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急這事,初心好多天沒睡好覺了。
江淮把初心抱進車里的時候,初心卻在他懷里睡著了。
江淮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前排的司徒照熙說:“司徒叔叔,先在一環繞兩圈。”
司徒照熙看了后面尾隨的兩輛車,立刻明白了。先慢悠悠地帶著他們轉了一圈,然后加速,不到一刻鐘,就甩開了他們。
司徒照熙問:“少爺,回老宅嗎?”
江淮見初心還沒醒,盯著她頭也不抬,輕輕地說:“回懷初院。”
到了家,江淮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靜靜的睡顏,心想肯定是累壞了,要不然也不能睡這么熟。聽著她沉沉地呼吸,江淮就想起那時上高中時她也是那么愛睡覺,在課堂里睡起覺來,連老黃都叫不醒。
見初心漸漸睡熟,怕吵到她,江淮去到院里打了電話。
他撥通電話,云淡風輕地說:“明早的新聞頭條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則有關唯尚的消息!”
司徒照熙似乎等了很久,江淮一出來就迎了上去。他心里似乎很內疚,自責著說:“是小北吧?其實我剛剛看到他了在里面。”
江淮拍了拍司徒照熙的肩膀:“沒事的,司徒叔叔,你不用自責,他那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自己能負責。”
“小少爺,這些年我愧對他們母子,現在人也老了,我希望將來如果小北真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能放他一條生路,畢竟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江淮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三三兩兩,零零星星,只覺得凄涼,嘆氣著說:“司徒叔叔,可如果他傷的人不是我呢?”
他們都明白,司徒墨北是永遠傷不了他的,可若傷了他心尖上的人兒,豈不更甚傷了他。為了初心,這份人情他始終保證不了。
司徒照熙拿了車鑰匙,惋惜道:“是雨山僭越了,少爺,我先回老宅了。”
江淮點了點頭,端了熱粥進主臥。初心已經醒了,她坐在諾大的床中央,頭緊緊埋進雙膝之間,身子似乎在隱隱發抖。
江淮推了推她,一直起頭卻看見她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見是江淮,她撲上去抱住了他,眼淚鼻涕都流進了江淮的肩頭。
江淮聽著哭聲越來越大,輕輕抱住了她,手一下接一下的拍著她的背,似是在哄她。
突然,初心的手機響了。她一怔,趕緊翻找起手機來。也許是剛哭過,鼻音還很濃重,才一接聽,就聽見唐振陰郁的聲音:“你在哪?”
初心看了一眼江淮,可憐巴巴地說:“我發定位給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唐振把車子開得快飛起來了,今天下午,Ava才看到新聞就通知他。他什么都顧不了,急急忙忙就去了她家,敲開門才知道她沒回家。打電話也不接,他都快急瘋了。找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被江淮帶走了。
心想著唐振要來了,初心趕緊下了床。去衛生間沖了把冷水臉,再漱了口,拿起包,靜靜地等在門口。做完這一系列,初心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多么可笑,現在的她,就像等待著要被丈夫捉奸的情婦,這個比喻用在現在的自己身上竟有些合適。
江淮看著她,只覺得想笑。這又是什么邏輯,他們光明正大,怕什么。可初心把他推進去,說讓他一會兒別出來。江淮還想說什么,卻聽見初心背對著他,聲音清脆:“江淮,謝謝你!”
只聽聲音,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江淮似乎看見她像高中那時,笑得眼眉晶瑩,嘴角上揚。
唐振才一下車就看見那個掛念的人,路燈下,她的影子縮得小小的。唐振沖上去緊緊抱住她,初心拍了拍他,告訴他自己沒事。
江淮看著門外的初心,在路邊踢著小石子。像那時一樣,只要有煩心事,她都會踢小石子。
臨走時,初心看了一眼墨綠色的大門,里面隱隱約約矗立的人就像雕塑,一動不動,從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