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臨盯著趙明河,趙明河站起來,一步步靠近了趙魏臨,離趙魏臨還有兩步的時候,趙魏臨突然抬手,趙明河一驚,沖著趙魏臨就打出一掌,一股熱流噴涌而出,趙魏臨雙手疊在身前,沒能擋住,一連退了幾米,最后狠狠撞到墻上。
趙明河內心慌的一匹,面上風度依舊:“還打?”趙魏臨捂著胸口,氣勢委頓,忽偏頭吐出一口血,趙明河都不知道自己這么厲害,心下安定,趙魏臨站直身子,看著趙明河:“趙明河,你厲害,我趙魏臨比不得你,趙越、趙才我帶走,大族老我親自送回來,你覺得怎么樣?”
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趙魏臨從小忍辱負重,一朝得勢,偏遇上自己開掛。逼著自己承認不如另一個人,卻還堅持,哪怕退一步,也要把人帶回去,怎么辦?我也不喜歡趙越、趙才,但……趙明河的視線落到雙眼有神發光的二族老身上,要是真同意了這事兒,二族老會不會不高興?
要是真同意了,會不會落得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被趙家忠君報國思想熏陶了幾次的趙明河很糾結,二族老見趙明河看過來,以為趙明河在征詢自己的意見,于是道:“不用顧及其他,想做什么便做。”
趙明河得了保障,放下心來,于是沖著趙魏臨大方道:“好,人你帶走,大族老給我送回來。”二組老一臉不知所以:好什么?我讓你說這了嗎趙魏臨咳了咳,又咳出一口血,揮了揮手,黑衣蒙面人上前逼近趙越趙才。
武功被廢,手無縛雞之力的趙越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后,對著趙明河痛罵出聲:“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你父親!”二族老看了一眼趙明河,又看了看,氣得面色通紅,被黑衣蒙面人捉住的趙越,張了張嘴,最后放棄了什么似的,什么也沒說。
一直注視著二族老動靜的族老們,也就什么話都沒說,趙明河已經做好了二族老出聲,表示不同意,她再跟趙明河飆一下演技的準備,不料最后二族老什么也沒說,趙明河看了看二族老,又看了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眾位族老們。
趙明河把視線收回去,看著喋喋不休的趙越被打暈和昏迷的趙才一起被帶走,趙魏臨抬手抹去嘴邊的血:“稍后我會把大族老送回來。”“嗯。”趙明河應了一聲,趙魏臨先抬腳走了,隨后是押著趙越、趙才的黑衣蒙面人。
趙魏臨走了以后,好長時間都沒人說話,趙明河起身,邁步走向祠堂外面,她今日才明白,趙家已經是一個爛透的蘋果,族老們急于找到蘋果中的核,讓它生根發芽,可是這個蘋果已經爛透了,蘋果核里的種子也爛透了,這個蘋果不會再發芽,除非再找一個蘋果。
她想來找這個蘋果,親自找。人生,突然有意義了呢。趙明河看著小廝們把門打開,轉身看向族老們:“大族老回來以后,來請我,我要趙家。”說完這句話趙明河就走了,她不怕他們不聽話,整個趙家早就是她的東西,反正大族老不都默認了。
趙明河覺得人生已豁然開朗,只是‘享樂’二字,趙魏臨把大族老送回來了,這讓趙明河有些遺憾,本來還決定,如果趙魏臨不把人送回來,她就去離月教,再去飆個演技,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如趙明河所料,他們很聽話的來請她了,趙明河進了祠堂,上位坐著兩人:大族老、二族老。大族老面色紅潤,神情也很平靜,看樣子在離月教沒被苛待。
大族老看著趙明河:“你想要趙家?”“嗯。”趙明河站得筆直。大族老看著趙明河,沒說話。趙明河:“不給?”大族老搖頭:“只是覺得幾個時辰的功夫你就長大了。”趙明河理了理袖子:“怎么給?現在就給吧。”
大族老伸手指向大堂中間的位置:“跪下立誓。”趙明河看了大族老幾眼,扯出一抹笑:“立過誓了,不想立。”大族老頓了頓,又道:“那就把戒指給你吧,跪下。”趙明河又看了大族老幾秒:“腿疼,不想跪。”
大族老看著趙明河,意識到趙明河在找事,語氣里帶了怒意:“怎么?我的位置你也想要嗎?”趙明河無所畏懼的向前走去:“大族老,你老了,撐不起趙家了,我可以。我還年輕,有大把的精力可以撐,戒指給我。”
大族老看著距自己還有幾步的趙明河,冷聲斥道:“你放肆。”趙明河冷哼一聲:“我喊你一聲大族老,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戒指給我也罷,不給我也罷,這個家現在我說了算。”“趙明河!”大族老猛的站起身,趙明河絲毫不怵的和大族老對視:“你吼我有什么用?你看看他們,這是趙家的族老們,掌握著趙家的人。”
趙明河伸手指了指族老們,隨后緊盯著大族老:“趙才,一個什么也不會的人,掌著財,富了趙家嗎?不,富了他自己。趙越,會寫幾個字,做了什么文官,管著幾個人,能參加丞相壽宴,還是被其他人帶著。”
“這樣一個人,只是因為有官職在身,就做了趙家的家主,在趙家呼風喚雨,在趙家耍威風,有本事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一群沒本事的,宗族內子輩們哪個不是游手好閑?”
“這樣一個家,外表看著冠冕堂皇、威風凜凜,房子是祖宗剩下的,錢財是祖宗剩下的。一個個都在坐吃山空,我不要你,給誰?誰要?誰能讓它活過來?”
“大族老,你還在充什么胖子?”趙明河已經看透了這個家,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骨子里都是一群慫貨,都是一群渣渣,偏生還要端著那副架子,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不可侵犯。
就連大族老,二族老,也是樂于看到別人對他們畢恭畢敬,他們說一沒人敢說二,在趙家已經變成了皇帝一樣的存在,大族老每天早出晚歸,看起來是為了趙家,其實不是,大族老每天早出晚歸,也不過是吃喝玩樂,住在后山里的小屋里,也不過是因為住的遠一點,干什么沒人知道。
趙明河之所以知道的這么詳細,是在“此界”查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本來還以為大族老、二族老發現了問題,急于找‘核’,讓她生根發芽,沒想到他們也是啃這只爛蘋果的蛀蟲!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爐火純青,擺夠了譜!都是一群戲精!就她一個傻傻的覺得趙家是個名門望族,只是近來落魄了。屁!連個三流家族都算不上,什么祖上多少多少將領,族訓:報國、為民、忠君。趙家以前是從商的,知道真相的時候,趙明河都氣笑了。
要不是去查,誰藏了拙,陰差陽錯,心血來潮,又想查查大族老的武力值。趙明河都不知道他們這么厲害,說不定還要再被瞞幾個月,才知道趙家的實質。不僅是爛蘋果,還是爬滿了蛀蟲的爛蘋果!
趙明河看著大族老,大族老氣的滿面通紅,在趙明河看來就是惱羞成怒,趙明河掃視一圈,族老們低頭的低頭,裝作發呆的發呆,趙明河看著大足:“你們護著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護著我?又把我當什么?一個將來給你們吃穿的銀子?一個資質極佳,能掙很多錢的銀子?”
“我早該知道,如果你們真心護著我,怎么會不知道我在趙越那做了什么?”怎么會不知道在趙越那什么都沒學,怎么會不知道性別,明明有很多破綻,不都因為不重視,因為只是把這具身體當成了一個將來可以掙錢的工具。
學會了趙家絕學又怎么樣?不會讓她去考官的,只會賣掉,是,賣掉。趙明河死盯著大族老:“趙瑞、趙喜呢?就這幾個時辰的功夫,是不是就被你們以沒用的理由賣掉了?換了多少銀子?”
大族老陡然站了起來,族老們也都看向趙明河,趙明河冷笑:“怎么,奇怪我為什么知道?里面那個刻著趙懷的牌子,你們是不是又擺上了?”趙明河一字一句句是平地驚雷:“呵,我該說趙家還是淮陰堂?”
淮陰堂,這是趙家最大的秘密,趙家秘密買了很多孩子,培養后賣給別人。苗子好的,就拿到明面上好好培養,差的學個一兩招就賣給了需要人的組織,而好苗子最后會高價賣出,只要再稍加訓練放出去就以一敵十,
就像趙瑞、趙喜兩人可以跟離月教的精英打,毫不費力。坐吃山空?趙家早就把山吃空了,從趙懷開始,就做這種喪良心的勾當,又掙了一堆的銀子,富可敵國,被幾國聯合抵制后,暫時躲起來。
等風頭過了又開始做。知情人,只有族老們。歷代家主皆是傀儡,而當了傀儡,尚不自知,簡直是蠢到死,到死都在替別人數錢。虎毒尚不食子做到現在他們連趙家自己人都敢賣!
趙魏臨一定是知道這個秘密,也知道自己將來會被賣,不然怎么會就奔著趙懷的靈位去,一連拿了兩次,毀了兩次,極有可能他那個哥哥,他那個突然失蹤的哥哥,就是被賣了。
趙家水太深,光看表面,甚至在這里生存了幾個月,趙明河硬是沒發現不對,如果沒開掛,如果沒開掛,如果沒開掛!趙明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念此,趙明河猛然提高了聲音:“你們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晚上睡覺撞不見鬼嗎?”趙明河的話清楚明白,說的幾個族老猛哆嗦了一下,趙明和冷笑一聲:“趙家我要,淮陰堂也必須給我,就問你給不給?”
曾幾何時,她跪在這里,聽著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說話,還被逼著立誓,如今輪到她逼迫他們,輪到他們聽她說話,真是風水輪流轉,趙明河心中暢快,看著大族老那張氣得青白的臉,心情也格外愉悅。
被他們蒙在鼓里,瞞了幾個月,堪稱被戲耍,趙明河不僅要讓他們的夢想破滅,還要讓他們嘗嘗屈居人下,看別人臉色是什么滋味,日后想起自己高高在上的時候,表情一定很精彩。
“哼,趙家是你想拿就拿?護族衛!”大族老冷笑一聲,平日里維持的威嚴也不顧了,一副奸邪小人的做派。趙明河不怕護族衛,跟一群戰五渣比她會輸嗎?況且她現在運用內力已經很熟練了。
趙明河看著祠堂內猛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手中俱提著刀劍,氣勢凜然,心頭一跳,這好像不是那群戰五渣。
大族老看著趙明河像是在看一條狗,高高在上,十分得意:“本來還想讓你好好活著,偏要這么聰明,是,你猜的不錯,趙家是淮陰堂,但那又怎么樣?死去見你爹吧,殺了他。”
護族衛們聞言“唰唰!”幾聲,刀劍齊出,直逼包圍中心的趙明河。趙明河什么武器都沒有,只有一身不知深淺的內力,厲害是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大族老十分放心的坐回椅子上,心里已經確定趙明河會死。
被明晃晃的刀劍包圍的趙明河和慌了一下后,又迅速穩下來,果然不是那群戰五渣,但那又怎么樣,當敵人無比強大,注定無法超越的時候,人多有用嗎?沒有用。趙明河伸手拍出幾掌,正面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