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非常高興,拍拍手掌,招呼道,“大師,你進來吧,易姑娘答應了。”
挑簾走進來的是個老頭兒,手持桃木劍,繞場一周后,站定怒瞪肖小白,語氣狂妄,“鄙人王志,從業四十余年,從未遇見過對手!”
肖小白以為是表演賽,沒想到竟然是競技賽。
看老漢的架勢很大,肖小白心生不安,“大師一般在哪兒活動?”
王志很不高興,陳靖代為回答,“我是在戈壁灘撿到他的。”
哦~原來如此。肖小白點點頭,直擊要害,“大師,您這四十年見過多少人?”
“哼哼,少說也有一百,”老漢嘚嘚瑟瑟地虛張聲勢。
這么說肖小白就放心了,主動試探,“大師,您準備怎么比?”
王志還沒回答,陳靖站出來,“咒術不是術士得的基本功嗎?你們相互往對方身上貼符紙,看誰先撐不住。”
好惡毒,原以為是競技賽,沒想到竟然是擂臺賽。
這么清楚,你自己怎么不比!肖小白在心里咆哮,近期術法極不穩定,若真以攻擊性咒術相抗,肯定要吃虧。
“我認輸,”肖小白相當干脆,“輸的心服口服。”
“易姑娘,要有競技精神,怎么能輕易認輸呢,”王志苦口婆心的勸說。
說的輕巧,敢情挨揍的不是你。瞅著王志氣定神閑,肖小白已經想象出自己的慘狀。
一旁陪同的侍衛發話,“肖姑娘,惹的殿下不高興,他可是要殺人的。”
陳靖含蓄地點點頭。
進是一刀、退也是一刀。經過反復的思想斗爭,肖小白決定拼死一搏,咬牙表態,“行吧。”
陳靖迫不及待地看血腥場面,原本是沒有準備時間的,還是陳志說了句“肖姑娘年紀輕輕沒有經驗”,這才爭來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對決定在午飯后。
盡管被瞧不起,肖小白卻很感激王志,起碼大師給自己留足了準備金瘡藥的時間。
午飯前的這段時間,肖小白接待好幾波客人,有陳默這種瞎起哄的,有魏文龍、蝦蟆這種勉勵打氣的,就連沉寂許久的易歌也來登門。
肖小白被煩的受不了,堵住房門不許進,“你來干嗎?”
易歌走路已經不需要攙扶,氣場格外強大,隔著輕紗露出一絲譏笑,“瞻仰遺容。”
說完之后不給肖小白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喂!”肖小白氣的跳腳,揮舞著拳頭吼道,“你這條命可是我救的!”
午飯后,盡管百般不情愿,肖小白還是出現在要比拼的空地,空地旁遠遠擺了幾套桌椅,仆人正在準備干果蜜餞。
王志像是等候多時,雙手抱胸、低頭微瞇眼,身體紋絲不動,頗有世外高人的氣場。
完了,這是遇到行家了。
最后幾步走的格外艱難,肖小白暗暗構思待會兒認輸,什么樣跪地求饒的姿勢最體面。
吃瓜群眾早早落座,賽前陳默把肖小白拉到角落,讓其不要擔心,自己派出去的小廝看到王志偷偷翻書。
肖小白心里“咯噔”一聲:這是嫌平常的術法傷害不夠,憋著壞使大招呢。
按照術法界的格斗傳統,倆人先向對方施“祝福咒”。
肖小白特別緊張,手指一個勁兒地抖,廢了幾張符紙才勉強應付過去,祝福咒也是現學的,畫的歪七八扭特別丑。
相對而言,王志顯得的輕松很多,符紙貼在肖小白身上,施咒時竟散發出金色光芒。
肖小白做為最直接的受惠者,伴隨四面八方微微聚攏的落葉,感受到一股股靈氣涌入體內,丹田微微發燙。
自從上次放完大招,肖小白的丹田第一次有充盈的感覺。
判斷術法的高低,最直觀的方法就是符紙變化,初學者只會不同程度地褪去朱砂。
符紙在施法時化為灰燼就步入另一個境界,大多數術士,綜其一生符紙只能閃爍暗紅色亮光,有天分的經過苦修,符紙會閃爍紫紅色亮光,符紙若發出金光,那絕對是不世出的奇才。
肖小白的心涼半截,本來還想背水一戰,現在她只愿做大師的信徒,虔誠地膜拜。
大師施完祝福咒,像是丟半條命,呼哧帶喘的,臉色煞白,雙腿也微微打顫。
“大師,您手下留情,”肖小白把姿態放低,張開手臂緊閉雙眼,給人任人宰割的感覺。
王志好不容易把氣喘勻,從袖口摸出一張符紙,走過去貼肖小白身上,深吸口氣,不安地嘀咕,“是會損福報的。”
王志念動咒語,符紙微微閃爍暗光,肖小白屏氣凝神,感覺腰間有點兒癢癢,緊接著聽到王志長舒一口氣,“好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肖小白趕緊檢查自己是不是囫圇個兒的,發現自己竟然毫發無損,非常恐慌。
“不過是個癢癢咒,你不要緊張,”王志干笑著解釋。
癢癢咒?會這么簡單?肖小白對王志非常不信任,卻又找不出異常,決定把王志寫遺囑上:我活不過80歲就賴他。
王志后退幾步,捋了捋胡子,沖肖小白揚揚手,特別有風度,“來吧。”
肖小咽了口唾沫,掏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符紙,小心翼翼地走向王志,“大師,多有得罪。”
肖小白施展的是爆裂咒,她剛念完咒語,符紙閃爍暗紅色光芒,伴隨一聲巨響化為灰燼。
肖小白驚喜萬分,自己能有這么大的突破,絕對離不開大師的祝福。
王志身為墊腳石,直接被爆裂咒轟飛,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大師,您沒事吧?”肖小白發自肺腑的關心。
王志咬牙強撐,掙扎著站起來,“沒事。”
陳靖興致勃勃,雙手攏嘴高喊一聲“大師加油”。
第二回合,大師初心不改,又施了個癢癢咒。
肖小白覺得大師讓著自己,目的是給自己表現的機會,不敢有任何懈怠,盡全力表現。
肖小白施了個爆裂咒,王志這次有心理準備,飛的沒上次高。
王志擦了擦嘴角的血,“姑娘,你就只會這一招嗎?”
為了向大師全面地展現自己,肖小白在第三輪的癢癢咒后,搬出看家本領,施展自己在禁書上看到的鉆骨咒。
肖小白對這個咒術還未完全掌握,但也夠王志受的。
大師感覺自己雙手的小關節像是扎了好幾根鐵釘,疼的面部扭曲,汗水撻濕頭發,弓背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熬過去,王志強撐著站起來,整個人老了好幾歲,眼眶含淚,“姑娘,你這可是要損福報的。”
說完,王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