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原因,鄧國邦一直心緒不寧,好幾次差點把車開進(jìn)了水溝里,惹得乘客一通臭罵,他只能啞巴吃黃連。
阿鬼究竟是什么身份?那個木箱和紅傘有什么秘密?自己來了公司這么久從來沒有見過他,直覺告訴鄧國邦此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時間如流水,不知不覺已近深夜,路邊燒紙錢的人比昨天更多了,明天就是十月初一孟蘭節(jié),也就是傳統(tǒng)民俗里每年的最后一個鬼節(jié),同時更是鬼門打開的最后一天。
鄧國邦載完最后一個客人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凌晨時分,十二點之后不載客是他給自己定的規(guī)矩。
“師傅,去不去洞井園?”有人走過來邀車。
“對不起,我收工了。”鄧國邦將“空車”的指示燈關(guān)掉。這是第三個邀車的人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血色紅得好似鮮血,將整片天空渲染得猶如一幅用鮮血造就的油畫,美麗中透著妖異。
舊時候的人們常說,六月飄雪人間必有不平事,鬼節(jié)現(xiàn)血月人間必有含冤鬼。似乎預(yù)示此次的孟蘭節(jié)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鄧國邦開著車越開越覺得不對勁,平常只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今晚卻開了快一個小時了仍然還在路上。最令人不安的是眼前這條路非常陌生,根本不像回家的路。
難道又走錯路了?劉國邦暗罵自己今晚真是著了魔了,老是開錯路線。他將車子調(diào)轉(zhuǎn)頭,沿著之前的路往回開,大概行了二十分鐘左右,前方出現(xiàn)一個十字路口。
鄧國邦愣了一下,他清楚的記得來的路上并沒有經(jīng)過十字路口的。
“不會遇到鬼打墻了吧?”鄧國邦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以前聽很多老司機講過,如果開車遇到鬼打墻時,千萬不要隨便下車,更不要繼續(xù)往前開,因為不管你選擇哪條路都是錯的。
“我去,沒想到中了頭獎,真他媽邪門。”鄧國邦罵到。他自信沒有做過虧心事,倒也不怕遇到臟東西,只是今晚注定回不了家了。車是萬萬不能下去的,他索性把椅子靠背放下來,準(zhǔn)備睡覺。
周圍萬籟俱寂,一絲蟲鳴都沒有,仿佛所有蛇蟲鼠蟻都提前進(jìn)入了冬眠模式。天空那一抹血月紅得耀入眼,似乎要漫出血來,給這個夜晚徒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鄧國邦的腿有些發(fā)抖,都是尿液給憋的。膨脹的膀胱急切地催促他必須盡快來閘泄洪,但理智卻在提醒他千萬不要下車,電影里的倒霉鬼都是在方便的時候出事的。
“難道活人要讓尿給憋死?”鄧國邦手心都憋出了汗,正思索要不要就在車?yán)锝鉀Q大不了回去洗一遍車時,一輛渣土車駛了過來,朝著左邊的路口呼嘯而去。
鄧國邦臉上一喜,跟著前面的渣土車一起走就不用擔(dān)心迷路了。他急忙發(fā)動車子追了上去。
汽車剛經(jīng)過路口轉(zhuǎn)彎的時候猛地又剎住了,前面站著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背上背著一個米老鼠圖案的書包,正怯生生地望著車子,好像被嚇得不輕。
鄧國邦趕緊開門下車,抱著小男孩仔細(xì)檢查了一遍。
“小孩,你沒事吧?”
小男孩也不回答,張口就喊:“爸爸,爸爸。”
鄧國邦一頭黑線,這小孩還真不認(rèn)生,看他也不像有事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受傷,心里總算舒了口氣,“小孩,這么晚了還背著書包去哪啊?”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眼睛賊溜溜地上下打量鄧國邦,回答得言不對題:“書包是爺爺給我的。”
鄧國邦放棄追問,問他:“要不要送你回家?”
小男孩搖了搖頭。
看來這小孩應(yīng)該就住在附近。鄧國邦想了想,接著問:“小孩,叔叔迷路了,你知不知道哪條路可以去市中心啊。”
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著反方向的路口說:“市中心我知道,那里有步行街,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爺爺帶我去過。”
鄧國邦笑了一下,用手摸摸他的頭,說:“謝謝你,叔叔下次帶吃的給你,這么晚了趕緊回家吧不然你爺爺該著急了。”說完轉(zhuǎn)身回到車?yán)铮疫叺穆房陂_去。

陳羽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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