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騰差不多是這平壤城中最強大的男人,女人對于他來說都是勾勾手的事兒。
隨國一游,偏偏出現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讓他近不得、遠不得、軟不得、硬不得,寢食難安。
高騰開始在德光殿中不停地喝悶酒,一貫風流灑脫的高麗太子高騰竟然因為一個隨國女人在德光殿喝悶酒,不多時便傳為了高麗朝中的笑話。
高麗王高云知道了這件事,本以為是個謠言,結果找到兒子一詢問,才發現自己兒子對這個隨國女將軍的愛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他安慰兒子道:“不必焦急,待她回到隨國后,父王便修書一封呈給隨國君主,親自向他求婚,咱們把她風風光光娶到高麗來給你做太子妃。”
此時的高騰不比在隨國時的他,那時的他僅僅的對薛晴柔感興趣,便敢直接向皇帝直接提出求婚的要求。
現在的他對薛晴柔有了更深地了解,這是個不可以隨便對待的女人。求得隨國皇帝的賜婚又如何?他現在苦于的是獲其芳心無法。
他對高云答道:“多謝父王,我還是想自己問問她的想法,我想要一個能跟我攜手一生,相親相愛的妻子,而不是一個肩負著和親任務的物件。如果她不愛我,心不在我這兒,我對她的人也不想強求!”
“唉,你這個孩子,本來很是機靈的,怎么遇到這個女人就變得蠢笨了呢?!备啕愅醺咴茻o奈地看著兒子。
高騰從高云處回到德光殿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一晃薛晴柔已經滯留在高麗快一個月了,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也向他多次提出要回隨國,今天他必須要給她一個答復了。
他進到德光殿的后院時,看到薛晴柔正在院子當中舞劍。
她穿了一身短打扮的雪白小衫,頭發像他們第一次在官道上遇到那次一樣,束成了隨國男子普遍束的那個樣子,上面還插了一枚古玉簪。
在清冷的月光下,雪白的身影應和著手上飛舞的劍影,在院子里上下翻飛。寒光所到之處,身姿尤為矯健。這難得的景象讓高騰在門口看得如癡如醉,直到薛晴柔已經收了劍回到劍鞘,沖著他一拱手,他才回過神兒來。
“太子殿下,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薛晴柔問道,客客氣氣的。
“哦,沒,沒什么?!蹦隁q上,高騰應該比薛晴柔要長上五六歲,但此時,他就好像一個犯了錯被抓住的孩子一樣,口里竟有些結巴了?!澳悴皇钦f要離開高麗了嗎?我想你還沒認真逛過我們平壤城,明天想帶你出去逛逛。”
“這個——”薛晴柔一個遲疑的時候,林花從旁邊接話道,“平壤城有什么好玩兒的,好吃的嗎?”
旁邊的春紅使勁兒地掐了她胳膊一把,林花才反應過來自己冒失了,吐了吐舌頭,低頭不再說話。
“有,有,當然有了。明天早上,我就過來接你們,好好逛一天,再離開也不遲。”高騰忙不迭地說道。
見高騰已經說出了要送自己走,薛晴柔也不好再拒絕,只好點了點頭。
“那你們趕緊休息吧,你也不要太累了,身體才剛剛恢復過來?!备唑v對薛晴柔說道,然后轉身離開了。
明天,明天是最后一次機會了,高騰一邊走一邊想。
他也覺得父王說得很對,自己自從遇到薛晴柔后變得越來越蠢笨了,就是一句表白竟然如鯁在喉,一直說不出去,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