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春節就到了。初言(初心哥哥)老早就打了電話回來說今年不回來,留在外面實習。所以,家里冷冷清清的,劉蕓(初心媽媽)和明成(初心爸爸)隨便買了點東西就帶著初心回了老家。
初心過了最無聊的一個年,年后就回學校上學了,這個假期就再也沒看到過司徒。
回學校后,初心明顯感覺胡月不在找她說話了,也不在理她了。過了幾個星期,她直接跟老黃申請調了座位,理由是:在后面看不清黑板。
帶有一絲暖意的春天來了,這就預示了高考也不遠了。在學習上,所有人都更加的賣力了。初心也不例外,一有空就拉著江淮給她講題。
這天,好久不理初心的胡月突然傳了一張字條給初心,初心一覺起來,就看到了字條。字條上面寫著:放學后來一趟大青苔,我想和你談談。初心以為胡月是要跟自己和好,以至于下課江淮問她,今天不聽題了?初心一臉神秘的說姐姐我有約了,改天。一下課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初心來到大青苔,這里背著教學樓,常年曬不到陽光,濕潤潤的,長了很多綠綠的青苔,所以學生們都把它叫做大青苔。初春,天也不是特別熱,這里涼風一陣一陣的刮,初心免不了倒抽一口氣,心想還真有點冷。
遠遠的,初心就看見了一個人。她激動的朝胡月招手,卻在胡月后面走出來幾個人而緩緩放下了手臂。胡月跟后面幾個人附耳說:“諾,前面那個就是江淮的女朋友。”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還不等初心跑就把初心團團圍住了。其中高一點的一個用力的戳了初心的胸口一下,說:“也不怎么樣嘛。”
初心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人,想當年追司徒的時候,雖說沒追到,但也被同級的女同學視為過眼中釘,其中就有司徒的“前女友”。初心只記得當時是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司徒所謂的前女友找了幾個社會上的“大姐大”來路上堵過初心,不知道為什么夏戎知道了,正當初心慫得雙腿打顫時,夏戎帶領一眾小弟也沖了出來。跑過來之后,拉著初心就跑。
當時要不是夏戎,初心估計都活不過高二。每每想到這,初心就感覺當時的夏戎是如此的英勇威武,霸氣側露。感情自己的閨蜜還是個練家子,以后估計在一中走路得橫著走。直到夏戎說,那是她找的群演,只負責壯壯聲勢,不負責打架。初心才又恢復了正常的走路姿勢。
可這次是一個人面對,但初心覺得也沒什么好怕的,只要把話說開,就沒事了。她咽了口唾沫,假裝鎮靜的說:“我不知道別人跟你們說了什么,但我確實不是江淮的女朋友。我只是他的同桌。”聽初心說完,為首的女生以為初心只是在狡辯,揚起手就想打初心。
一直以來,初心都是安安份份的,從沒被別人打過。現在眼看巴掌就要落下,唯一想到的就是躲。于是,閉緊了雙眼,用手護住自己的臉。可過了一會,巴掌沒有落下來,初心才慢慢睜開了眼。
江淮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了進來,緊緊捏著那個女生將要打下來的手。然后,黑著臉往團團圍住的女生之間推出一個縫拉著初心走出去了。
這時,一旁的胡月聲嘶力竭地喊了句,江淮。初心轉過去,感覺她都快要哭了。可江淮卻無動于衷,拉著初心一個勁向外走。胡月再也忍不住了,她跑著過來,心痛的看著江淮說:“我喜歡你,從第一天開始就喜歡你,她憑什么,明初心她憑什么?”
江淮明顯是被激怒了,他不耐煩的轉過頭,看著胡月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希望剩下的幾個月大家相處的不愉快。”說完,拉著初心就走了。
快到教學樓的時候,初心掙開了江淮緊緊拉著的手。她不動聲色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你跟蹤我?”江淮背著初心,初心看不見他的眼睛,只聽見他悲愴地說:“我看了胡月傳給你的紙條。”
初心自嘲地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走了。江淮跑過來拉住她,用僅有兩人的音量低低說:“我喜歡你。”初心正在氣頭上,她別過身目露兇光地說:“我不僅一次對你說過吧,我有喜歡的人,更何況我討厭別人隨意翻看我的隱私。”
她討厭別人干涉自己,更討厭別人隨便的拒絕一個愛慕自己的女生。整整三年,初心嘗透了被拒絕的滋味。她深知,一個女生的愛是有多么的無私,多么的純真。可為什么被喜歡的另一方總是可以毫無顧慮的任意踐踏她們的愛。她永遠不會忘記胡月當時悲愴到呆滯的眼神,像極了那時在垃圾桶里發現自己織的圍巾被司徒扔掉的情景。
她可憐胡月嗎?不,她根本沒有資格,她可憐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