修身養息才是。”

  說完,他就蹣跚的朝辦公室門口走去,從后面看,那樣子仿佛真的已經老態龍鐘得不行了的感覺。

  “爺爺,小心,我扶您。”于是,莊時逸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他。

  “好了,好了,我已經打擾你很久了,趕快回去好好工作吧,墨紳就在外面呢。”輕輕拍了拍伸過來的手,墨世勛眼底閃過一道光。假裝漫不經心的道:“哦,對了,忘了給你說了。怡姿這個月就要從法國回來了,有時間你就多陪陪她吧。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得很。而且,工作能比人生大事還重要?你和怡姿都已經訂婚五年了。我想,也是時候該籌劃、籌劃了。要不然外面都要傳我墨家的小公主,要嫁不出去了。”

  聞言,莊時逸的腦海瞬間霹過一道閃電,刺得心臟生疼。原本淡定的黑瞳也染上一絲雜色。

  “怎么?我墨家的掌上明珠配不上你?”見他不反應,墨世勛有些不高興的低吼道。

  “怎么會,爺爺。怡姿在我心里永遠是第一順位的……”

  話還未說完,面前的門忽然被人拉開了。抬眼一看,是一直守在門口的墨紳,他聽見門后有動靜以為是自家老爺子要出來了,于是連忙打開門迎接,沒想到墨世勛與莊時逸居然在說話。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你急個什么勁兒!?”墨世勛瞪他一眼,責怪他的莽撞。

  “爺爺,我送您進電梯吧。”見狀,莊時逸也識時地打住了話頭。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無意于娶墨怡姿,如果當年不是墨世勛定要他用婚約做籌碼,才肯幫他光復亡父的基業,他怎么會簽下那一紙婚書?害了自己,也葬掉了另外一個人的一生。

  腦海里閃過一雙凜冽、高傲的眼睛,一張孤傲的臉也順勢浮現在眼前。莊時逸其實一直有個疑問不明白,高傲自大如墨怡姿,怎會甘心接受這樣一場政治聯姻?真如墨世勛所說,對自己一往情深?

  呵,怎么可能?莊時逸好笑的否認這個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極其荒謬的說法。因為高貴的墨家大小姐,這輩子最愛的人除了她自己,再無別人。否則,她不會在尚屬年幼的年紀,為了一己私欲,就撒謊害得一對無依無靠、相依為命的母女被趕出墨家。

  看莊時逸打住話頭,又沉默不語的樣子。墨世勛突然一股無名火從心底串起。但他又不好意思發作,因為已到達上班時間,大廈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即使他們是在總裁辦公室外面,但已經就位的總裁室秘書們,早就已經將目光全放在了他們這邊。墨世勛是好面子的人,他怎么會讓外面的人看到他怒發沖冠的丑態?何況,他們要談論的對象,還是他最寶貴的孫女。

  于是他只好氣急的莊時逸道:“算了,你和怡姿的事,有時間我們再談吧。”然后就帶著墨紳乘坐總裁電梯離開了時御集團。

  眼見已關閉的電梯一層層往下墜,莊時逸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憶起過往,只要是與那個人有關的,哪怕只有一丁點兒,都會刺得他連末梢神經都痙攣。他不是不可以在墨世勛面前走神,而是不能因為那個人在墨世勛面前走神。畢竟,他不能讓墨家再傷害她第二次。所以這么多年來的不過問、不打擾,是他為她唯一能做到的情深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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