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姓倪的人就是解決這個案子的人嗎?”鳳乘國派來的其中一個高貴的年輕男子手上還擎著一個酒杯,滿眼盡是好奇之色,“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有這等能力,在下很想認識一下。”
倪晚收回看向那男子的目光,皇上也在同一時刻看向倪晚,二人對視。
倪晚反應過來,立馬站起身,端起酒杯,換上公式化的微笑,朗聲回應:“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倪晚,破案成功其實也有一分運氣在其中。”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站起來的倪晚身上。
過半的人心底都有些吃驚,他們沒想到這個破了案的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不知名的不知道這次是從哪冒出來的女人。
而且還是個看起來初出茅廬年紀輕輕的女人。
她看模樣也就閨中小姐的大小,氣質卻與閨中小姐不盡相同,多了那么幾分銳利的自信,還帶著一股少有的狠勁,有識之士細心觀察,定會發現她瞳孔深處閃爍著精明和狡黠的光,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這種人,若是與她交好,會受益無窮,會得到真心的相待,若是與她不和,也定會得來她毫不吝嗇的冷眼和報復。
事實上倪晚的確不是什么完全善良的人,她很多時候都在打算盤,永遠在分析眼前的人的心理,勾勒眼前的局勢,永遠在想著怎么才能趨利避害。
之前點名要見倪晚真容的人滿臉的震驚之色,不過良好的修養讓他把這些不該露出的神色統統壓了回去。
倪晚簡單觀察了這個人,他著一身華麗的白色與金色相交織的錦袍,頭上的發冠也是金的,經過了精心雕刻,他手指上的戒指同樣通體金黃,上面鑲嵌著碩大的紅色寶石,彰顯了主人不同尋常的地位。
這人眉眼如畫,比起齊昱景的長相還要陰柔一些,但看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別扭和難受,舉止斯文,是個有城府的人,他坐在鳳乘國那些人之中最靠前的位置。
根據年齡來看,不是官員,結合他的著裝,倪晚合理推斷,他應該是鳳乘國的太子。
“果然是女中豪杰啊,這杯酒本宮敬你了。”那人就穩當坐在那里,舉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示意,然后喝下一口。
大廳當中有不少來自官員小姐的嫉妒的目光朝倪晚射來。
那可是鳳乘國的太子常祁,一生下來就被封為太子,未來是要成為國君的人,容貌不知道讓多少少女傾倒,精通詩書兵法與騎射,鳳乘國多少世家大族都想攀上這個高枝,送女兒去聯姻,結果都被全數退回。傳言,沒有什么女人能入得了常祁的眼。
而今天,在這個宴會上,常祁竟然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官主動說了話,而且還主動敬了酒。
倪晚的回應則顯得大方又得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追捧和諂媚:“謝太子敬酒,太子謬贊了。”語畢,一口飲下杯中酒,毫不扭捏。
常祁見倪晚這個反應,心中對這個倪晚提起了興趣。
倪晚則低調地坐下了,好像一切從未發生。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再往后,基本上就是大家飲酒暢談,官家小姐上去爭奇斗艷,獻舞獻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沈湘雪,沈湘雪準備了一首箏曲,玄妙的手法和動聽的旋律讓人拍手稱贊,得到了贊賞的沈湘雪顯得有些小得意,倪晚看到她的嘴角上挑,看著她曖昧的眼神瞟向齊昱景。
嘖嘖,小狐貍精。
倪晚在心里兀自吐槽了這么一句,不由自主地去看齊昱景的表情。
齊昱景心不在焉地吃著面前的東西,一邊還慢悠悠飲著酒,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宴會上,懶洋洋瞥了一眼沈湘雪,一點表情都沒有,又低下了頭,視線不知道又看向哪里去。
倪晚沾沾自喜。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沾沾自喜,反正就是挺開心的。
她的思緒飛回了現代,上一次這種場合還是在警隊慶祝破案成功的慶功宴上,那是一個大型連環殺人案,耗時數月偵破,眾人心力交瘁,破案成功大家自然高興的很,相聚吃了慶功宴,然后大半夜跑去玻璃大廈的露天屋頂開派對,結果派對開了一半,又一個新的命案發生,倪晚來不及換下身上行動不便的裙子,披了同隊一個刑警多出來的警服外套就匆匆趕往案發現場。
腐爛的尸體,腥臭的血氣,狼藉的現場,對她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她曾經有些排斥這樣的生活,但沒想到來到這個架空的朝代,這些東西竟然給了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又是一道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聽聞倪晚姐姐也精通琴藝,雪兒一直想有一個機會能與倪晚姐姐合奏一曲,不知道今日是否有機會啊?”
剛剛彈奏完一曲,站在大廳中央的紫裙女人笑意滿滿,那副出色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段不知道把在場的多少人都牢牢吸引,倪晚望向她,卻在她眼底看到了細不可查的不屑和挑釁。
倪晚環視四周,大廳中這么多人都看著她,連皇帝也沉默著不說話,明擺著是要觀望一番,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沈湘雪故意把話說的那么滿,為的就是讓倪晚沒有退路,上場合作,然后出丑。
齊昱景終于抬起頭來注意起宴會場上的情況,不過臉上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好像發生什么都和他本人沒關系一樣。
咬了咬牙,倪晚站起身來,走到大廳中間,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自信一些:“妹妹你搞錯了,我不會彈琴,但是如果你需要我配合,我一定會盡全力配合的,你說吧,需要我做什么?“她倪晚還真不會彈琴,但是不論如何氣勢不能輸。
”呀,姐姐原來不會彈琴啊,是妹妹搞錯了。“沈湘雪佯裝無辜,”那這樣,姐姐既然出來都出來了,不如展示些什么給大家看吧。琴棋書畫四個東西,總有姐姐會的吧?“
沈湘雪心中竊喜,她知道倪晚不怎么會寫字,自然也就不怎么會畫畫,這下彈琴也不會,難不成她還會下棋?倪晚啊倪晚,叫你恬不知恥的霸占我的景哥哥,等會就讓你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