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他可能不會跟她講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可是現在他會不自覺想和她分享他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工作。
楊宸又不自覺地揉了一下自己媳婦蓬松的發頂,一股清香傳來。現在生活水和飲用水是分開的,但是因為生活水比較混濁,不適合直接使用,所以在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幾天輪流洗一次澡。
做為當兵的倒沒覺得多難受,他們拉練的時候一個月不能洗澡都是常有的事。但是他媳婦是個很愛干凈的人,他也特別喜歡她每次洗頭發后的柔軟的發頂。
“它們要下來了。”秦佩伸手將他的手從頭頂拿下來,目不轉睛盯著他。
楊宸點點頭,將目光放在地圖上,指著一個地方說:“這里有兩個防洪洞,如果聽到警報聲就去這里,但是去這邊小的那個,那里只能容下二三十人。”
秦佩看著相隔有點距離的兩個標志,抬頭看了一眼正盯著她反應的人,然后說:“有后門?”
楊宸輕聲笑了一下,說:“都有后門,但是大洞那里有少量的儲備食物。”
秦佩聽了后了然地點點頭,又問:“電網還要多久才能弄好。”
楊宸對自己媳婦智商從沒懷疑過,他讓她們去沒有食物儲備的洞并不單是因為她有空間不缺食物,最重要一點是淺龍潭這里所有人都知道大的防洪洞是有物資儲備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涌向大洞,如果短期內出不去,爭奪食物就是頭號大問題!而且這么多的人集中在一起,如果前線失利,那這個地方就成了活靶子!
他對國家和人民是忠誠的,但是他不想愚忠。過去的那么多年里,他選擇報效國家,將青春和熱血都給了栽培自己的祖/國。現在,如果還要他繼續選擇,那么他會選擇自己的小家,他的妻兒!
楊宸對自己這么多年來的糾結做了個總論,也結束了以往束縛自己的枷鎖。
他拉著秦佩來到一個樓頂,是個最高位置的崗樓,在這里可以看到整個淺龍潭。
“我抽調了大部分的人力去協助電廠那邊,這兩邊都是高墻,它們如果要來應該不會選擇這個地方,所以我們現在主要先拉建上空的位置。”
難怪她見到好幾個人在一些樓頂安裝鐵架子,到時候只要將網焊接上去就好了。
也許她真的可以不用操心,以前她對這個男人了解得太少,現在才發現她所能想到的問題,在他這里也許早就已經百轉千回了。
站在崗樓上,雖然沒有風、沒有陽光,天空也陰沉地讓人覺得很郁悶,但是她突然對這個地方有了憧憬,只要守護好這里,他們就會有個家。
秦佩一人回到旁邊的小區,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自己樓下居然圍著很多人。
“你們是外來人口,怎么可以住這里,快點搬走。”其中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理直氣壯地指著被圍住的人說。
秦佩一看居然是吳運東他們,他帶著曾小花和兩孩子站在那里,因為激動漲的滿臉通紅。
小孩給這么多人嚇得都哇哇大哭,曾小花難得沒有流眼淚,她手忙腳亂地哄著兩個小的。
“這個房子是屬于我們淺龍潭的,應該我們先住才是。”另外一個婦人也插著腰說。
“這里是部/隊的房子,我們是家屬為什么不能住。”曾小桃從樓上跑下來,站都沒有站穩,就大聲地懟回去。她身后跟著秦海棠和秦國棟。
秦佩一看,家里的人組團來了,好整以暇地站在后面看著。
“部/隊怎么了,都是我們花錢養的。”那個婦人大言不慚地說,秦佩聽了差點沒被口水嗆死!這女人是腦袋壞掉了嗎?
果然站在婦人身邊的人拉了她一把,叫她少說話,她才沒有站出C位來。
“你們是部/隊的家屬,理應住到部/隊去,這里原來是我們礦局建設的職工樓,只是后面職工樓太多才提供給你們單位做家屬樓。”那個老人說得倒是慢條斯理,看周圍的人對他那個恭敬,想來也是鎮上比較知名的人物。
“既然是家屬樓了我們就能住,沒有什么以前從前。”曾小桃聲音也不小,語氣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她自己姐夫是這里隊長,難不成還怕這些人強行趕他們?
秦佩對她那種強硬的態度表示贊許,現在論打架她比較拿手,論吵架就免了。
“你們做為軍屬,怎么能做出這樣強占百姓的行為?簡直就是欺凌霸弱!”老人用手拍著自己的大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欺凌霸弱?這位大哥,你說這話不合適吧,我們本來就住在這里好好的。”秦國棟上前對著那個老人家說。
老人一看來了個年長點的,又板起一副長輩的樣子對著秦國棟說:“你說你們的家教怎么回事,仗著你們是軍屬,就強占我們的房子是嗎?當兵的了不起嗎?當兵的就是要為人民服務,這是黨的教育!”
秦國棟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了,但是對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也沒轍,給個老頭懟得不知道該怎么說。
“對,快點搬出去。”周圍的人都跟著這個老頭在大聲附議著。
秦佩真的感到很意外,這些人到底是儀仗什么根本來這里攆人?
是:為人民服務嗎?
“雖然現在地震了,但是這個國家還是黨和人民的,我們應該同舟共濟度過這個難關才是,怎么就會出現你們這種欺壓百姓的人呢?”
周圍不講道理的臉孔讓秦家眾人都氣憤,可是對方那些人依舊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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