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心中有些疑惑,這個(gè)時(shí)候上官景堯會(huì)去哪里呢?
這輛馬車是極大的,車內(nèi)雖不像車外看上去這般的豪華,卻也裝飾得極其雅致。
淡淡的檀香悠悠,飄散在空氣中,竟是有種能夠平復(fù)心緒的作用。
蘇晴上了馬車,選了靠近窗的位置坐下,北辰易靜靜地看著少女,
“瑞安王等會(huì)就過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緩緩開口,但目光卻是一刻也未移開。
“嗯。”
蘇晴輕應(yīng)了一聲,感覺有些不自在。
終于,他的目光移向別處,眼中有些失落。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幾不可聞,隨后,緩緩閉上了雙眼。
月至中天,清光朗照,車轎內(nèi)光影忽明忽暗,在少女清麗的容顏落下了點(diǎn)點(diǎn)光暈。
靜靜地坐著,聽著馬車外,蟲鳴瑟瑟,風(fēng)也瀟瀟。
…………
上官景堯臉色有些蒼白,輕輕掀開轎簾,看到少女淡雅的容顏時(shí),他有了片刻的恍神。
“你!”蘇晴一驚,下意識(shí)喊出了口,月光碎了一地,唐突了這美好的夜色。
“走。”
上了馬車,上官景堯話音淡淡。
“是。”
是墨痕的聲音。
*
也不知馬車行駛了多久,困意漸濃,蘇晴緩緩向后倚著橫欄,沉沉睡去。
漸漸地,馬車停了下來,但沉睡的少女依舊閉著眼,陷入了夢境。
“你能護(hù)她周全嗎?”北辰易睜開眼眸,看向上官景堯,聲音中有著隱隱的悲傷。
“這是我的事。”上官景堯冷冷開口,神色漠然。
“三年了,你的性子依舊沒變。”北辰易眸眼里有些廖然。
“你又何嘗變過?”
“罷了。”北辰易自嘲一笑,輕輕起身,似乎是不忍驚擾熟睡掀開車簾,緩緩下了馬車。
這一別,不知再相遇時(shí),在何時(shí),又在何地?不知那時(shí),她是否依舊如初?
不遠(yuǎn)處,停著另一輛豪華馬車,竟是與上官景堯的這輛一模一樣。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走向的卻是天涯地北。
上官景堯所去的是位于最南端與南蠻接壤的南豐國,而北辰易所要去的是最北部的北狄部落。
分道揚(yáng)鑣,生死未卜。
現(xiàn)在北幽國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shí)則已是腐敗不堪,徒有一副空殼罷了。
北幽王龍?bào)w欠安,一日不如一日,四周的部落虎視眈眈,就等著待到北幽王駕崩之時(shí),大肆屠城,邊境處已在秘密安排兵馬。
家國危亡,唇亡即齒寒。這個(gè)道理聰明如瑜王又如何能不懂?
只是他舍不得罷了,但如今,他必須要走,若是北狄大軍真的攻破帝都,那北幽國的百姓,他的晴兒又該怎么辦?
孤身一人,他知道有多么危險(xiǎn),但為了她,是值得的,不是嗎?
背影蕭然,北辰易沒有再回頭。
上了馬車,靜靜感受著馬車的顛簸起伏。
他,終是離開了。
……
余地,墨痕坐于轎前,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yuǎn)。
拿著馬鞭的手微微緊了緊,微微側(cè)頭,
“主子,他走了。”聲音微小。
“走。”車內(nèi),上官景堯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
“是。”
馬車再次行駛了起來,這次竟是一直行到了天亮。
*
“公子,宋城到了。”墨痕在外稟告了一聲。
宋城,是南豐國最邊境的一座城池,
這一聲,竟是驚醒了睡著了的蘇晴。
緩緩睜開眼眸,見到上官景堯依舊端坐在那里,他的眼睛是閉著的,似乎是在小棲。
像是感受到了少女的目光,上官景堯睜眼,冷冷掃了她一眼。
蘇晴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卻發(fā)現(xiàn)北辰易已經(jīng)不在了,他,去了哪里?
掀開窗簾,看向窗外,天還未亮透,百姓來往還算得上是稀少。但卻遲遲看不到北辰易的身影。
上官景堯沒有理會(huì)蘇晴,起身,下了馬車。
微微在心底舒了一口氣,收斂起心底的不安,她也起了身。
誰知,轎簾被掀開,上官景堯竟是將手伸了進(jìn)來。
他這是……
就在蘇晴猶豫的時(shí)候,上官景堯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
蘇晴一怔,他想做什么?!
“心兒,還不下車嗎?”男子唇角淺淺上揚(yáng),露出了一個(gè)似笑非笑的弧度。
蘇晴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心兒?!
哎,是了,她有了新的身份,一想到那個(gè)身份,她就氣的牙癢癢。
“上官景堯,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里,否則我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在心中暗暗腹誹了一陣,眼睛死死地瞪了眼前男子一眼。
上官景堯的手一緊,便將蘇晴拉下了車。
這人就不能輕點(diǎn)兒嗎?蘇晴在心中暗暗地給了身旁的男子一個(gè)大大的白眼。
“王爺,姨娘,里面請。”
店鋪里走出來了一個(gè)約莫四十歲的婦人,身子有些臃腫,但看她的穿著,倒像是個(gè)城中貴婦,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態(tài)度極為的謙恭。
蘇晴抬頭看了一眼,竟是一間珠寶店鋪,說是一間,還不如說是一樓。
想來這上上下下都該是這位婦人的了。
那位婦人給鋪?zhàn)永锏男P使了個(gè)眼色,那小廝便立刻從鋪?zhàn)永锱芰顺鰜恚舆^馬車,將它牽到了后院。
而自始至終,上官景堯都是緊緊地牽著蘇晴的手,看著婦人這般的做法,似乎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
可這是為何?
“走。”
說罷,還沒等蘇晴回過神來,便已然拉著她往鋪?zhàn)永镒呷ァ?p> 那位婦人隨后也跟了進(jìn)來,有意無意地朝四周望了望。
進(jìn)了鋪?zhàn)樱瞎倬皥蛑苯由狭硕堑囊婚g雅室,讓蘇晴跟著那個(gè)婦人進(jìn)了另一間。
“姨娘,這是老奴為你準(zhǔn)備的。”精致的床上擺滿了錦衣華服,可怎么看怎么怪?
“小姐,這……”
云芝也是一愣,這些衣服看是好看,可……可為何都是紅色的,而且還是妖冶的鮮紅!
小姐平日里都是極其喜愛素凈的,所以從來都不會(huì)去穿這般鮮艷的錦裙。
“那個(gè)……”云芝看著自家小姐不做聲,默默地開口道,
“還有其他顏色的嗎?”
“姨娘不愛紅色的嗎?”很顯然,婦人被云芝的問話驚了一下。
王爺可是交代過的,同他一道來的那個(gè)女子是極其喜愛紅色的,也正因?yàn)檫@個(gè),所以她才命人在一個(gè)月前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無妨,我穿便是。”蘇晴淺笑安然,
“有勞了。”
說著,便看向一旁有些驚愕的婦人。

念君堯
為啥覺得官官有些小腹黑呢(???(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