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記得一些,能否給我講講?”小九借機向綠籮姑娘討教。
“我也只了解一些大概,我先瞧瞧。”綠籮說著拿起《道德經》看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兩句講得是:這道,如果可以用語言來說,便不是永恒不變的道。這名,若是可以用語言來說,便不是永恒不變的名。”綠籮說著,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這開篇之句,告訴我們,這道和名,意會大于言傳。”
“哇~聽姐姐這么一講,好像很多道理都通了呢。”小九點頭說道,“再給我講幾句,待會請你吃好吃的。”
“這說幾句話,便有好吃的,很是劃算啊~”綠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得你這么愛吃的,舍得請我吃飯。半年多未見,你似乎豁達了不少。”
小九憨憨一笑:“這不積贊了些銀兩嘛~不過呢,再怎么積贊也不夠請你這大學士的千金的。”
綠籮心情愉悅,“小九你又打趣我了,我可沒你這么能干,再說我這大學士的千金定是高雅得只喝露水的,哪吃了你們酒樓里的山珍海味?”
兩人相視一笑,似是沒有分別過,一直玩鬧著。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小九湊過去,指著書上的這句話念了出來問:“這兩句呢?什么意思?”
綠籮想了想說:“這‘無’啊,是天地的開端,而這‘有’呢,是萬物的根源。所以呢,要常常從‘無’中觀察天地的奧妙;要常常從‘有’中尋找萬物的蹤跡。”
“原來如此,看來這‘有’和‘無’,可是窺探萬物的根本啊。”小九覺得很有啟發,“可到底該怎么去觀察萬物,具體又是什么辦法呢?”
“這具體的辦法,恐怕還要繼續往下讀,讀通了,明白了,便也知道了。”綠籮姑娘耐心地說。
小九繼續說道:“這下面這句:‘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是不是說的是:這‘有’和‘無’,是同一來源的不同名稱。它們不是一般的玄妙,是宇宙天地萬物之奧妙的總門?”
“你真是一點就通,理就是這個理。”綠籮眼里有些贊許地說。
小九又繼續問:“那下句呢?”
“打住打住~”綠籮將手中的書本放下說:“這本經書可不止這幾句,莫非你要一直和我探討這本書?”
“這......”小九忙沏了碗茶,“姐姐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小九,這也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畢竟才疏學淺,這再往后的經文,可不是我能說得了的。”綠籮喝了口茶,“但凡高深的經文,那都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若是全按照我說的理解,那便是‘常道’,‘常名’了。”
小九點點頭說:“嗯,這我知道。”
“那這書,你讀過幾遍?”綠籮問道。
“今兒個剛借的書,只讀過幾句,未曾讀過一遍全的。”小九如實回答。
“那便是了,有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況且你一遍未曾讀過,即使現在聽了幾句,也只算是道聽途說,還是要自個細細琢磨的好。”綠籮笑著說。
“姐姐說的是,那我多讀幾遍。”
綠籮繼續說道:“你放心,待你讀了些時日,若再有哪里不懂的,我便去問問家里的先生或是哥哥們。”
“真的?那真的太謝謝姐姐了。”小九高興地應下來,“姐姐這次來岳陽,能待幾天?”
“祖母身子欠安,回來探望,好在沒什么大礙,這次能待上個把月,也能再好好逛逛這岳陽城了。”綠籮笑著說。
“那好呀~姐姐有空,我便陪你好好游玩。”小九心情喜悅,這綠籮性格爽快,沒有大家閨秀的扭捏,和自己甚是合得來。
“那你那位弟弟呢?是否同來?”小九又問。
“來了,昨兒個還問,那個‘木馬姐姐呢’?”綠籮笑道。
“他還記得?那個木馬,他還留著?”小九笑著問。
“這木馬呀,他倒是玩了好幾天,終歸是小孩子也是圖個新鮮,能碰上你這個好姐妹,記得你這個‘木馬姐姐’,這木馬呀,也算功成身退了。”綠籮說著笑了起來。
小九跟著笑了起來:“姐姐今日來,可有什么事?或是一起出去走走?”
“我也沒什么事,就來看看你。你剛剛不是寫字嗎?這筆墨紙硯都擺好了,你還愿意出去?”綠籮笑著說。
“有姐姐相伴,自然愿意啊~剛還說請你去吃好吃的呢。”小九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筆墨紙硯,“我將桌上的東西收一收,我們即刻出發~”