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剛跑出門,一轉彎,便被阿祿拉住,帶到了一邊的角落處,阿祿開口問道:
“素心,剛剛你對念久小姐說的話,都是按我教你的那么說的么?”
素心連忙點點頭,應道:
“一字不差,全都是按照阿祿你教我的話,如此對念久小姐說的。”
“好。”
說著,阿祿從懷間取出一荷包碎銀子,遞給了素心。
“今日之事,你萬不可對旁人提起,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吶,這荷包銀子是你的了。”
素心胡亂地拂去了臉上未干的淚痕,伸手接過阿祿遞過來的銀子,滿心歡喜地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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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宇文扶越端著自己新燉好的烏雞湯藥回來時,房間里已經不見顧念久的身影了,他急忙放下藥,大喊著讓外面的人進來。
阿祿聞聲入內,又或者說,他已經在門外有所準備地等了有一會兒了。
“殿下,怎么了?”
扶越見進來的是阿祿,焦急地開口問道:
“人呢?念久人呢?這屋子里伺候的人呢?”
“屬下剛剛不在這兒附近,所以并不清楚念久姑娘去了哪里,不過殿下也不必這般的著急,興許是念久姑娘躺得久了,身體疲憊,就想出去走走了呢。”
“阿祿,你現在就派人出去找,就算把這府里翻個遍,也要盡快把念久給本王找到。”
“是,屬下這就著人去尋,一定把念久姑娘給殿下您平安地帶回來。”
阿祿離開以后,宇文扶越丟了魂一般地堆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扶越用手捂著頭,緩緩地低下了去,不經意間,他突然注意到,距離床不遠處的地面上,竟然有一灘血跡。
他立刻伸出手試探性地擦拭了一下,發現這血跡還未全干。
念久剛剛失去孩子,輕微流血也是不無可能的,只是注視著地面上的這灘血,不難看出這人的出血量很大,若這血真是念久的,流這么多血對她原本就很虛弱的身體來說,那真的是會威脅性命了。
血跡還未完全干透,她定是剛剛離開房間。
想到這一層,宇文扶越急忙地出門,同大家一起尋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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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宇文扶越進入這房間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了。
為防止被扶越府內的人發現,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宇文懿直接使了個輕功,從太子府的高墻翻了進來。
進入府中以后,宇文懿直奔顧念久的所住房間而去。
待他來到念久房間門口時,正巧碰見房間內有人出來,宇文懿便側身隱藏在了門邊的樹叢之處,正值夜色漫漫,房間內出來的小丫鬟便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眼瞧著那小丫鬟被阿祿帶到了一邊,宇文懿本想跟過去看看,他們如此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謀劃著何事。
可房間之中突然傳出來的哭聲,卻讓他再也顧不上什么其他的。
一進去,宇文懿便看到顧念久跌坐在地上,瘦弱的身體因哭泣而不斷地發抖著,他焦急地走過去,一把將念久攬在了自己懷里。
“丫頭,發生什么事了?”
抬眼見到來人是宇文懿,顧念久一把推開了他,躲閃著向后退了幾下。
“宇文懿,你別過來,你別靠近我。”
顧念久紅著眼睛狠狠地瞪著宇文懿,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見她這樣,宇文懿緩緩地向前靠近她,心疼地伸出手,想要去幫念久擦去臉上未干的淚水。只是他伸過來的手,還沒等觸碰到念久,就被她一下子推到了一邊。
“丫頭,對不起,我來晚了。”
宇文懿一臉愧意,他以為念久之所以會這樣對他,是因為那日在懿雪閣,他硬下心對她說的那番話,所以便滿是歉意地如此說道。
“宇文懿,你是來晚了,你來的太晚了。”
顧念久一邊哭著一邊對宇文懿吼道。
她起身,一把抽過放置在床邊的劍,直指宇文懿。
“宇文懿,你說你怎么可以這樣的殘忍,怎么能將自己無情無義的一面隱藏的那么好,你說啊?”
聽顧念久如此說,宇文懿趕忙跟她解釋道:
“丫頭,那日你不該出現在大殿里的,你知不知道那日情形是何其的兇險?我是想要保護你,才會說那些話的啊。”
“我不該出現?是不是就因為那日,我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你怕我會威脅到你如今在宮中的地位,于是就出手將咱們的孩子殺掉了?”
聽到顧念久最后的這一句話,宇文懿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焦急地想把她拉到身邊來。
“念念你說什么?孩子···”
還沒等宇文懿問清楚,顧念久就已經提起手中的劍,直直地刺進他的胸口處了。
“宇文懿,當初你也是這樣的傷了我,然后故意安排讓我進了太子府,目的就是想讓我幫你殺了宇文扶越,你會這樣做根本不是為了保護我,你和這王宮中的其他人一樣,眼中都積滿了對于權力的渴望,而我為你受過的傷,流過的血,都不過是你奪權之路的墊腳石而已,你說我講的對不對,懿王殿下?”
最后的“懿王殿下”四個字,她說的極其用力。
念久的這一番話,像極了她刺入他胸口的這柄利劍,不,怕是比這劍刺入胸口的疼,還要痛上個千百倍。
疼,但他最擅長的便是偷偷忍著。
這一劍,念久刺得很用力,鮮血霎時間涌出,浸透了宇文懿胸口處的衣裳。
此時的顧念久很痛苦,應該說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里,她最不想傷害的,便是面前這個,被她的劍刺得鮮血直流的男人了。
她止不住的留著眼淚,她是真的很愛他,哪怕是在現在的這個情況下。
見念久流淚,宇文懿強忍著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走一步,劍刺得就更深一點,但他仍舊倔強地向前走著,想靠近再靠近她一點。

向北涼辰
不好意思,昨日更得匆忙,有幾處不太恰當的地方,如今都一一改正了,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