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白認為自己勝之不武:難道有黑幕?
我也沒花錢啊!
猶記得,陳默高呼“牛比”撲向自己、被自己一腳踹開的時候,陳靖微笑著鼓掌,說待會兒要和自己單獨面談。
肖小白托著下巴陷入沉思,愁眉不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自己既沒財又沒色,陳靖圖什么?
“肖姑娘,一兩黃金一兩茶的極品大紅袍好喝嗎?”陳靖微笑著詢問。
想想自己嘴里含好幾十兩銀子,肖小白艱難咽下去,防止被訛上,不敢再碰茶杯。
“肖姑娘知道父皇對術士的態度嗎?”陳靖吹散浮在表面的茶葉,低頭喝了口茶。
不清楚陳靖的目的,肖小白疑惑地搖搖頭。
“父皇當初能夠取代趙氏,術士起了相當大的作用,”陳靖的語氣悠閑,像是在敘述稀疏平常的小事。
“父皇深切體會到術士的恐怖,”陳靖的聲音低幾度,表情緊繃著,“像父皇這種權欲極重的人,絕不允許任何勢力威脅到自己。”
沒想到陳靖說出這種忤逆的話,肖小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搭茬兒。
“父皇老了,他不再是那個睿智的天之驕子,”陳靖攥緊手中的茶杯,“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他忘記自己當年定的規矩,開始討好那些術士。”
“嗬嗬,”肖小白覺的再不發出點兒聲音,可能要大禍臨頭。
“所以說,肖姑娘,”陳靖直勾勾地盯著肖小白,一把攥住對方的手掌,眼神含情,“你愿不愿意除掉皇上身邊的妖邪,助我成就大業。”
若說前半句有所掩飾,后半句就非常赤裸。
肖小白的額頭冒冷汗,腦子瘋狂轉動,使勁兒拽回手掌,“殿下,這茶我只喝了一口,要賠您多少錢?”
空氣仿佛凝固般,陳靖邊喝茶邊打量肖小白,臉上沒有表情,也不開口言語。
肖小白賠著笑臉,隨時準備奪命而逃。
陳靖“噗嗤”一聲笑了,“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吃人。”
緊張的氛圍瞬間瓦解,肖小白長舒一口氣,正要擦額頭的冷汗,陳靖忽然繃起臉,態度冷漠,“若是三弟說這些話,只怕肖姑娘早就答應了吧?”
陳默?
肖小白的腦海浮現那張欠揍的臉,非常佩服陳靖的腦回路:做夢呢吧?那個人還想成就大業?
“不會,不會,”肖小白急忙撇清關系,干笑著回答,“就我這兩下子,連糊口飯都困難。”
陳靖忽然站起身,湊到肖小白面前,吐息帶著茶香,語氣輕柔,“那剛好,我能讓姑娘糊口飯。”
陳靖的相貌俊朗,這幾年風吹日曬,皮膚雖略顯粗糙,奈何眼睛炯炯有神,總能瞬間捕獲少女的芳心。
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肖小白默默念叨佛經,逐漸平靜下來,“不麻煩殿下,我比較喜歡粗茶淡飯。”
眼神里的希望熄滅,陳靖沒有強求,開口警告肖小白,“肖姑娘,你要知道,我和三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甭管是否情愿,他最終只能選擇助我成就大業。”
怕陳靖再說出什么,肖小白忙不迭地打保票,趕緊告退:光憑陳靖講述的這些信息,自己的腦袋可以喬遷好幾次新居。
肖小白剛逃出陳靖的魔爪,大氣還沒喘勻,又被陳默抓過去。
陳默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小皮鞭,逼問肖小白和陳靖談了什么,不然就要用小皮鞭抽她。
目送侍衛退出房間,肖小白大發慈悲,胖揍陳默一頓,這廝才認清自己的身份。
小樣兒,沒人了我還怕你?肖小白踩著陳默的后背走出房間,心里舒坦不少。
晚飯的時候,肖小白發現自己菜品降好幾個檔次,仔細打聽知道,原來是那句“粗茶淡飯”鬧的。
沒想到陳靖這么斤斤計較,肖小白怕再出意外,晚飯沒敢多吃,就啃了倆窩窩頭。
啃完窩窩頭,肖小白網羅其他人房間的水果,湊了個果籃,拎著探望王志。
王志不在房間,說是二殿下有請,肖小白等了半刻鐘,期間吃一捧冬棗,啃兩個蘋果,造半拉冬瓜。
肖小白捧著冬瓜蝦仁湯,美滋滋地吸幾口,感覺有點兒不對:冬瓜算水果嗎?
總之,王志回來之前,肖小白已經放棄送果籃的念頭:仨瓜倆棗實在拿不出手。
“肖姑娘,”丫鬟提著果籃對肖小白說,“您這剩下的三個南瓜,兩顆棗怎么辦?”
肖小白有些為難,“藏門外的草垛里,回去的時候我捎上,明早兒喝南瓜湯。”
王志回來的時候,肖小白正“呼哧呼哧”地喝冬瓜湯。
“大師,您要不要來一碗?”肖小白覺的此時此地,只有親自盛一碗冬瓜蝦仁湯,才能表達自己深深的敬意。
王志婉拒肖小白的好意,皺著眉詢問,“你來干什么?”
肖小白把碗放下,“下午對決的時候,我下手有點重,還請大師諒解。”
王志把拐一丟,顧不得滿身的繃帶,大手一揮,“我原諒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一點都沒有誠意,”不等王志反駁,肖小白接著說,“大師,你真沒在我身上施其他的咒?”
“沒有,”王志擺出正人君子的姿態,回答的很干脆。
“你要幫陳靖嗎?”肖小白孜孜不倦。
“不用你管,”王志的臉色不好看,“現在可以走了吧?”
“最后一個問題,”肖小白捧著碗不挪窩,“你能看出別人福報的多少?”
王志瞅著肖小白,“我看不出來,但我卻能算出你的福報損耗很多,將來若沒有早亡,下輩子也會墮入畜生道。”
這么說肖小白就不開心了,怕王志一指頭戳死自己,不敢造次,微笑著和王志道晚安,祝大師好夢。
王志好不好夢不知道,肖小白一夜沒睡好,怪夢一場連著一場
在夢里,自己有時是躲避巖漿烈焰的紅蛇,有時是被巨浪推向焦巖的鯉魚,有時是被老鷹追趕的青鳥……
總之一句話:丫的都不是人。
早晨醒來,肖小白仔細回想晚上的夢,再聯想王志昨晚的話,不禁毛骨悚然,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