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初心睡得很熟。她拿起床頭黑白色調的鬧鐘,瞇著眼看了一眼。然后利索的起床,穿衣,洗漱。望著洗漱臺前面的平面鏡,她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蒼白的臉,看著自己浮腫的眼睛,她想到了衰老,但似乎卻不那么的可怕。
以前,她總是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司徒面前,她會為了一個青春期冒出的痘痘而躲著司徒,她會為自己的頭發油的太快而暗自氣憤。為了司徒,她留起了飄逸的長發,穿起俏皮可愛的皮鞋,即使每天早上起來她都得與打結的頭發糾纏半小時,堅硬的皮鞋總是抵得腳后跟紅腫出血,可一想到司徒可能會喜歡,她就更加的來勁。她花光了所有的零花錢,買了很多紅的,綠的,黃的,不同顏色的發卡,頭戴,甚至把魔掌伸到了她的早餐費里,一想到可以美美的出現在司徒面前,她就不餓了。那時候,夏戎在把自己的早餐分給初心的時候,她想初心可能真的是魔障了。
初心無時無刻都在睜大雙眼,圓咕嚕的觀察著司徒可能出現的區域。她從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生,所以當司徒出現時,她堅信這就是愛。在愛情里,每一個人都是盲目的,即使是一場毫無結果的暗戀,在初心的心里,既然愛,那就一定要愛得超越自己。
女人總是會懼怕任何時候的衰老過程,因為衰老的不僅僅是她們自己,還有她們的愛情。同時,這不僅代表著魅力的喪失,也代表著風燭殘年的到來。在這場毫無公平可言的角逐里,她們總是會更多的考慮另一方,往往而忽略自己。因此,大多數的女人也認知錯誤了一點,逐漸衰老還是一個任何女人該拾起自信的契機,因為任何的魅力都會在自信面前黯然失色。
也許多年以后,當司徒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的時候,她依舊慌張,可毫無畏懼。司徒會揚起嘴角,由衷地祝福“這是最好的初心。”
而她也終于明白,當初司徒離開的時候對她說的那句“你本應該更好的,初心”是什么意思。
她不再介懷司徒的搖擺不定,因為一直停在原地的只有她。這么多年,初心一直不敢確定的事終于變成了事實,她可以愛,可她沒必要自卑。因為沒有任何一場愛情是卑微的,如果卑微,那么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公。
洗浴間的燈光暖洋洋的,照得初心渾身舒適。她不應該那么自私任性的,她不應該再增加別人的負擔了。既然要選擇,那就要做最好的打算。她拍拍臉,扯起皸裂的嘴角,笑著對自己說:她可以的。
在初心打開門的時候,見到了正準備敲門的李緹縈。李緹縈張大嘴巴看著她,神色慌張地憋出一句“師傅。”初心挑挑眉,問她來干什么。李緹縈心想看著師傅也沒事,要提起小舅說的,心情準又該差了。于是結結巴巴的說:“我這不路過嘛,來看看您。呵呵,路過,就是路過。”她自顧自的說著,時不時的應聲笑幾聲。初心覺得她這徒弟是真笨,她怎會不知她是唐振派來的,問她來干什么只是在逗她。可一見到她,原本自己壓抑的心情立馬一掃而空了。初心驚覺自己是真變了。她憋著笑鎖了門,然后走在前面,對她說:“那一起上班?順道嗎?”李緹縈跟在后面,又尷尬的笑笑,說好。
她撓撓頭,師傅沒事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