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了太子以后,趙明河的日子恢復了在趙家時的咸魚,甚至比趙家還舒服一點,畢竟太子吃什么她吃什么,太子住哪,她住哪,太子用什么東西,她也用什么東西。
特權多多的……太監。趙明河聽到要裝太監的時候內心是拒絕的,后來還是穿上了太監服,跟別的太監不一樣的,高級一點的太監服。
貼身侍奉太子的太監。趙明河撇撇嘴,等她回歸一那,一定要把歸一套上麻袋打一頓,以解她心頭之恨。
照趙明河看著太子殿下自己跟自己下棋。想起歸一經常泡茶,泡完茶也不喝。嘖,這都是什么臭毛病?
趙明河不置可否,她才沒這么無聊,也不想自己下棋玩,雖然有一段時間她也挺喜歡下棋,和趙瑞一起下,還是趙瑞教她的,但那以后,她就沒有再碰過棋子了。
“會下棋嗎?”太子問到。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趙明河應了一聲會,太子便說:“坐下與本宮下一局。”
趙明河坐下,接著白棋的棋路下,太子看著趙明河認真思考的模樣,也不著急,由著趙明河思考。
自從趙明河來了以后,東宮的暗衛撤了一大半,太子身邊只留下三個人,還只干些跑腿的活計。
東宮,十分安靜。太子挺喜歡現在的氛圍的,他盯著趙明河的額頭出神。
趙明河從知道自己天下第一好,行事就一直十分放肆隨心,所以打扮就隨意了些。
若是以前一定是什么都要收拾好,現在卻是草草梳洗,但求一個舒服自在,帽子什么的自然不會戴好了。
太子看了幾秒,伸手準備給趙明河扶正。
趙明河思考的認真,下意識就抓住了太子的手腕,四目相對,趙明河收回手,沒什么反應的繼續思考。
太子停在空中的手頓了頓,還是給趙明河扶正了帽子。
趙明河捻著白子落下,太子掃了一眼,隨意捏起一個黑子落下,趙明河捻著白子落下,太子一頓,又落下一子,趙明河緊盯著棋盤,見太子幾棋都在計劃內,仍是沒敢松懈,又落下一子。
太子頓住,沒有料到趙明河的棋力還不錯,趙明河盯著太子的黑子,太子看了趙明河一眼覺得有趣,捻起一枚黑子要落不落,果然,太子的手移到哪里,趙明河的眼睛就跟到哪里。
太子沒忍住,朗笑出聲,順便把黑子放下,趙明河不知道太子笑的什么,也沒有理會,沉吟片刻就又下一子,隨后就去盯太子的手。
太子見此,也不也不求輸贏,只兀自逗著趙明河。
趙明河表情認真,一子一子下的盡心盡力,太子逗趙明河也逗的盡心盡力,兩人都沉浸其中,一時間殿里更是安靜。
一身龍袍的皇帝來到殿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太子兩人的目光順勢移過來,太子立刻表情肅穆的行禮跪下,趙明河跟著太子跪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沒有稱父皇,趙明河心里明白,太子已經過了該叫父皇的年紀,明白皇家沒有親情的道理了。
“聽說太子心得了一名近侍,聰明伶俐,孤過來看看。”
趙明河在心里嗤了一聲,怕是知道了自己不是普通的近侍,就來弄明白這件事,畢竟原先那個近侍不就是被這位冠冕堂皇的陛下弄死的。
他可寶貴著自己屁股底下的龍椅呢。
按照太子的計劃,這時候自己會醫術且十分不凡的消息已經透露出去了,年過五十的皇帝怕是已經開始惜命了,就會詢問自己是否有延年益壽之法。
“孤瞧著太子笑得十分開懷,你來說說,你們剛才聊了什么?”
皇帝在一旁坐下,問趙明河到。
趙明河低著頭,回答道:“剛才奴才與殿下下棋,殿下取笑奴才下的差。”
多的謊話她趙明河也編不出來就沒有說什么漂亮的恭維話。
皇帝笑了兩聲,掃了一眼棋盤,意味深長道:“孤看著下的還不錯,太子對一個近侍如此苛刻,倒是難為他了。”
太子低頭應了一聲是,趙明河這時便裝作遂了意的模樣:“陛下英明,奴才向來只會些醫術……一點點棋,殿下要奴才下棋,奴才也十分盡力了。”
“哈哈哈……”
皇帝笑了兩聲,“你這張嘴倒是十分的能言會道,太子,孤身邊就缺這一個能解悶的,人,孤便帶走了,良督,你稍后再挑幾個人給太子送過來。”
趙明河一臉的無措,太子一臉的沉郁,咬牙道了一聲是,皇帝心下大暢,自己這幾個兒子一個個都惦記著他的皇位,他才不會讓他們得逞,這皇位他還有得坐!
跟著皇帝走的時候,趙明河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沖她微微點頭,趙明河就回過頭走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不演戲是不可能的,不演戲維持不了生活。
任他歸一在她手腕上種蠱蟲,,任他太子覺得她忠心耿耿,任他皇帝心中竊喜,此生有望。趙明河不說話,只默默演戲。
趙明河抬頭看了一眼天,畢竟,她不想面對此界。
誰知道趙明河在想什么呢?誰知道這個似乎一看就透的人準備做什么呢?沒人知道啊。趙明河笑了一下,這可是她的野心啊,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這不就是,明珠給她暗示的意思么。
一個月了,趙明河心底默念。
趙明河一身朝服,身形修長,容貌俊俏,站在一眾二十歲往上的太監里,十分顯眼,她無所事事的走神。
“東督有何意見?”
趙明河盯著皇帝腳下的一塊磚。皇帝掃了趙明河一眼,扯開話題。:“這事不要問旁人,你們自己考慮。”
皇帝口中的維護讓殿上眾人神色各異,太子垂眸,臉上沒什么表情,幾位皇子憤恨的盯著趙明河。
朝臣恭順的依皇帝的意思,自己討論,視線卻一次次看向趙明河。
皇帝身側的良督神色陰沉,在皇帝看過來時卻又低眉順眼,一個趙明河,讓局勢變得更不明朗了些,眾人心照不宣,先按兵不動。
皇帝卻高興得很,一個會醫術、安分、只喜歡醫術的人,比一個手握重權、心思重、漸漸有些不受他管束的人好多了,皇帝看了看良督,他要把權力轉到東督手上,然后握在自己手里。
……
“東督看看喜不喜歡?”皇帝問。趙明河的手指劃過一本本的醫書,隨后抽出來一本翻了翻。
“嗯,謝謝陛下。”
皇帝放心了,跟著趙明河的視線移到醫書上:“東督什么時候練藥啊?”
趙明河翻書的手毫不停頓:“陛下的藥材準備好了嗎?”皇帝笑的開心:“這是自然。”
趙明河看了一眼皇帝:“奴才什么時候都可以煉藥,陛下卻要在一刻鐘內立即服下此藥,并且要陛下至親之人的心頭血入藥,好為陛下以壽易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